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烛光的映照下,林汐整个人似乎都晕染了一层光芒。
面前的佳人,终于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姜如煜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汐汐,往后,你就真正是我姜如煜的小娘子了。”
姜如煜痴痴看着林汐,直将林汐看的别过脸去。
他轻笑一声,原来,他的小娘子还有娇羞的一面。
关于二人的婚事,除了他自己意愿,他是怀揣私心的。
因为,孙郎中说了,他爹这病最忌讳心情郁结。
他想让他爹心情舒畅,再无杂念。
林汐看着床上铺着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还有墙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心里是浓浓甜意。
姜如煜端起桌上酒壶,各自斟了一杯,双双喝了这交杯酒。
暖酒入胃,似是惊醒了林汐肚里的酒虫。
她执起酒杯,再次为二人各斟了一杯。
“如今你我夫妻一体,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今生今世,相伴到老。”
林汐说着话,仰头一饮而尽。
姜如煜双眼泛着情愫,拥她入怀,接着她的话道:
“我要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姜如煜说罢,直接挪开了酒壶,端来了热乎饭菜。
“汐汐,新婚之夜,你若是将自己灌醉了,那可不好,还是先吃些饭菜吧。”
林汐因今日一天就只吃了一碗鸡蛋面,经姜如煜这么一提醒,竟发现自己肚子早就饿的咕咕直叫。
她看着姜如煜端来的吃食,面露狐疑,
“这都是你做的?”
“咱们这院子,除了爹,还有第四个人吗?”
原来,姜如煜还有这么个优点。
她在心里小小自豪一下,会做饭的男人最帅了。
姜如煜今儿上午也没吃午饭,这会儿也是和林汐一起吃的。
饭毕,林汐褪去脸上妆容,仔细洗了把脸,就直接上了床。
回想自己新穿来时,那东拼西凑的硬板床,还是这床舒服。
姜如煜无辜的看着面前女人,
“汐汐,刚吃了饭不宜入睡。”
“先让我躺会儿。”
她今天上午虽说睡了会儿,可中午拜堂,下午又遇难民,这一天这么多经历,确实有些疲惫。
姜如煜脱掉鞋袜和喜服,动作轻柔的爬上了床铺,强行掰正了林汐侧弯的脑袋,
“汐汐,刚刚接连喝了两杯酒,是不是醉了?不过,醉了也不许这么早入睡。”
他一脸坏笑,边说着,还边用大手轻柔抓过林汐双肩,让她坐了起来。
“没醉。”
林汐抬眼看着姜如煜,他温柔的桃花眼中,似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让她脑袋也跟着有些晕眩。
“汐汐,洞房花烛,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可不能这般平澹。”
林汐双颊泛红,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有些口渴,想要下床为自己倒杯热茶,却被姜如煜一把拥入怀中。
“汐汐,我想……”
林汐等待着他的下文,却发现,姜如煜双唇落在了她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落在了她柔软的双唇。
林汐身子动了动,她伸手推了推姜如煜,对方纹丝未动,还一手抓住她不安的小手。
“姜如煜,等等……”
她还没准备好……
姜如煜狠狠拥住林汐,烛光点点,情悠悠意浓浓,柔柔的照耀着二人的身躯。
微焦的烛心上,欢快的火苗跳跃着,好似一朵美丽的花束,在风浪中无依无靠的飘荡。
狂风袭来,红烛燃烧的越来越快,彷佛迫不及待要燃烧殆尽,让人几乎不能喘息。
到了那狂风最急处,红烛也烧到了尾部,一切都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他抱着她,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
林汐动了动有些不适的身体,不待她起身,姜如煜就亲自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
一夜过去,林汐次日直接睡过了头。
因着姜如煜随林汐一起住到了新院子,姜晏一个病人,当然也住了过来。
林汐起床一看天色,顿时惊了一跳,都怪姜如煜。
姜如煜却是一早便起了床,饭也已经做好,就等着林汐起床了。
姜家院里是一片温馨,可院外,却是另一番光景。
看着村中这一道道火种留下的痕迹,林汐在心里倒有些同情这些难民。
经难民之口,林汐知道了,他们大多是最边界的百姓,也是最后一批流亡至此的。
这战争一来,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甚至七八年,林汐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
她曾也想过带着全家人远走他乡,去京城,天子脚下,做做生意,发点儿小财。除非灭国,否则,战争很难打到那里。
可是,眼下她本钱还没赚够,战争就开始了。
再者,她自己倒无所谓,可哥哥痴病尚未痊愈,妹妹年幼,公爹姜晏又瘫痪在床,这拖家带口的走起来也实属不易。
既然走不了,那便不走了。
对于姜如煜,她近日总看他心事重重,便想着,这个男人的心,早已飘到了战场上。
她知道,姜如煜是舍不下他爹。
靠着这诺大后山,若是敌军真到了此地,她也能保护了家人。
一大早的,村子口就传来了乱哄哄的争吵声。
“我们真的没有地方去了,求求你们,收留我们吧。”
原来,是松山村的村民不接受外来流民,想要将他们都赶出村子。
当然,有亲戚投靠的他们也管不着。
不止松山村,小峪村以及周边各个村子,都同样如此。
否则,留下这些难民,威胁的可是他们自己的口粮。
现在战事新起,必是不觉得什么。可一旦日子久了,这些难民身上所带的粮食都吃完了,定是要从他们手中抢夺的。
村民们看着这些难民,都没有相助的意思。
他们都自身难保了,哪里会管这些难民的死活。
毕竟,自家的粮食都不够吃。
饿极了的人,那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们不是将难民们往后山赶,就是往村口赶。
这一情况,各村村长都存有私心,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松山村和小峪村村口皆被村民们死死堵住了入口,而昨日已经入村的难民,则是尽数被赶到了后山。
威胁到自家粮食的事情,村民们鲜有的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