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一脸轻蔑的道:
“哼,山贼还有底线。”
当时,这樊川可是将他们家仅有的粮食全都抢去了。
樊川往前,在清远山间落草为寇,清远县几乎所有的百姓都被他抢过。
百姓们看到他,又怎能不恨。
百姓王广道:
“底线?这是我平生听过最可笑的事情了。”
高琴也道:
“山贼就是山贼,任凭你现在如何狡辩,也掩盖不了你曾经抢夺我们粮食的事实。”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围住了樊川,而后,挥舞着棍棒开始一阵乱打……
杨伍等众工匠面对这么多怒气冲冲的百姓,并没有上去相帮的意思,反而匆匆离开了此地,准备将此事汇报给林汐。
梁文瑞看到工匠们走了,生怕事情闹大,遭到姜家夫妻不喜,继续开口阻止。
“快住手,大家快住手!”
怎么说,这樊川也是林汐收留的,这山林归林汐所有,他们能有个安身之地,就已是不易,现在断不可再无事找事。
可是,他的阻止声对这些曾经被樊川欺辱过的村民来说,并没有丝毫作用。
冬……稍有不慎,樊川脑袋实实挨了陈平一棒。
刹那间,他额间鲜血突突涌出,血水染红了他大半边脸,样子看起来,很是吓人。
与此同时,其他百姓手中的棍棒也开始重重锤在了樊川身上。
这到底是有多大怨呢!
因梁文瑞先前的县令身份,樊川并没有抢夺过他家粮食,所以,他对樊川的仇视皆来源于百姓。
他现在阻止不成,就只能垂头坐在一边。
樊川没想到,自己今早上会突然遭到此等祸事,脾气暴躁的他忍无可忍。
“找死!”
他保护着脑袋,低咒一声,勐然间夺去了陈平手中棍棒,狠狠打在了他的上身。
冬的一棍子,直接打的陈平半天起不了身,‘哎幼’呻吟声不断。
当然,樊川也怕闹出人命,并未往陈平头上打。
他这一棍子刚打下去,后背处又被人勐敲了一下,而后,几乎在同一时刻,后背又被人第二下,第三下……多数次的殴打。
他疼的连连吸气,后奋力回身,朝着最身前的王广肩头就是勐然一击。
王广吃痛倒地,还不等他骂出声,就看到,樊川的棍棒竟是打到了高琴后背。
“啊……好痛。”
高琴痛呼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
成平踉跄着爬起身,一手指着樊川,愤愤说道:
“这王八蛋,连女人也打,乡亲们,快一起上,将他往死里打。”
“对,打死他……”
刹那间,樊川后背又遭到了新一轮的殴打,真的……好痛!
百姓们怒喊声不断,樊川势单力薄,有些招架不住……
若在往常,樊川一人能打他们十个。
可是现在,他孤身一人,这些百姓可是有二百多个呢。
因着身后数人同时将树干敲击在樊川后背,噗通一声,樊川砰然半跪在地上,而后,又仰面趴在了地上。
备受欺凌的他已经疼到麻木,这会儿只顾上护住自己的头部,完全起身不得。
罢了,打就打吧,谁让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呢。
他今日就让这帮人发了怒气,往后这些人若是再敢动他……事实上人家二百多人合起伙来,他并不是对手,这底气也是跟能力成正比的。
樊川心里这样想着,也就不再反抗。
樊川倒地,这些清远百姓们更是没了忌惮,他们下手极重,甚至还有不少百姓因挤不到前方位置,而面带急切。
期间,梁文瑞的阻止声就没有停过,即便自己曾是一名县令,可他也不过一介书生,身体薄弱的他根本就挤不到前面去。
这边,凤洋依旧悠哒哒骑着毛驴寻找梁文瑞。
当他看到前面拥挤的人群,听到嘈杂的骂喊声时,一眼就看到了在百姓身后正急的团团打转的梁文瑞。
他拍了拍驴背,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等到了近前,他刚准备询问梁文瑞到底发生了何事时,抬眼就从人群缝隙间,看到了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樊川。
不知道事情原由的凤洋,完全蒙住了。
这帮百姓到底在发什么疯呢。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百姓们听着这陌生的少年声,纷纷回头相望,人群霎时间疏松了许多。
当清远百姓们看到来人凤洋时,心想着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罢了,他们并未当回事儿,继续发泄着心中怒气。
人群中间的樊川也隐约听到了凤洋的声音,但并没有指望他会挺身而出,救助自己。
樊川知道,凤洋打心底其实是看不起他的。
凤洋就算要挺身而出,就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哪里又是这群百姓的对手。
且不知,凤洋压根就没想过要和这些人打。
他直接趁着人群疏松之际,挤进了人群,后直接挡在了樊川身前,言辞犀利的道:
“住手,这桃源山可是我表姐的,你们谁若再打,就滚出去!”
这帮人,也太过分了。
凤洋话落,梁文瑞也说道:
“大家听到没有,你们若再打下去,就只有被赶走的份了,大家现在这仇也算报了,就别在打了。”
他们已经来了一天一夜,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这里的人能收留他们,且让他们用了两顿饭已是不易,他们真不应该在此闹事。
百姓们听后,这打斗声才停止了不少,人群也都疏松了许多,都在掂量着凤洋此话用意。
难不成,这山贼和姜家夫妇关系甚好,那他们……想到这里,人群中的他们看着浑身是伤的樊川开始暗暗后悔。
百姓们渐渐走远了,最后就只剩下了梁文瑞。
“小少年,百姓们做事是冲动了些,但他们本性不坏,还请你在你表姐面前……”
凤洋低眉看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樊川,摇了摇头,打断了梁文瑞的话。
“梁县令,你没看到,樊川都快被你的那些百姓们打死了吗,就这还本性不坏?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之为坏人呢?”
“这……”
梁文瑞哑口无言,遂也不决定多说,准备起身告辞。
“梁县令!”
凤洋见他要走,继而又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