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洞寺,与10年后人来人往的场景不同,此时里面连僧人的身影都看不到,只有切嗣一人坐在台阶上,回想着爱丽被拐走后发生的事情。
距离上次睡眠已经40个小时以上了吧,一直在行动,一直在寻找,却仍然没有找到言峰绮礼的踪迹。
要赢得战争,让圣杯降临,就必须在冬木四大灵脉之一举行仪式,其中远坂家和圣堂教会都没有发现有魔术活动的痕迹。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两处,柳洞寺这里,以及冬木市民会馆。
就灵格来说,这里是最有利的候选,万一他去了市民会馆,那个地方也只需要从正面强攻即可。
如果可能的话,切嗣非常希望夏蕾能去市民会馆那边盯着,可惜死徒的特性让她根本不能外出。
这个时候,切嗣忽然有些怀念起与文凯同盟的日子了,他可是知道,文凯手中握有冬木全市的监控。
从结果来看,切嗣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不对,他只是没把Saber算进去罢了。
一身黑西装的Saber从柳洞寺的正门缓缓走了进来,脸色沉重。
“从昨晚开始,我就为了寻找爱丽丝菲尔找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切嗣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就如同往常一样,他与Saber的性格和行事方式实在相差太多,所以爱丽在两人中间起到了巨大的连接作用。
“我先告辞了,如果遇到情况,就像之前那样用令咒召唤我。”
冬木市外的一处隐蔽的山洞之内,爱丽丝菲尔被言峰绮礼所唤醒,她的身下依然设置有为了延长机能而设下的魔术阵。
如果文凯看到这里的话,一定会直接反应过来,这不是原剧情中吉尔德雷设置工坊的地方吗。
“圣杯战争马上就要决出胜负了,估计会由我担起实现爱因兹贝伦家族夙愿的责任吧。”
爱丽痛苦的表情之上添上了一笔嫌弃,她根本就不愿意将圣杯托付给切嗣以外的人。
“你的内在早就被切嗣看穿了,他将你视作最大的敌人,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面前的这个女人强行扯出一副笑脸,不过绮礼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回答道:“这对我来说可是福音啊。”
卫宫切嗣,果然是如他所想的男人啊。
韦伯所寄宿的家庭之中。
从下午一直睡到傍晚的韦伯,被轻微的翻动书本的声音所唤醒,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伊斯坎达尔正坐在窗边,借助月光与微弱的烛光,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我都让你等一天黑就叫我了,你在搞什么啊?”
“抱歉抱歉,但是我觉得,今晚就别像之前一样急躁了,冷静的做好准备再出发吧。”
这样与平时完全不同的作风,自然让韦伯产生了疑问。
“为什么?”
伊斯坎达尔其实也说不清楚,他只是有种感觉今晚将会决出胜负。
韦伯点了点头,确实,今晚的气氛感觉过于安静了,是因为已经不剩几个参加者了吗。
突然,窗外的天空之中有了动静。只见有人在不断的向空中射出闪光的魔弹,七颗红色,四颗蓝色。
熟悉现代魔术的韦伯瞬间就解读出来,这是在表达“达成”和“胜利”的意思,那么难道是在说明圣杯战争的结局已定?
但是魔弹升起的方向,偏偏又是与教会完全不同的方向,所以并不是那个代行者在宣布比赛结束。
“也就是说,有个心急的家伙已经迫不及待的奏起了凯歌,应该是在挑衅说‘不服的话就在找我’。看来今晚真的要决战了!”
可是明明马上就要决战了,伊斯坎达尔看起来却非常的开心,而韦伯也在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决战的实感。
“是吗,这就是最后了啊。”
“没错!”伊斯坎达尔抽出了短剑直指天空:“那么,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赶赴战场,我也必须给不给Rider职阶抹黑的方式出征!”
刚才还十分安静的高空中忽然聚集起了大片的乌云,随后从中劈下一道闪电,直接打在了他的剑身之上。
“出来吧,我的爱马!”
这道闪电仿佛传送门一般,落地的瞬间,一批黑色的骏马就从中钻了出来,扬起了马蹄,向自己的主人示好。
牛车已经在与Saber的战斗当中被击毁,事实上伊斯坎达尔已经失去了作为Rider最大的凭依,这匹马即便也带着传说的加成,比起神牛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那么小子,虽然说和战车相比,坐着有些颠簸……”
伊斯坎达尔还打算继续解释什么,可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御主好像并没有乘上来的打算。
韦伯的心中很清楚,接下来的战斗,只允许真正的强者参加了,如果他也跟着去了,一定会成为累赘。
为了让Rider获得最后的胜利,他稍作思考后就做出了这个决定,而且还举起了刻着令咒的手。
“吾之从者,韦伯·维尔维特以令咒命之,Rider,你一定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以令咒复命之,Rider,你一定要得到圣杯。”
“再以令咒复命之,Rider,你要夺取全世界,不允许失败。”
身为魔术师,查阅了无数关于圣杯战争资料的韦伯当然明白,这样使用令咒,根本就没有强制效果,只会给从者恢复一定的魔力,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好了,这样一来我就不是你的御主,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快去吧,爱去哪去哪。”
韦伯转过身去,试图掩盖自己的心情,可惜说话时的哭腔早就出卖了他。
然后他就被伊斯坎达尔拎着衣领拽到了半空中。
“我当然马上就会走,但是既然你那么啰嗦的命令了我,当然也有了见证这一切的心理准备了吧。”
空中的韦伯不断的挣扎着,重复骂着征服王笨蛋,明明自己已经放弃了御主的职责,明明已经没有令咒了,为什么还要带着他啊。
最终,他还是被安稳的放在了马背上。
“就算你不是我的御主,但你依然是我的朋友。”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韦伯吃惊的扭过头去,就看到伊斯坎达尔露出的一副洁白的大牙。
心中的感情终于再也无法掩盖,泪水从眼眶之中决堤而出。
“我……我……我这种人……真的……可以吗?”
韦伯的两根食指不断的做着对撞,忐忑的问道:“……留在你身边。”
“你都和我共赴战场几次了,还说这样的话,傻子。迄今为止,你都一直和我面对同样的敌人,那便是朋友了。”
伊斯坎达尔在他的背上狠狠一拍,然后略微自豪的宣布:“大可昂首挺胸,大大方方的站在我身边。”
Rider都这样说了,韦伯也不再继续矫情,用他的披风狠狠擤鼻涕之后,安静的坐在马背上,看起来是打算一起去了。
“那么,我就先去回应你的第一道令咒吧。小子,擦亮眼睛看清楚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