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在两位大老之间做出抉择，他们能够调用的力量太多，如同章鱼和蜘蛛，无可抵挡。
“叶开，你必须在内心选择站队，相信我还是相信教授？”
青帝逼我做出决定，口气虽然柔和，但意思却是咄咄逼人。
我无法退却，必须回答。
“我选择——”
空气突然僵硬，教授虽然听不见我的电话内容，但却紧紧地盯住了我的脸。
“我选择站在古董调查局一边。”
这就是我的回答，一个永远不变的回答。
在古董调查局一天，我就不会改变初衷。
除非，调查局散了，或者我认为调查局的行为准则已经突破了我的道德底线，这种契约关系才会结束。
“我和他，二选一？”
我早就做出了选择：“你。”
对于青帝，我不像普通江湖人那样，简单地认为他好还是坏、正义还是邪恶？
我始终觉得，青帝可成大事。
能成就大事的人，才能推动世界发展。
青帝纵横全球，奔忙不止，就是为了改变世界。
阁老会成就了他，他也成就了阁老会。
教授大笑：“叶开，真有你的，当着我的面，你选择了青帝？”
这是非常尴尬的时刻，但我无法避免。
教授从我手中接过了手机，打开了免提。
“青帝先生，不要逼人太甚。年轻人未来无比远大，跟着你有什么前途？”
“阁老会才是救世主，教授，这不是十字军的年代，靠着狙击和刺杀，就能逆转潮流。”
“胡说八道，如果没有我，江湖早就乱了。我是欧洲江湖的园丁和啄木鸟，将来会成为全世界的啄木鸟……”
教授的自我比喻相当有深意，立意甚高，眼高于顶。
关于西南雪山两个人的话里没有提到过，可是很多时候他们说的却又跟一局棋有关，当下我的注意力全都在魔女身上，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感觉自己卷入巴黎这场战斗有些莫名其妙，一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被别人蒙蔽。
“青帝先生，别忘了胜利女神的头颅在我们这边，不要说神枪会在我眼中不堪一击，我只是不想扰乱治安，认他们逍遥自在，一夜之间毁灭他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相信教授有这样的实力，消灭孙兴很容易。
当下两人谈论的焦点应该是谁能掌控如今的局势，不止在欧洲，还有其他大洲。
青帝提出，西南雪山不是人为力量能够决定的，华纳竟然想到重新打开布局，简直异想天开。
教授拿着我的手机走出去，接下来的内容看起来并不适合我参与。
我坐在沙发上闭目沉思，如果胜利女神与魔女是同样的性质，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恐怕就非常值得商榷，我看过全部的资料，魔女的诞生以及本体被镇压的整个过程。
如果没有那些先贤大德、各路英雄，西南早就成了魔女的天下。
自古至今，魔女乱世的传说就没有停止过。
各国历史上也曾有女性皇帝统治世界的非常时刻，为国家带来的不是财富和幸福，而是战争和饥荒。
我想告诉古董调查局，假如不能提前动手，这一次调查局就要被甩在后边了，再也没办法和这些江湖势力抗衡，这才是最可悲的。
西南那边我还有一些朋友，他们对于棋局和魔女都有很深的研究，有两人一直留在寺庙，号称一边修行，一边监督魔女的复活。
在那里的传说中，魔女在某个时刻一定醒来，世界正向着失去控制的方向快速旋转。
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吹哨人发现信号及时转告，让全世界都知道魔女的存在。
那么多江湖帮派只想到财富和宝藏，谁都不会去想胜利女神身体和头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看到古老的解剖室，我大概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当今人类的理解能力与上一代人完全不同，甚至是走到了另外的方向，所以当我们看到这些解剖工具就认为过于简陋，无法完成复杂的手术，可它们就是存在，在过去的某一时刻做了很重要的事。
我突然醒悟过来，法国地下水道的历史仅存于现代体系形成之前，一定还有其他文献资料值得寻找，地下水道的秘密并不在现代体系之下，而是在不为人知的古代遗迹之下。
要想知道解剖室，就必须从那些古代文献当中寻找。
我站起来准备告辞，旁边的枪手立刻拔枪，示意我坐下。
教授终于回来，把手机还给我：“叶开，不要相信青帝，阁老会危在旦夕，只有我能永生。”
我一点也不怀疑教授能够取得胜利，可现在我要去查询资料，确保自己走的路完全正确，不会给世界带来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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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了教授，我直接去了法国历史博物馆。
在那里，我查阅了巴黎的城市原貌，最终确定一部分书籍就藏在城市图书馆里面。
当我来到城市图书馆的时候，那里的管理员都站在门口等我，他们已经接到了凯瑟琳的电话。
我省了很多时间，直接进入城市遗迹资料阅览室。
从这里我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解剖室很早就存在，甚至无法查考它的具体历史。
