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大叔黑着脸骂个不停,冷大山悠悠醒转,长声疼叫着。
“爷,奶,救我!”他朝着冷老爷子爷子喊道,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这可把张婆子心疼坏了,对着柳氏就叫道:“你这心黑的东西,是想弄死你侄儿吗?还不让他放人。”
柳氏刚才可是被吓坏了。看着冷大山只往真真那边奔去,她们来不及阻拦,心都要碎了。
现在要是手里有把刀,她就能直接宰了这狗东西。
张婆子冲着她吼,她还没吼呢!“对,你说对了!”柳氏含着泪对着她吼道:“这种人渣,死了就死了。”
跟着就对真真喊道:“给我拿刀来,我砍了这个王八蛋!以后一了百了,就清净了。回头我就去县衙自首去,让县太爷判我,咱一命抵一命。”
“狗日的东西,有爹生没娘养的畜牲,死了也算为民除害。”她越说越气,挣开翠枝的搀扶,眼光一扫撇到柴房门口的柴刀。
疾步跑去一把抄起,冲着冷大山就挥了过来。
冷大山看着势若疯狂的大伯母,心里顿时就怕了。他历来欺软怕硬,却也知道有些老实人一旦狠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看着她眼里的凶光,他知道,大伯娘是真的有砍了他的心。
“救命啊!爹娘,救我!”冷大山急得扭动起来,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可贺六捆人应该是专业的,怎么也挣扎不开。
冷二叔张二婶有心去拦,被柳氏乱舞的刀锋吓的哎呀乱叫,硬是不敢直直挡在她面前。
冷老爷子只是在一旁大骂,张婆子瞠目结舌,再不敢出声。
“救我啊!真真妹子,我服了,我以后再不敢了,你快拦住大伯母啊!”
眼看翠柳翠枝要拉不住柳氏了,冷大山吓得都要哭出来了。
杜真真冷笑了一声,拦到柳氏身前,柔声道:“娘,把刀给我,别伤了自己!”
柳氏忽地流下泪来,“真真,让我打死这个王八蛋!以后,你们安安生生过日子。”
杜真真拿下她的刀,“娘,对付他哪需要动刀动枪的。还拿自己给他抵命?就他那熊样,也配?”
杜真真扶着柳氏走到冷大山跟前,却是跟贺六说话。“贺六哥,一会麻烦你去跟你家公子说一声,就说这冷大山恶习不改,私闯民宅图谋不轨。让他拿上上次冷大山几人按了手印的供状,重新帮我起诉。”
“估计两罪并罚,判个斩立决估计够格了!这已经六月,判了以后往刑部行文,一来一去两个月刚好够赶上秋后问斩。”
“这样也好,也就遂了他的心愿了!”
听着杜真真用平澹的语气交代贺六事情,冷大山以及冷老爷子等人,齐刷刷的打了个寒颤。
就连里长大叔,心里都直冒冷气。
“真真侄女,是不是可以不用这样?”里长大叔犹豫道。
“大叔!”杜真真沉声说道:“大叔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我肯不肯的问题,而是他死不知悔改。今天这是我们人多,能抗的住。那难保哪天就落单了,会不会就给他害了?”
“不管为了什么,这次我是再不能饶他了!”杜真真冷声道。
“真真,不行啊!他是你堂哥,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他不是真心要害你的啊!”张二婶扑过来,大声喊道。
“我不相信你们了!”杜真真嗤笑道:“先前我信他能改好,结果呢?”
“大叔,你也不用劝我。与其让他把我害了,还要我哥牺牲前程来给我报仇。倒不如现在就清理了这个败类,大家干干净净!”
说罢,就看向贺六。
贺六点点头,把刀收鞘,“小姐,那麻烦把江大叔喊过来看住他。我怕我走了以后,他再伤害你。”
有才叔跟虎头赶忙道:“我们去喊江大哥过来。”
过了一会,就见江大叔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如今两家之间隔了围墙,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完全没有听到动静。
一听两人报信,顿时吓坏了,赶忙拔腿就跑了过来。
“狗日的反天了你!”他上来就冲着冷大山正反手十几个耳光呼了上去。
“你敢打我!”冷大山怒吼道。
“打你怎么了!”江大叔怒目圆睁,“打死你又如何?”
贺六在一旁以一当五,拦住冷家一大家子人。
里长大叔急道:“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
江大叔这才停手,恶狠狠的道:“先放你一马!”
里长大叔对着柳氏跟杜真真道:“冷大嫂,真真侄女,先前我说过,只要他从牢里出来,我就召集族老开祠堂请家法。”
“前些时候他一直没回来,现在正好补上!你们放心,我一定给你们个说法。”里长大叔沉声说道。
冷老爷子吓坏了,“大侄子,这不至于,不至于啊!我们知道错了!”
上来就冲着冷大山呼了一巴掌,“快说,快说你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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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冷大山面皮紫胀,嘴角流血,一张嘴,几颗大牙便喷了出来。
“大伯娘,真真,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们跟里长大叔求求情,别赶我走!”他口齿不清的呼喊道。
“呸,狗改不了吃屎!”江大叔呸道:“你这家伙,还是关牢里让人放心些。”
“别别别,江大叔,别这么绝情。我跟寒哥儿,以前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少也有点情分在啊!”
“狗屁情分!”江大叔怒道:“有情分你还害你堂妹,害寒哥儿媳妇,这要是情分,那谁爱要谁要,我们不稀罕!”
“六子!立刻按少奶奶说的,去报官!这种害群之马,咱这里不需要。”
“别别别,”里长大叔赶忙张开双臂拦着去路。“都听我说,家丑不可外扬,咱们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就一次,一次就好!”
江大叔不由得看向杜真真。杜真真虎着脸不说话,张二婶看着有戏,赶忙哀求道:“真真,二婶知道错了,以后一定看住他,再也不敢了。”
“我要听他说!”杜真真可以不搭理她,但却不能不看里长大叔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