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燊气愤不已之时,身后传来一阵淡笑,“哈哈哈,何大人,如意算盘没打稳是吧。”
何燊转身一看,一个水蛇腰,长相瘦弱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石大人啊。”
来者不是别人,乃是朝中另一个大学士,石庵。虽然石庵和何燊同为大学士,但是一文华殿大学士,一个是文启殿大学士。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王上的两个心腹,不过两人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为官之道。何燊阿谀奉承,贪财受贿,石庵为政清廉,两袖清风,公正严明,也正因为如此,两人在朝中水火不容,可以说是冤家。
“何大人,不要想着乱打主意了,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一致对外才是,有人才,我们应该不拘一格。”
“石大人,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吧,你连你吃饭的事都不做了,怎么还这么爱管闲事呢。”
石庵不仅仅是文启殿大学士还是左都御史,左都御史是个靠参人吃饭的官,朝中是文官受了贿还是武将贪了赃,这些事都归石庵管,说白了,他是一个管官的官。
何燊这话的意思就是石庵有些日子没参人了,自己的活都不干,来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这不是忘了吗,而且现在文清武勇,朝中安稳,一致对外,有什么是我该参的呢?今天何大人提醒了,那好,明天上朝我就去参几个人。”
朝房中的大臣一听这话,这在背地里都骂何燊:你这个挨千刀的啊,他都忘了,你说你提他这个醒干嘛!
“石大人,你可别这么说,你能参官那是你官至极品,朝中这些人都没有你官位高,你才敢参的吧。”
要说石庵还和王上沾点儿亲呢,石庵的父亲石天秋深的太后老佛爷的喜爱,所以在石庵满月的时候,太后老佛爷凤驾亲临,为石庵带上的长命锁。太后老佛爷一看石庵这小孩就喜欢的不得了,机缘之下,认了他做义子,敕封御儿干殿下,官拜铁项金锁侯。
何为铁项金锁侯呢,金锁顾名思义就是他脖子上带的长命锁,而铁项,则是说他的脖子硬,整个天罗古国就没有能杀他的刀。
当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官位,为官之后,太后老佛爷更是赐给了他两样东西,一个是穿朝御马,一个则是他见官大一级的称号。
穿朝御马是允许石庵可骑马入大内,而且任何人不得阻拦。见官大一级则是石庵真正的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何燊说这话。
“皇朝上下,我说个人你就不敢参。”
“何大人,就算我没有这个见官大一级的名号,我是左都御史,那也是会刚正不阿的。皇朝上下,你说有谁是我不敢参的!”
“我说的这个人你就是不敢参,你要是敢参,我头上这顶戴花翎,不要了!”
“好,你说这个人我要是不敢参,我头上这顶戴花翎便不要了!”
在场的文武百官每一个离开的,都爱凑这热闹,还等着做这赌约的保人呢。
“好,我说的这个人也不是别人,就是当今王上,你敢吗?”
“王上?!你说晚了,我先前就憋着参他呢,既然何大人说到这了,那咱明天便参,还不满你说,明日参王上,后天参娘娘,大后天参太后,最后还不算完,我焚表参上神!”
文武百官一听赶紧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快跑啊,石庵疯了啊!”
“好,那咱明天朝上见!”
说完,何燊便转身离开了。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
石庵和何燊早早的便来到了朝房之上,陆陆续续的,其他的官员也都到了。
传令的宦官这时出来了,“王上有旨,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
石庵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官帽,“臣,石庵有本。”
宦官倒不意外,毕竟之前每天的第一本都是他的。
只见石庵和宦官上了殿,石庵步至殿下,金殿上坐着王上,殿下坐着梦梦三人。
“微臣石庵,参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王上知道石庵上殿除了参人再也没有第二件事,但是如今外敌当前,王上可没这闲工夫听他参人。
“参人的话,文官不听,武将不允。”王上正因为知道石庵的本子所以把话先放在这。
“臣,今日上殿一不参文二不参武,只是律法中有一条不明,想来请教请教我主。”
王上闻言,原来不是参人啊,这律法不明的确是个问题,亏得石庵还是左都御史呢,律法不明。
“好啊,哪条律法不明,孤……”
王上刚要说“孤解释与你听。”后面几个字还没出口呢,这话又是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律法不明,不能够啊,石庵做的是左都御史,那就是靠参人吃饭的,律法就是他吃饭的家伙啊,天罗律法应该是倒背如流的才对,律法不明,不对,这其中别是有什么问题吧。
“孤也不明。”王上赶忙转话,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石庵眉头微皱,“唉呀,这可就难办了,正所谓民不知问官,官不明问君,如今君也不明,那这天罗律法还要它干什么,还请王上下旨,把律法废除了吧。”
“别介,别介啊!”
王上都快站起来了,好家伙,这要废了律法,那这国家还不乱了!
“可是王上您也不明白您说这律法要它何用?”
王上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这哪条不懂,咱们可以一起商量商量啊,商量商量就明白了啊。”
梦梦等人在一旁看着一向稳重的王上竟有如此窘态皆是嫣然一笑,她们可要看看这个石庵究竟有什么本领。
“来啊,去把天罗律法抬过来!”
几个宦官不一会儿把天罗律法抬了过来,天罗律法是共数十万条,联合前朝律法而成的,所以几个宦官抬过来也费了不少的力气。
将律法打开了,石庵开始一条一条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