过去的城市管理者为了保存遗迹原地不动，下水道绕着它穿行，这才有了解剖室被封存在地下水道的情况。
一些地方记载，解剖室的地方曾经出现过灵魂附体的怪事，很多人到那里挖掘参观都遭到了厄运，死后惨状无比，被大卸八块。
逐渐的，巴黎地下水道的解剖室就变成了诡异事件的主角之一，本地人不愿意再次提起，就是觉得这地方太邪门了，没有特殊目的，最好不要到这里来。
就在这些古代典籍当中，我发现了魔女被镇压的那幅图，内心一下子放松下来，证明我的猜测完全正确，女神和魔女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冥冥之中似乎有两股不同的力量，其中一股是要让这些事项彻底分开，永不复合，另外一股却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把胜利女神复原，他们的目标指向魔女，似乎在胜利女神身上经过的事情，在魔女身上都可以重演，这个问题变得错综复杂，全都是二选一的关键端口，一旦选错就会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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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显的就是，古代有很多成名已久的将军和王公大臣，他们为了魔女不惜起兵叛乱，讨伐皇帝，最终死于战火之中。
这些人被魔女蛊惑，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匡扶正义，能够横行天下。
现代人同样存在这样的误区，自以为是救世主卫道士，实际上都是遭到别人利用。
在这张魔女镇压图上，我看到了所有的镇压地点，比现在大家知道的更详细些。
原来，魔女身体的更多地方都会出现可怕的变种，只有将其彻底分离，而不是镇压，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我又想到胜利女神，它的神像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碎成了很多块，艺术家把它拼合，最后却少了头颅，这一切到底说明了什么道理？
种种问号在我脑海中滚来滚去，我最终决定，不管教授和青帝谁能占得上风，最终一定是消灭魔女，而不是拯救它。
西南雪山这一局棋时间太久了，早就应该结束。
我在图书馆工作了整整三天，才把自己的思路理清，凯瑟琳一直关照着我，我们心有灵犀，她知道我需要什么，总是及时的送上，让我的研究事半功倍。
我想到凯瑟琳到底有什么目的跟在我身边？如果是为了钱，她可以投靠青帝或者教授，获取自己的利益，跟随我恐怕没有前途。
当她看到魔女镇压图的时候，勐然间浑身一震：“这就是我长期以来梦到的东西，在梦里有个声音跟我说，这就是世界的本源，看懂它就看懂了一切……”
凯瑟琳的梦比较混乱，从记事开始，她就做同样一个梦，在广袤无垠的大山之中，她看到了被镇压的魔女，本来她可以帮助对方脱困，但耳边有个声音告戒她，不要轻举妄动，会给世界带来灾难。
凯瑟琳在梦里看到的魔女形象而具体，是一个身体各个关节被尖锐的钉子钉在那石板上的形象。
我们耳熟能详的那些寺庙和山峰全都变成了钉子，魔女没有死掉，而是在不断的挣扎哀嚎。
关于这个梦，凯瑟琳无法解释，毕竟她的家庭跟教派无关，其他人一切正常，只有她让这个梦搅得六魂不安，她曾经去过西南，专门考察魔女被镇压的事情，也拿到了好多寺庙僧人的护身符，但却毫无意义，这个梦仍然不断出现。
“叶开，上天究竟要我们做什么？是帮助魔女挣脱，还是直接消灭它？像你说的分解开来，让它彻底失去意义？”
我早就意识到人类的思想潮流错综复杂，此起彼伏，我们当下人为分解魔女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但或许有些人觉得魔女并非凭空出现，惑乱众生，如果只想只是这样简单的除掉，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好处，不如镇压在那里进行教化，当它有朝一日魔性消失，神性出现，就会一飞冲天，成为天上的神仙。
就是这种似是而非的理论，让这个世界变得非常荒诞，我们难以跟每个人一一辩论，只能是保证自己的内心不说任何影响。
对于凯瑟琳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她的心魔已经太久了，只能依靠自己的解脱和涅槃，让心魔彻底消失。
“叶开，我们到西南去是为了一局棋，还是为了魔女，甚至是为了胜利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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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的想象，这些事情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世界的和平。邪恶的灵魂妄图毁灭这个世界，正义之士联合起来才能保护世界，保护人类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