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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之瑾告别了攀岩团队，根据哨子上的指南针，一路往东。
走到下午时，果然出了深山。
望着车来车往、充满人间气息的高速路，慕之瑾又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不过想起甄达的话，这次他忍住了。
沿着高速路往前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个休息区。
休息区有很多的客车临时停靠。
慕之瑾纠结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来到一辆客车旁。
这辆车挡风玻璃上立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L市——T市”。
慕之瑾找到司机，红着脸问道：“叔叔，我能搭您的车吗？”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身材结实，正在车门旁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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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慕之瑾这样问一愣。
他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道：“去哪呀？”
慕之瑾急忙说道：“就去T市。我可以给钱。”
司机一时没说话，只低头抽烟。
慕之瑾在一旁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正当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见很多人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车上。
司机打开车门，回头对慕之瑾说到：“坐在第一排，就说你是我儿子。”
慕之瑾一愣，随即点了头。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这时候他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车子就是那种普通的旅游客车。
车厢中间是一条过道，左右两边各两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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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之瑾上了车，看见第一排四个座位，只坐了一个女的。
那女斜挎着一个小包，组织大家赶紧找好座位坐下，看样子像是乘务员。
她看了慕之瑾一眼，皱了皱眉问道：“你谁呀？有票吗？”
慕之瑾看了一眼司机说道：“我是他儿子。”
那女的听完，“扑哧”一声笑了，随后脸色又变得怅然。
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没再说别的。
车上人齐了，司机开了车。
慕之瑾在人群中，耳朵里听着大家的谈笑声，终于放松了下来。
没一会儿，抱着书包就睡着了。
他再醒来时，是被那个售票员摇晃醒的。
“下车了，大儿子。”售票员一边摇晃着，一边喊着他。
听那语气，在睡梦中的慕之瑾差点以为是陆旖安在叫她。
睁开双眼后他懵了一瞬，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他看着车窗外的夜色，茫然问道：“到了？”
售票员道：“到了到了。快下去吧，不然我们就要往回走了。”
慕之瑾急忙站起身往车下走。
路过驾驶舱的时候，停了一下，把口袋里的钱拿出来问司机道：“叔叔，多少钱？”
司机看着他挥了挥手：“不要。”
“这，不好吧？”慕之瑾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从下午时分开到暮色四合，这路程可不短了。
但是司机一句话没多说，一分钱不要，很让慕之瑾意外。
司机看了他一眼，拿出一张名片大的卡片递给他：“你要是看见他，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然后又补了一句：“他是我儿子，也离家出走了。”
慕之瑾低头看去，卡片上印着一个少年的头像，正侧着身子对着镜头笑着。
“叔叔？”慕之瑾还想多问几句，但是已经有乘客开始上车。
售票员急忙推了慕之瑾一下，跟他一起下了车。
到了车下，售票员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50元钱递给慕之瑾。
慕之瑾要推辞，售票员自顾自的说道：“他儿子离家出走五六年了，走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大。
“你也是离家出走的吧？不用否认，我们一看就知道。
“孩子，听阿姨一句话，外面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早点回去吧。不然你爸爸妈妈会担心死的。”
然后又指了指那张卡片：“留好了。什么时候想回家了，没有路费就给他打电话，我们就过来送你回家。”
慕之瑾点点头，冲着售票员鞠了一躬：“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您跟司机叔叔说，我看到了这个哥哥，就给他打电话。”
售票员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车去了。
慕之瑾在路边目送那辆车离开，手里攥着那张卡片和售票员给的50元钱，一时百感交集。
不知道他走了以后，爸爸妈妈会不会也这样找他、担心他。
目送旅游车离开，慕之瑾将钱和卡片收好，往四周看了看。
这里是个挺大的客运站，外面停着很多的出租车和私家车。
他一个人背着包走出客运站，眼前是一条宽阔的马路。
T市虽然不像S市，是国际化的大都市。
但它是本省的省会，也属于一线城市。
此时是晚高峰时刻，马路上车水马龙，人来车往，让慕之瑾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路过了一个公交车站，也不知道该乘几路车，想了想，还是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司机问他去哪儿。
慕之瑾回道：“麻烦您带我去一个酒吧多的地方。”
“酒吧？”司机看了他一眼，笑道：“未成年人可不兴去那种地方玩，容易学坏。”
慕之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怎么谁都知道他未成年？
只好解释道：“不是去玩，是找人。”
司机笑着点点头，转移了话题。
车程不长，20多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慕之瑾付了钱，告别唠唠叨叨的出租车司机，拿着东西下了车。
路边果然是酒吧一条街。无数各色的灯光明灭不定，很多青年男女来来往往。
慕之瑾倒不是多喜欢这种地方。
但是他去过的娱乐场所，最多的就是姚佳莹她哥的酒吧和KTV。
而他目前想要找个地方打工，也只能是酒吧。
因为酒吧都有驻唱的。他觉得自己别的不行，唱歌跳舞还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