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六耳天王没有更深的渊薮,但我相信他。这是智者之间的第六感共识,如果他没死,也会相信我。
那么,我相信飞鹰和凤凰,就是基于对六耳天王的绝对信任。
如果我是在赌,爱德华也是在赌,他把所有筹码押在我身上,期待我能创造探索海底的奇迹。
海军封锁线放开后,一艘民用轮船开到了指挥舰旁边,飞鹰带着五个人登上了指挥舰。
在他身后的五个人都是上过江湖奇才榜的人,年少即成名,横扫单一领域内全部高手,至今无人能够超越。
飞鹰把这些人聚在一起,组成超级明星智者战队,对于我和爱德华而言,都是一种巨大的鼓舞。
凤凰见到飞鹰,快步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师兄妹感情至深,在危机之中,这个拥抱意义重大,能够让双方都重振了信心。
“嘿,叶开,又见面了。我早就跟六耳天王说过,你一定能独挑大梁,现在看来,我没看错!这一局,我和朋友们帮你赚足面子,让美国海军大吃一惊,怎么样?”
飞鹰满脸都是玩世不恭的笑容,跟我用力握手。
我澹定地回应:“我不要面子,只要真相。巨龙的真相,鬼见破火山的真相……”
“哈哈哈哈,叶开,你一定是累了,怎么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了?放心吧,我们找不到巨龙,绝对不会收兵。”飞鹰大笑,吹了声口哨,身后的人就迅速散开,马上开始组装通讯基站。
这是必然的环节,不然,水下水上就无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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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已经给予了我最高的权限,在这艘指挥舰上为我开辟了单独的办公室。
所以,别人都在忙碌,我带着凤凰和飞鹰进了我的办公室。
飞鹰感叹:“从来没想到我会从北国再次回到这里,为了东海巨龙,把所有的好朋友聚集在一起,六耳天王的死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不管多么强大的修行者,始终逃脱不了命运的制裁。所以,面对厄运,只有坚强抵抗,才能获得永生,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就觉得很放心。”
凤凰的脸红了,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飞鹰这样说,似乎是在怀疑我们已经超越了友谊。
我亲手为他们煮咖啡,没有招呼勤务兵,避免别人听到我们的谈话。
这一次我们借用了爱德华的地盘,办公室里一定装着窃听器,谈论任何秘密话题都需要提高警惕。
飞鹰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无比冷峻:“叶开,巨龙真的存在,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我需要让你知道,江湖中人一代又一代执行屠龙计划,始终没能成功,我们也未必比他们更幸运,但是我带来这些人,就是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我们凝聚了全部的力量,不成功,便成仁。”
凤凰皱起了眉头:“为何这样说?就算是这一次无法战胜巨龙,至少我们应该保存实力,继续活下去,等待下一次机会,假如不能杀死巨龙就选择自杀,跟那些愚蠢的江湖人有什么区别?”
飞鹰默默地笑了,从包里拿出地图,铺在桌子上:“你们来看,鬼见破火山在全球的位置非常特殊,仿佛是一个巨人的肚脐,我们都知道人类的肚脐能够通向身体内部,直接连着五脏六腑,从这里杀入地球内部,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在他的地图上,整个东海被虚线连成一个平躺的巨人,但是这种理论过去从未听说过,就连调查局内部也没有类似的资料。
我看着这份地图,发现它是一份老地图的翻版,原版文件应该是中世纪时代的一份亚洲航海图,飞鹰把这份老地图进行了归纳整理,才会获得这种感觉。
凤凰摇头,但是没说什么,飞鹰远道而来,如果我们对他的想法全都拒绝,肯定会让他备受打击。
我煮好了咖啡,三个人各自占据了一张转椅,仍旧盯着那份地图。
“叶开,我有一个奇妙的想法,利用这一次的超级潜水艇进入鬼见破火山的深处,穿越岩浆池,最终抵达另外一个世界,这种想法六耳天王已经说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人实现,他也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人,过于谨慎保守,所以得出这种结论很久,从来没有想到要付诸实施。在他眼中,真正对地球展开探索的,应该是超级大国的海军特种兵,而不是我们这些民间修行者。我跟他完全不同,既然有了这种想法,那就拼命去做,直到得出结论,假如穿越了岩浆池,进入另外一个美好的世界,那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啊!”
