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宁摇摇头,“大兄,我……”
她开口正要解释,许承奕便安抚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目光转向夏氏,“你要吃什么同我说便好,怎能去抢囡囡的?还把春梢打伤了。”
“你护着他们?”夏氏恼怒的瞪着他,“我肚子里的才是你的孩子!许承奕!你可是忘了我爹是如何交代你的?”
夏氏说着,便开始哭闹了起来,许承奕铁青着脸,他向来有内才却不善言辞。
纵使气得额头微爆青筋,他也秉持着理智同许幼宁带着歉意道:“囡囡,今日之事我代你大嫂同你赔不是,燕窝我会叫人重新给你送过去。”
“大兄,你与我见外了。”许幼宁看向他身后的夏氏,眸色冷了几分,“今日我是看在大兄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有朝一日你辜负了大兄,我必会让你后悔所作所为。”
说完,许幼宁拂袖而去,并非她仁善,而是事关亲人总是叫她心狠不下来。
但她的退让并未让夏氏见好就收,夏氏还闹腾着质问许承奕将她放在哪里。
许承奕本想静下心与她好好说话,但也被她的歇斯底里搅得心烦,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不再听她的无理取闹。
“大少夫人,您莫要生气了,仔细气坏了身子。”侍女小心翼翼的劝着,夏氏才想起来自己如今还怀着身孕。
但她心底对许幼宁的不满却是更深了几分,况且因为今日的事认定了许幼宁要忌惮自己三分。
“怎么了?这脸色又是谁让咱们春梢受了气?”夏末抬眼看向一进来便黑着一张脸的春梢忍不住笑道。
“还能是谁?还不是朝夕院的那位!抢东西上瘾了!一见着咱们郡主什么好东西便抢了去!”
也不怪春梢气恼,这连几日夏氏都派侍女守在厨房,许幼宁吃什么她抢什么,偏偏许幼宁还叮嘱春梢不必跟她争论,她要抢就让给她。
“郡主,要不咱们回汝南王府吧?”虽然汝南王府也有个不顺眼的,但汝南王妃至少明面上功夫做得足。
许幼宁瞥了她一眼,“我家进了妖孽,我怎么忍心就这样离开,让我大兄受苦?”
春梢愣了愣,“郡主是有主意把那夏氏赶走?这可太好了!”
春梢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许幼宁摇摇头,将手里的书翻了页,吩咐道:“在妖孽走之前,只得你们受些委屈了,日后就在小厨房做羹汤吧!”
春梢忙摇摇头,“郡主都能受委屈,奴婢这算什么?重要的是能把那妖孽赶走!”
春梢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夏氏离开之后的好日子了。
许幼宁放下手里的书籍往外走,春梢愣了下才忙跟上,“郡主,您要去哪儿?”
许幼宁笑了笑,“去大厨房,也不能让夏氏以为我连声儿都不敢出。”
此时差不多到了饭点,各个院子里的侍女都在等着膳食好了端回去,夏氏的丫头自然也在。
“郡主的膳食好了。”厨娘吆喝一声,春梢扬起脸笑着接过,但食盒的另一边却被夏氏的侍女握住了。
她拧了拧眉,“你没听见这是我家郡主的么?”
那侍女多半是的了夏氏吩咐,竟然笑得分外嚣张,“你家郡主?如今该改口叫世子妃了吧?我家少夫人怀的才是许家的亲公子,这许家最好的吃食自然得先给我家少夫人,而不是汝南世子妃腹中的外姓人。”
春梢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竟然有人能嚣张到如此地步?
“郡主!”她扭头看向许幼宁,许幼宁却挥挥手,“罢了!让给她吧!”
“郡主!”春梢不甘心,平日也就罢了!今日郡主都在这儿了,怎么还能让夏氏抢了膳食?
但许幼宁的话春梢不敢反驳,只好恨恨的看着侍女扬长而去。
许幼宁眯了眯眼,给了夏末一个神色,而后淡淡道:“回去吧!”
许幼宁本就胃口不好,只让厨房做了些清淡的粥吃完了,不多时,夏末回来,朝许幼宁恭敬道:“郡主,夏氏把那些都吃完了。”
许幼宁挑了挑眉,看来和她猜的还真是一样。
“郡主,你们在说什么?夏氏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春梢好气的看着两人,一副想要加入群聊的模样。
许幼宁失笑,给了夏末一个眼神,后者才开口解释,“郡主这几日吩咐厨房做的膳食都是孕妇慎吃的,夏氏一连吃了几日却没有任何异样……”
“她是假怀孕!”春梢恍然大悟。
“还没有证据。”许幼宁抿了口查,她已经让影霜盯着夏氏了,不出一个月,她定会来小日子,那时候拆穿才最好呢!
只是,夏氏还未露馅,夏氏抢许幼宁膳食的事儿就传到了昭阳公主耳中。
她二话不说就把相关人问了一遍,得到确定的回答便当即让夏氏和许幼宁过去。
“囡囡,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昭阳公主眉头一皱,满眼心疼。
“母亲,我无事,您莫要担心。”许幼宁摇头宽慰她,“只是近日胃口不好,大抵过些时日就好了。”
“胃口不好,我看是有人存心生事,惹你不快了吧?”昭阳公主话里有话,说完眸光便冷了下来,侧头看向夏氏。
“母亲看着我做什么?”夏氏顿时一脸无辜的神色,“我这腹中可是怀着许家的长孙,母亲总不能叫我将吃食让给她吧?”
“没人叫你让,但也没人叫你抢。”昭阳公主脸色阴沉,若非因为她有身孕,自己早容不得她了。
听了这话?夏氏倒来劲儿了,“母亲!我如何抢了?那许家的吃食不得先尽许家长孙,还要先让个外姓人不成?”
“夏语娘!”昭阳公主的语气也彻底沉了下来,“囡囡她来许家吃用的所有都是她从汝南王府带来的!就算她在许家,也没有人能越过她去!
她就是我们许家最娇柔的公主,你若不服便带着你腹中的孩子滚出许家去,想来有你这么个母亲,那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之前,即便昭阳公主再如何气恼也从不曾说如此重话,可见是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