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凌尘猛地运起了问天仙决，一脸警惕的看向了眼前光球上的人脸。
“我是天。”
那声音平静的回了一句。
凌尘的眉头皱了一下，又说道：“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你认识我？”
“你是道，我已经等了你上千万年了。”
“呵呵，就你这样还是天？是神经病差不多吧。”
凌尘冷冷的嘲讽了一句，虽然眼前的这个面孔散发的威势令人难以阻挡，但是熟人不输阵嘛，对方说一堆稀里糊涂的话，他当然也是很不爽。
那个面孔在被他嘲讽了以后，却是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的眼睛。
凌尘自然不甘落后，也是看着它。
它的眼睛也是乳白色的，看上去没有丝毫生气，很是平淡。
凌尘就这样看着，竟是一时间陷了进去。
他看到了一个张狂的身影横刀向天。
看到了一道流光的陨落。
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站在天穹上。
看到了一个婴孩的诞生。
无数的画面从他的脑海内闪了过去，仿佛大梦一场。
凌尘猛地惊醒了过来，目光骇然的看向了眼前的这个面孔，却是不敢再去直视它的眼睛，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度过了无数的岁月，惊醒过来时却又只是一瞬。
“道，你醒了吗。”
那个人脸又一次开口了。
凌尘的眉头紧皱着，背上已经渗出了冷汗。眼前的这张人脸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沉声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那个光球上就突兀的冲出了一道白光，一个眨眼间就冲进了他的脑海。
凌尘大惊，赶紧运起了问天仙决，检查着自己的识海，却没有任何发现，他心中有些怒气，看向了那张人脸就准备质问，却是被打断了。
“一千五百万年前，有一个人类突破了极限，向你发出了挑战。”
平淡的声音传进了凌尘的耳朵里，他的脑海中竟是自动出现了对应的画面，正是之前那一瞬间内看到的场景，但这一次要清晰的多。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古怪的刀，冲上了天穹，在云端之上也是站着一个人，没有面孔，四周却是环绕着无数道则。
“那个人类死了，但却斩断了你道则的一段，你化作凡身下界寻找，如今总算是把那段道则带了回来。”
它的声音永远是淡淡的，但落在了凌尘的心中却恍如惊雷。
从他出生，再到成为无上仙尊所经历的一切都如走马观灯般在心里闪过。
凌尘心中大惊，呆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
“道，回到你的位置来，你就会醒了。”
那张人脸又说了一句后，竟是直接从光球上飞了出来，印在了虚空之中。
凌尘此时早已被惊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让他快点走进那个光球。
他缓缓的向前走着，慢慢的没入了光球。
顿时，异象大生！
原本环绕在四周的无数金色道则顿时就开始收缩了起来，它们不断的飞舞着，缩小着，最后竟是都冲入了那个乳白色光球之中，只留下了数十道最核心的已经在光球外飞舞着。
这种现象持续了不知多久，终于，那个光球开始了缓缓的消散。
一个人影从中显露了出来，正是凌尘。
他看着自己此时的身体，洁白无瑕，却是充满了无限的力量，他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冷清。
在踏进光球的那一刻，无数的记忆便是涌了上来。
当年的那个人类很强，他把他杀了，可是一段道则却是被斩落，流失在了天地间。
他将道源留在虚空中，让“天”看护，自己则是化为了凡身降临人世。
一个天生近道的天才诞生了，他一路高歌猛进，在下界时便是最耀眼的天才，随后顺利飞升进入上界，在上界的他依旧是了无敌手，一路坦途，修成第一仙尊。
他得到了天道剑，但不知道这是道则，只是很喜欢这把件，也很向往“道”。
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后来被偷袭回到下界，天道剑依然在他的身边。
终于有一天，天道剑里的“道则”醒来了，散发出了一缕金色的能量，进入了他的体内。
凌尘回想着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道，你带来了情绪，我们不应该有情绪。”
“天”的声音传了出来，它看着凌尘，眼神平淡。
凌尘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天，你还是这幅老样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不一样。”
说完，他的身形就是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便是出现在了青龙域的上方。
“道，我们不能主动影响世界发展。”
在他的身边，一道波纹突兀的出现在了那里，随即浮现出了“天”的面容。
凌尘看了它一眼，淡淡的说道：“天，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你说的没错，我把情绪带回来了。”
“你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亿万年来做的事情很无趣。”
凌尘轻轻的说了一句，身形又是一闪，便是来到了九霄仙界。
他浮在空中，四周缭绕着数十道道则，一双眼睛也是被染成了金色，身上却是没有丝毫气势。
他只是静静的浮在那里，心中两个思想在不断的纠结着。
他属于凌尘的记忆告诉他要来仙界进行大清算，可身为道的本能却是有些排斥这些影响世俗的事。
“我是道，也是凌尘。”
凌尘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眼神却依旧有些茫然。
事实上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混杂在了一起，让他很是头疼。
因为“道”这个前身是根本没有情绪的，可他之前作为一个人类却不可能没有情绪。
这就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分歧，他想来报仇，却又有点不想，觉得报仇完全没有意义，而已影响到了世界。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情况，因为想做的是他，不想做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