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忽地,脚步停了,风雪再起。
漫漫风雪之中,忽然飞来一道华光,随后一道蓝衣身影落在依旧傲立的东方鼎立身旁。
人影依旧,但气息全无。
蓝衣人气息飞涨,泪眼迷蒙,双手一攥,杀气上身。
“兰花落处,寸草无生!”
话音刚落,剑招杀至,漫天花雨飞旋,迷蒙花瓣之中,杀招悄无声息而至。
若对寻常武者而言,此人剑修确实不差。
但对柳槐梦而语,实在不够看。
“吾以为,汝若是明智便不该出手。”
淡淡一语,但在蓝衣剑客听来却是莫大讽刺。
兄弟之情,兄弟之义,岂能无动于衷!
剑疯狂,人更疯狂,满头发丝如剑,陡然从发簪中射出一道剑气,直往心口。
柳槐梦冷哼一声,真气上涌,风雪飞旋笼罩四际,剑,将出未出。
“见义勇为是好事,自不量力会坏事,赔本生意很费事,逢吾就逃聪明事。小章袤,汝若死了,阿月仔会伤心喔!”红蝶飞舞,一道身影似在蝶影之间,兰漪章袤君怒上心头,剑意不收。
柳槐梦眼中闪错一丝杀意,他是一名剑客,但如今,首先他是一名王者,般若海联盟若是纠缠不休,便要杀尽除害。
杀意一错,却见空中那道蝶影忽然消失,一道俊美身影出现眼前。
剑意不收,气势飞涨,漫天风雪包围四际,化作一片雪白世界。
“风雪废天穹!”
风、雪、剑三者交汇,加以废之卷绝招,四者融合为一,霎时,天地色变,万物寂声,仿佛唯有剑与风雪方是永恒,杀意方起,便是巅峰杀招,一招取命。
蝴蝶君知道厉害,这一招就算是他也接不住,更别说兰漪章袤君,否则他也不会现身来,蝴蝶君想想也是命苦,为了阿月仔,苦练不爱钱,还要管自家小舅子这点破事儿,真是衰到尾。
“红蝶天纹斩!”
十三只红蝶飞舞,蝴蝶君刀一展,身后一双蝶翼张开,刀势瞬间爆发,破开风雪中一口子,随后刹那带兰漪章袤君破空而去。
风雪收尽,地上徒留一滩鲜红,辨不清是蝴蝶君的血还是兰漪章袤君的血。
柳槐梦默然不语,收剑、离开。
无论其他人怎么想,圣踪与他的一干马甲,他一个也不能放过。
一是为那尊化体,另外也是因为不老城。
圣踪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虽然他的疯狂最后被一本盗版书给终结了,但直至死前,他都是一个威胁很大的角色,他不死,柳淮心难安。
另一处,兰漪章袤君身受重创,阴川蝴蝶君身无半点伤痕,蝴蝶君惊叹那人实力之强同时,也疑惑为何对方临时留了一手,否则兰漪章袤君三条命也不够死。
甚至当时,蝴蝶君都在考虑是不是破坏阿月仔的规矩,招出死亡黑蝶迎敌了。
“风雪废天穹?真是可怕一招。”蝴蝶君心中忌惮,却也好奇那人身份。
柳槐梦离了决斗之处后便回转不老城,他这躯体不能久出,如今不老城多事之秋,六祸苍龙、彝灿天一众随时发难,他是不老城最高战力。
至于识能龙,作为六祸苍龙意识体,再则还有人形师在,此人不足取信,可以利用,却不能重用。
“吾王,王来了。”柳槐梦刚回不老城,玉辞心已经到了不老城中。
此时的玉辞心气息似乎有些古怪,好像有种气虚之感,柳槐梦略一皱眉,心中嘀咕:“似乎灵树之气锐减许多,究竟发生了什么?”
“吾借用完了,换回吧。”玉辞心表情冷漠。
柳槐梦倒是无所谓,反正他脸皮厚,怎么都可以。
不过玉辞心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她毕竟是个女子,虽然平日里作为王者不在乎这些,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男人看个通透,心中便觉得有种焦躁——即便此人是自己化体衍生者,即便这个建议是自己提出。
女人很奇怪,日常当王的女人更加奇怪,不能常理揣测。
这是柳槐梦对玉辞心做出的判断,好吧,玉辞心说换,他就换,反正也没半点眷恋。
两人换回的时候倒是容易许多,只需按照原先步骤来一次便可以了。
玉辞心接受身体之后似乎得到了一些记忆,她皱眉少许,然后说道:“般若海一定要灭,若是需要,可以唤吾。”
无论是柳槐梦还是玉辞心都很清楚,这样一个组织对他们不老城是很大的威胁,必须要打碎、打灭才行。
随后,玉辞心又说:“长生殿也不安分,你这段时间莫要多走了,那化体灭了也确实可惜,不过汝那力量于功体并不融洽,不若思考如何化用已有的力量,而不是再度衍生更多的能量。”
玉辞心这段时间都用柳槐梦的身体,得出了一些心得:“汝如今借用灵树之能与不老精元,体内已有平衡,若是加入一种能量也许会破坏这样的平衡,反倒不美。”
“吾知晓,不过,吾总是向往真正作为一个存在而存在。”柳槐梦轻叹,说出一句符应女根本听不懂的话。
玉辞心默然,许久后说一句:“也许你现在已经达到了追求的目标,过段时间汝会明白,吾有要事需尽快赶回,先走了。”
临行,玉辞心顿了顿,说道:“另外,汝那把淹世,很不错。”
说罢,王者离开。
柳淮眉头微皱,转头看向符应女,问道:“符应,吾比较笨拙,她此言何意?”
符应女好似知道一些,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王,汝过段时间自然知晓,眼下还是保密为要,另外,那位南风不竞似乎已经解开了你的咒封,但却一直不肯离开。”
柳淮听了前半段还有些疑惑,到底什么事儿?
至于南风不竞,他早就知道那痴汉不会走。
南风不竞什么人?那是对湘灵痴情到了极点的痴情种,湘灵如今解开半个石封,就算他们赶也赶不走他。
“他只是一时想不开,等他知道……唉,多情总被无情恼,不提也罢。”柳槐梦感慨一句,摇头熟悉这具蓦地变得虚弱的身体了。
“多情总被无情恼?说的好呢,王,希望届时汝还能如此坦然。”符应女捂嘴娇笑,拄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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