“呼!”终于脱离苦海的杨一帆立刻瘫在了地上,四肢朝天,成大字型地躺在那里。
张成于走过去踢了踢他,“起来,该走了。”
杨一帆翻个白眼,“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啊。”
“你什么时候没喘过气?”张成于回了他一句后也不再多说,反正汽车开走了,他自然会追来。直接上了汽车,其他几人也颇有默契地跟上。
杨一帆翻身跳了起来,“能不能有点爱心啊?”还想再抱怨几句,突然身体一僵,脸色苍白起来,配合着半边脸上的鲜血活尤为吓人。
刘长松以为他还在那里吓大家,嘿嘿一笑,干脆拔钥匙准备走人,让你小子装。
“等等!”张成于拦住他的手看向杨一帆。
“怎么了?”
“他没有装,是真的有事。”王进朝丢下这句话后将车门打开,朝着杨一帆飞快地跑去。
而此时杨一帆已经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了,更要命的是他明显感觉到了身后袭来的危险。眼睛看着队友的方向乱转,希望有人能够读出他的意思。
跑在最前面的王进朝突然扑向他,带着他往一边滚了一圈。回头看向方才杨一帆站的位置,一条深深的印记留在了地上,看着像是异能造成的。联想到之前的事情,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你小子到底惹到谁了?”
这时候方卉茹也跑了过来,听见这句话后也看向他们。
杨一帆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身体又能动了。惊讶地抬头看向方卉茹,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其余几人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方卉茹一眼,心里闪过各种念头,不过都不能确定,只得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等待他为他们解答。
“嗯?”方卉茹疑惑地望着众人,这么看着自己做什么?
杨一帆咳嗽了一声,躲开众人的视线,“没什么,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王进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不过再回到车上时故意慢了一个脚步。看着方卉茹的背影在心里想了好几种可能,见她上了汽车后便跟着上了车,坐在杨一帆旁边。
等汽车开走后,黄色老虎从暗处跳了出来,站在后面远远的位置看着,眼睛里闪过迷茫。
藏在暗处的人也总算出来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人能注意到他了。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汽车,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拦下那辆汽车,将车上的人都抓下来的冲动。如果他真的动手,一车的人没人会是他的对手,但没当这种念头出现的时候,心底就会有另外一股力量出来阻止他的行动。
眼睛里闪过挣扎,最后还是目送着那辆汽车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汽车上,王进朝将头靠着杨一帆耳边,小声地问道:“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想忽悠我,刚才是看有方卉茹在你不好回答,大家才没追问,你当我们的眼睛都是瞎的,没看见你的表情?”
杨一帆苦着一张脸,跟着压低了声音,“老大,不是我不说,而是那也不过是我的猜测,万一不对不是冤枉了她吗?”
王进朝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杨一帆扭了扭上半身,偷偷看了前排的方卉茹一眼,慢慢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王进朝听完他的猜测后若有所思地看了方卉茹一眼便不再说话,等到汽车到达基地大门时方才凑到他耳边警告了他一句,“暂时先别告诉她。”
“我知道的,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听到保证的王进朝点点头,这才跟在众人身后排起了队。
……
这一走就是两天,方卉茹交了任务后就朝着住处飞奔而去,打开房门,除了方母以外的其他几个舍友难得的都在。对着众人笑了笑,跨了进去。
众人看见她后眼神立刻移开,其中一个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对着她欲言又止。
方卉茹心里一跳,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勉强地扯出一个笑来,忐忑地问道:“你们知道我妈去哪了吗?”
没等众人回答她的问题,宿舍大门就被人给撞开,来人看见她后呼了一口气,说道:“你总算回来了。”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复杂地看着她,目光里隐隐带着一丝不忍。
心中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深,恐惧似一个巨大的怪兽张着大大的嘴巴将自己的冷静吞噬殆尽,方卉茹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丁杉抿了下嘴角,试着安慰着她,“你先别激动,要不你还是先坐下吧?”
方卉茹几步走到门口,一手握着门把,侧身看向他说道:“你要是不说就立刻离开这里。”
“伯母不在了!”本来还想用个委婉一点的说法,结果心里一急,话便脱口而出。等话冲出口后,丁杉就知道事情糟糕了,死死盯着方卉茹,只盼她的情绪不会太过激动。
可话说出来后,却发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良久才哦了一声。该不会是傻了吧?
“哎,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不是,那啥生活总还得继续下去,你应该连着伯母的一份一起活下去……”
听着耳边的唠叨,方卉茹知晓他是好意,可她现在心里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听他说下去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还有,我没事,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啊?哦,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走了,有事记得找我啊。”猛然听见她说没事,丁杉呆了下,不过他可不相信她现在是真的没事,只当她是伤心过度。现在让她先冷静一下,一个人想想也是好的,反正自己随时注意着点她的情况就是了。
方卉茹勉强笑了笑,目送他离开后将门轻轻带上,神色自然地走到床边坐下。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虽然她现在看样子一切正常,但也没敢和她说话,只待了没一会儿就各自找着借口离开了这里,整个宿舍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看着空荡荡的宿舍,猛地向后倒去,上半身躺在床上,双手随意放在两侧。眼眶周围有些干涩,心里明明难过得要死,自己反而却哭不出来了。望着顶上的床板,方卉茹心想,一定是自己命太硬了,所以身边的人最后都离开了自己,不然就会被自己给克死。
将手掌覆在眼睛上,嘴角弯了弯,果然还是一个人好点啊。只是眼泪为什么却突然流了出来,弄得整个手心都是湿润润的。
一个人的房间里,压抑地哭声透过房门传了出来,声音断断续续,却让听见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绝望与孤独,让自己也忍不住跟着陷入悲伤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