我敏锐的想到自己那些幻觉,人类突破了某一个复杂的门户,就会获得真正的成果。
苦心人天不负,有志者事竟成。
飞鹰对这件事的执着,让我觉得衷心佩服。
“叶开,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六耳天王的死让我也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召唤,这个世界上存在太多邪恶的力量,比如阁老会的青帝,他一直准备消灭我们三个。在大雪山和北方邦,我们连续几次展开遭遇战,杀掉了他三十多名高手,但是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始终阴魂不散跟着我,上一周在北国的冰原,也是两次遭遇,我杀了他们十几人,自己的朋友也受了重伤……在这个世界上,为了对抗青帝这样的邪派高手,我们必须不断前进,绝不能气馁。”
我想到六耳天王的死,也想到死而复生的高桥勋,就知道在九州岛这个地方,外面来的游侠永远也不会占据上风,本地的势力太强大了,又有大人物的扶持,再加上超级大国的海军,飞鹰对抗这么多江湖势力,实在是看不见成功的希望。
我点了点头:“飞鹰先生,我赞成你的行动,但却对你的方式有所怀疑,你一个人的力量无比渺小,就算你是江湖武林盟主,也未必能撼动阁老会的青帝,古董调查局对那个组织都敬而远之,不肯轻易得罪,你有什么筹码,敢上这张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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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哈哈大笑:“我什么都没有,在北国修炼多年,已经练得性格刚直不阿,如果不能消灭阁老会的青帝,就算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叶开,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手中握着大把的青春年华,就应该做一些对这个世界有意义的事。比如,往后三十年,孜孜不倦的追求杀死青帝,消灭阁老会,只有这样,你的人生才会熠熠闪光。”
我当然希望自己有这样的信心和勇气,也有这样的基础和条件能够干掉青帝,但回到现实,仔细审视自己的筹码,就知道当下没有人能对抗阁老会,就算是超级大国海军,也只能明者保身。
我最终只能如实地告诉飞鹰:“我们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等到超级大国展开行动,我们在各种惊涛骇浪里寻找一条生路,才是唯一正道,假如强行对抗阁老会,死的只是我们自己。”
这是我的经验之谈,也是古董调查局的真理,我们始终认为阁老会深不可测,青帝智慧过人,如同妖魅,所以不管谁想向阁老会动手,都得有十分的把握才能行动,不然一旦露出漏洞,就成了阁老会的猎物,死得凄惨无比。
凤凰很久没有开口,此刻强颜欢笑:“二位,还是喝咖啡吧,咖啡已经凉了,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想对付海底巨龙,至于其他人,其他威胁,暂且不要管,集中精力做好一件事。”
凤凰是个美女,在江湖人里面万里无一,可是为了东海巨龙,也义无反顾的卷进来,跟我们这些男人并肩作战。
女人和男人不同,她拥有超强的第六感和洞察力,思想感情更加细腻,所以一旦看出我和飞鹰之间有些矛盾,便立刻站出来打圆场,用另外的话题把刚才的尴尬气氛冲散。
飞鹰望着凤凰:“小师妹,这么多年以来,叶开是你遇到的第一个能够谈得上来的朋友,我祝福你们将来修成正果,可是现在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们了,潜艇下水之时,我就把自己的命运放在死神的赌桌上,如果能成功地回来,我给你们当婚礼的证婚人,哈哈哈哈……”
凤凰的脸更红了,轻轻地一拍桌子:“你说什么呢?我们之间只是朋友,没有任何其他瓜葛。”
我当下面临的问题非常严重,以至于连开玩笑的情绪都没有,只是默默的喝咖啡,思索着飞鹰说过的话。
古董调查局也在旁观,谁都不会主动下场,只能由飞鹰这样的人亲自出马,为了自己的梦想探索深海。
或许我们现代人都活得太在意了,根本不会管别人的闲事,只要战火没有烧到自己身上就能忍耐,尤其是在这个国家,大部分人逆来顺受惯了,只剩下鞠躬点头。
我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但是形势所逼,又能如何?
我们三个渐渐陷入了沉默,所以也找不到新话题开展讨论,等到喝完了一大壶咖啡,凤凰才说:“潜艇的可靠性怎么样?如果材料强度不够,你们一进入深海就会被压碎,根本到不了你说的地方。”
飞鹰笑着摇头:“放心吧,它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潜艇,花费超过六千万,有很多新功能,能够满足一切水下探索的需求,并且增添了氮气增压装置,能够让潜水艇瞬间达到子弹速度,唯有如此,才能获得极大的推力穿越岩浆池。我已经想好了,只看去路,不看回路,假如我们够幸运就能活着从里面出来,给大家报告消息,如果不幸运,凤凰我们使用天心通进行联系,我会把自己看到的全都告诉你,让你明白将来如何应对这种诡异的状况。”
飞鹰这样做,的确是大公无私,根本没有考虑自己。
假如他使用天心通这种玄学奇术,就超过了六耳天王的天心通、天耳通和天眼通,当然,除了他自己,还得有另外匹配的一个人,接收这些消息。
毫无疑问,凤凰也是这种级别的修行者,从前很巧妙地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我转头看着凤凰,凤凰轻轻点头:“没错叶开,我和飞鹰联手,就能探索鬼见破火山最深处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