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给荣添回了一个“好”字。
她后悔不已,暗骂自己脑子被吃了,居然把自己今早要出门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现下荣景肯定知道她在给荣添回信息,骗他是不可能了。
但又总不能站在这一直不吭声。
她犹豫了一下,说:“呃……我要出门一趟……”她边说边暗中观察荣景的反应,见他仍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她接着又道:
“你昨晚睡沙发,胳膊又被我压了一整晚,应该没有休息好,你不用着急走,可以再去睡个回笼觉。”
阮语不敢说要和谁出去,她实在不想再因为荣添,跟他争执吵架。
可荣景是谁,只要稍一联想,就知道她今天请假的目的,以及要跟谁出去。
她刻意不提那人的名字,荣景也知道她是不想跟他吵架,也只能装聋作哑地忍着。
塔读@ “我要是有睡回笼觉的功夫,恐怕天音和艺声早就不在。” 又是阴阳怪气,但她也只能受着,谁让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既然他不愿意,那一会儿要是跟她一起出门怎么办?岂不是要当面撞上荣添? 转瞬间,他那份早餐已经被他吃了个干净。 荣景站起来,睨着她:“我还有事,现在要走,一起吗?” 阮语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用不用,我不着急,吃完东西再出门,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见她生怕自己多留一会儿,荣景气的心燥。 阮语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刚迈出一步又停下,转身回看着她。 “怎么了?”她咧嘴微笑地问。 荣景顿了顿,说道:“如果有事,立刻打给我。” 塔读@ “好。” 看着他进电梯,阮语这才松了一口气。 荣添发短信说还有半小时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 阮语抓紧时间回到餐桌前,大口吃着东西,有点噎,喝了口牛奶。 还没咽下眉头直接蹙起,她赶忙起身跑进厨房吐到垃圾桶内,完后惊异道:“怎么这么咸,她明明放的是糖啊。” 看来牛奶也没有幸免。 她叹了一声,回到餐桌,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盘子和杯子,阮语不禁迟疑,荣景是怎么把这些全部消灭的? 荣景开车刚出小区,便看到马路对面荣添的车正停在那里。 他没有停,方向盘一打,直接朝反方向开走。 阮语出来,看到荣添正靠在车头,见她快步过来,立刻站直冲她微笑。 塔读@ “吃早餐了吗?”荣添帮她拉开副驾车门。 阮语道了声谢,称自己已经吃过,等荣添上车,她问:“我们要去哪?” 荣添的神色暗澹一瞬,“到了之后我会告诉你。” 阮语心中狐疑,却也不好再多问,只是看着车一路上高架又走了一段高速后,才转到一条人烟稀少的马路上。 她对荣添是有防备的,出门前包里就已经装了一瓶防狼喷雾。 从车窗看出去,路上只有极少的车开过,阮语下意识将手放在包口。 不多时,车开进一个大门,两边有很多松树。 停车开门,阮语也从副驾上下来,观察四周环境,这里安静的出奇。 荣添从车头绕过来,站在她面前,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带你来这种地方,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阮语怔愣,原来这里竟是墓地。 难怪一进来就觉得这个地方的环境有点奇怪,她记得在现实世界参加过朋友父亲的葬礼,那的墓地几乎种的全是松树。 “没关系,只是我不知道今天要来看伯母,我这身衣服穿的不太合适。” 阮语这才留意到荣添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而她自己却穿的是T恤牛仔裤。 “是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无妨。” 说罢两人一起朝半山腰去。 数不清是走到哪一排,荣添带着她一拐,又路过几座墓碑才停下。 阮语看到面前的墓碑上刻着荣添母亲的名字,正上方是一张黑白照片。 上面的妇人表情祥和,温婉端庄。 荣添弯腰鞠躬,对着墓碑说:“妈,我来看你了,今天多带了个朋友过来。” 阮语上前一步,也鞠了一躬:“阿姨您好,我是阮语。” 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荣添要带她来祭拜他的母亲。 墓碑被打扫的很干净,但荣添还是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抽纸出来仔细地擦拭。 擦完之后,他重新回到墓碑前,眼睛盯着母亲的照片,对阮语说:“我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乳腺癌。” 阮语看着照片上的人,怪不得看起来还很年轻。 荣添停了一瞬,才又继续:“印象中,她和我父亲的关系并不好,两人经常冷战,吵架,那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从前那么相爱,怎么后来就跟仇人一样,直到我母亲去世后的某一天,我父亲带回荣景的母亲。” 阮语知道荣添和荣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荣添母亲过世早,后来是荣景母亲进门后将他抚养长大。 “在我父亲面前,她是贤妻良母,外人眼中善良的继母,她将我抚养长大,我应该对她感激,可是……”荣添转过来,看着阮语,眼底充满憎恨: “可就是因为她,我母亲才会抑郁气结,换上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