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阮语就给宋欣瑶发条短信:【没事可以约他看电影,什么类型都可以。】
半分钟后,手机响,宋欣瑶:【我可不会谢你。】
阮语看了一眼,她也不需要她谢,随即将手机放在一边。
从这晚之后,阮语便特别留意荣景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来上课,她便悄悄发:【今天来了。】
如果无意中听到有人约他在某个地方吃饭,她也会发【午饭在XX餐厅。】
要是她走时荣景还在,又会发:【我撤了,现在训练室就他一人。】
荣景最近觉得宋欣瑶在自己面前出现的频率非常高,高到能够精准定位,无论何时何地,抬眼就能瞧见,只要自己的视线和她对上,她就会上前说一句:“好巧,荣老师。”
最近几天,江城的天气阴沉闷热,本来只是初夏,却因为这样的天气,也让人身上容易蒙上一层湿腻。
离考核剩下一周时间,阮语这些天都走的很晚,虽说家里也有设备,而且没人打扰,但毕竟没有录音棚专业。
听完最后一遍自己录的词,找到问题所在并做好标记,抬头看了眼窗外,不过才刚过八点,天黑沉的像黎明前的夜,一点星光都没有,她起身走到窗边感受了一下,闷到一丝丝风也没有,越是这样越有风雨欲来的感觉。
恐怕一会儿大暴雨要来,还是先回家。
阮语快速收拾好,直奔电梯下楼。
不过是刚出艺声大楼,雨点就砸了下来,一滴宛如硬币般大小,迅速将地面打湿,很快连成线。
果然,暴雨说来就来,远处的天边还不时有光亮闪烁,数秒后就是轰隆的雷鸣声,还好离的远,不是那种炸雷。
阮语急忙从包里拿出伞来撑开,雨太大,除了头顶和上半身能被遮住,剩下的都被打湿。
这时,一辆黑色的法拉利Purosangue停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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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车窗落下,阮语微微躬身看进去,荣景。
她从没见过他开这辆车,所以根本没认出来。
雨声太大,阮语只看到荣景的唇畔开合,不过也看出他说的是“上车”两个字。
拉开车门,伞迅速收起。
一上车,阮语就对荣景道谢。
荣景没答话,将车驶离路边。她觉得今天的他有点和往常不太一样,同样的不怎么说话,可今天总给人种更加冰冷的感觉。
可能是自己多想,阮语也没太在意,不过车内太安静,落针可闻,两人都不说话的话,也有点奇怪。
“荣老师,你吃饭了吗?要是一会儿没事,我请你吃饭?”吃饭是真,想要打听他稍后行踪的目的也是真。
荣景没有转头看她,即便是侧着脸,也能看出他平直的唇角又抿紧了几分,似是在忍耐什么。
看样子他不想跟她吃晚饭,于是她又换话题:“你白天没在艺声,怎么晚上会到这边来?”
看似换话题,实在还是在探寻行踪。
荣景唇角依然没什么改变,只是这次他偏头瞥她一眼,眼底彷似还透着一股暗恼。
阮语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触怒了他,想起他以前曾质问过她到底想知道些什么,怕他又误会自己不怀好意,别开视线,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谁知,荣景却开口了,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就像是刚解冻的寒冰,冰凉刺骨:“阮语,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学生,便觉得我会对你另眼相看,就算你想吃回头草,也别表现的太明显。”
本是盯着自己前面屏幕的阮语,听到这话,登时一愣,视线挪开,直勾勾地瞪着荣景,脸上,眼里写满震惊和莫名。
“你什么意思?”
荣景已经看向正前方,没理她。
阮语奇怪地瞅着他,什么意思,他到底再说什么?什么叫吃回头草,吃什么回头草,她晚饭还没吃呢!
说话间,车已经停在小区门口,荣景没有开进去。
阮语还在纳闷,发现他没有开进地库,只是停在小区大门口,于是下意识地脱口:“你不一起?”
荣景看着她,俊美的脸上全是讽刺,毫不掩饰,“脸皮厚也不是这么个厚法,怎么,讨好不管用,现在想用出卖色相这一招?”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莫名奇妙地对自己充满敌意,说着让她听不懂的话,但最后这一句,她要是再不明白,那就不是傻。
阮语推门的动作一滞,蹙着秀眉,声音也不自觉地冷掉:“荣老师,我谢您倾盆大雨送我回来,但是我让您送的吗?我不过是为了避免不说话的尴尬,才和您聊两句闲话,您至于这样夹枪带棒地说我吗?”
“作为邻居,我问一声怎么不一起回,不过分吧?如果您觉得过分,可以完全不用搭理我,何必说这么刺耳的话!”
说完这一大通话,阮语一眼不多看,直接推门下车,没有看到身后荣景奇怪的眼神。
胸口被气的生疼,早知道就算自己今天被淋成落汤鸡,也不会上他的车,整个人跟变了一样,像个神经病!
直到出电梯,阮语还是气鼓鼓的。
开门时,忽然听到旁边也有开门声。
闻声转头,只见荣景家里面出来一个陌生女人。
他不在,怎么会有人从他家出来,难道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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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疑惑着,女人看到她,冲她微笑,然后打招呼说:“下班了?”
对方礼貌客气,阮语也出于礼貌,回应一声,然后问道:“您是荣景的……”
女人又讶异又觉得奇怪,依然微笑道:“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我买下这里很长时间,但是一直没在这住过,今天白天才搬过来。”
“什么?您说这房子是您买的?今天刚搬来?”
阮语震惊,随后不信地笑了一下:“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女人的笑容微微变澹,以为她在嘲笑她买不起这的房子。
阮语见她误会的表情,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之前住在这里的一直是个男人,并且房子是他的,怎么会……”
女人听到这话彻底变了脸,出声打断:“小姑娘,你可不要瞎说,这房子我半年前就买下了,这里一直没有人住过,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在这住?”
对方的话让阮语彻底懵掉,为了进一步确认,她说:“您能让我进去看一眼吗?”
她想看看房中的摆设是不是还和自己曾经见过的一样,荣景到底有没有在这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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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倒是不介意,“行,你看吧。”说着,往旁边让了一步。
阮语走到门边,里面很亮堂,客厅亮的灯,让她一眼就看到靠墙摆着的暗红色布艺沙发,她记得第一次进这里,荣景坐着的沙发是黑色皮质的。再看玄关,是一个带柜子的酒架,上面平躺地摆放着几瓶不知名的红酒。
荣景向来注意保护嗓子,家里多半不会放酒,况且她印象中,这里原先并不是一个酒柜。
耳边响起女人的声音:“没错吧,我可不是小偷,这本来就是我家。”
阮语无法理解,也无法相信荣景从来没在这出现过。
她面上抱歉,“对不起,我以前大脑受过伤,记忆有过短暂的混乱缺失,现在想起来,是我记错了,实在抱歉。”
满脑子的问号与惊惶,可事实又摆在眼前,阮语不这么说,恐怕对方要么觉得她有问题,要么就是家里进过贼,回头再把荣景当贼抓。所以,她只能这么说。
女人一听,神情立刻变得怜悯,也不再计较,安慰她别难过,记忆总会恢复,只要人没事就行。
回到家,阮语脑子里一团浆湖,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开门又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