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强忍着恶心,拉开座位站起来冲向洗手间。
胃里面翻山倒海的汹涌着,却因为腹内空空如也,只能干呕着吐些胆汁。
罗皓站在洗手间门口,谢安一出来就急忙迎上去,递给她一杯温水,“来,漱漱口。”
谢安依言接过。
谢安再回到座位上,酸辣粉已经换成了清淡的白粥。
“怎么样?好点了吗?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谢安白着脸摇摇头,“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恶心。可能是胃受了凉吧!”
罗皓点点头,“喝点粥吧,还是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哪有那么夸张,真的没什么没事。”谢安不理会罗皓的大惊小怪,径自喝着粥。
罗皓点头,从店里出来,时间还早的很,罗皓提议两人出去逛逛。
谢安这段时间也是闷的不行,欣然同意。
“有什么计划吗?总不能漫无目的的闲逛吧?”谢安拖着罗皓的手问道。
“不是说好,等我忙完了,我们就计划举办婚礼的吗?我们去挑婚纱吧?”罗皓与谢安十指紧扣,低声商量。
谢安抬眸凝视罗皓的侧脸,终于点头,是挑婚纱还是拍婚纱照?
“今天天气这么好,先拍婚纱照怎么样?”罗皓浅笑。
“这么突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谢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小心思实在太明显,罗皓笑着蹂躏她的脑袋,“你又不胖,担心什么?”
没有一个女人是不渴望婚纱的,哪怕是谢安也一样。可完全不同于十年前,她的欣喜,雀跃。或许是身边的人不一样,又或许只是因为这次得来的太过轻易。
十年前,拍一套婚纱照要三千块钱。对于别人而言可能并不算什么,甚至抵不上别人一顿饭钱。可对于当时的他们,却并不是小数目。谢安当时都想要放弃,是江毅晖坚持。三千块钱,江毅晖存了两个月。他跑了无数家,对比着,挑选着,只是为了圆谢安的梦。
哪怕谢安嘴上说着不在意,江毅晖也知道,没有一个女孩是真的会不在意,只是为了爱情,更愿意付出,妥协。
谢安还记得,十年前,就在这条街上,她曾经趴在玻璃橱窗上眼巴巴的看着那漂亮的婚纱,对能够在里面妆扮的新娘子羡慕不已。
面包会有的,房子会有的。一切,只要你努力,都会有的,谢安一直坚信不移。事实上,多年以后的现在。当她不再需要为面包,房子,生活,生计所困扰的时候,她却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当年她所拥有的。那份弥足珍贵的爱情。
她和江毅晖,十年间,曾有过无数次的争吵。可是,每次又都会和好。
谁也不记得,都具体吵了些什么,似乎那只是生活中的调剂。并不会真正照成裂痕,可事实是,时间磨掉的更多的是热情。可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连争吵的力气都已经消失?
那么爱哭那么爱闹的谢安,精疲力尽的选择离开。
时间最先让我们老去的,从来都不是青春年华,而是那不顾一切的热情。
“安安,试一下这一套。”罗皓挑出一套百合花瓣长鱼尾式样的婚纱递向谢安。
谢安恍惚的看着人前人影晃动,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却又不大听的清,头重脚轻疲累的厉害。
“安安,安安?”罗皓走到谢安面前,喊着明显走神状态下的谢安。
“啊?”谢安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让你试试那件婚纱。”罗皓搂住谢安,指了指店员手中的婚纱。
谢安眼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我头晕的厉害,改天吧?”
“来都来了,试给我看看,试完了就回去。”罗皓轻轻拍了拍谢安的后背,以示安抚。
谢安拘谨的往后一退,十指交缠,已经被自己捏的通红却不自知。
罗皓眼前一亮,后退半步,温柔笑道,“惊若天人。”
谢安扯出笑容,“明天再拍吧!”她转过头询问旁边的导购,“我们今天先付定金,明天再来拍可以吗?”
导购小姐露出标准的微笑,微微鞠躬,“当然可以,我们这里有各种套餐,您要先挑选一下吗?看您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谢安笑着点头,指了指闲坐在一旁的罗皓,“你找他商量,我去换衣服。”
谢安换好衣服出来,罗皓已经付好了定金,选好了系列的套餐。
“明天拍的话,要出外景吗?”谢安回头询问。喉头似乎又有翻涌的感觉,她飞快的蒙住面部,“洗手间在哪?”
“这这边,请跟我来。”导购小姐站起来前边带路。
“您这是怀孕了吧?那要早点拍,不能拖了,到时候肚子大了的话,再拍就不好看了。”导购小姐无心道。
谢安闻言,脸色更白。她低下头,一言不发冲进洗手间。只能装作不在意,毕竟她只是无意。
回到家谢安又吐了两次,又一直一副没精神昏昏欲睡的模样。
罗皓喊她起来吃饭,她也是勉强爬起来吃两口,又睡了下去。
“去医院吧?不舒服拖着不去医院怎么行?”罗皓摸了摸谢安的额头,体温似乎是有点高,但又没到发烧的地步。
“想睡觉也是生病了吗?没事,你让我睡吧!别吵。”谢安有气无力的拍开罗皓的手。
罗皓突然抬头打量谢安,一个大胆的猜想涌上心头却不敢肯定,甚至,连问都不敢问轻易问出口。他掩饰性的低下头,大口喝了口水,“安安,你有没有可能是怀孕了?”
一时没了声音,谢安苦涩的笑了笑,“我说过了,我不可能会怀孕的。”她突然坐起来,捧住腹部,“你是医生,我因为当初给我做手术的是个实习生,清宫过度造成*穿孔,你懂了吗?”
罗皓一把搂住谢安,把她拥入怀里,“对不起,我不该提的。我、、、、、”
“不用说了,我了解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谢安一把推开他,冷声道。
罗皓看着面前的谢安,她像一只受伤了的刺猬,防备的竖起身上所有的尖刺想要自卫,倔强而又逞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