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公子。”许幼宁温笑着,毫不掩饰的目光叫晏扶温的脸有些发热。
他朝晏扶温微微点头,而后快步离开。
“传言只说他孤僻,却从未说过他的模样完全不输晏扶卿嘛!”许幼宁嘀咕道。
他与晏扶卿是两种不同的俊美,晏扶温给人的感觉是干净,似从未踏入尘世半分,晏扶卿则是像身在尘世中而不染尘世,更多的是优雅、叫人琢磨不透。
“兴许是因为见过大公子的人太少了。”小厮笑着解释,穿过郁郁葱葱的小道。
迎面又见几道身影,为首的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只是眉头紧皱着,唇自然性向下弯,让她看起来就几分刻薄。
“王妃。”小厮恭敬的行礼。
许幼宁觉得脑仁有些疼,怎么来个晏家,该见的不该见的她都遇见了?
汝南王妃蹙起眉头,不悦道:“这是何人?汝南王府来客,我竟不知,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当家主母么?”
小厮脸色一白,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王妃、王妃饶命,长宁郡主是二公子的客人,小人便想着不必惊动王妃。”
闻言,汝南王妃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不必惊动?反了天了,一介奴才竟然也敢做起本王妃的主了,来人,将这刁奴给本王妃拖下去发卖了。”
“汝南王妃何必如此?”许幼宁开口,目光直视着汝南王妃。
汝南王妃轻笑了声,“你一介小辈也敢如此对我说话?看来,昭阳公主也不怎么会教育子女,竟将你养得这般目无尊长,也好,既然今日遇着了,本王妃便大发慈悲,替昭阳公主好好教育你。”
说完,她嗓音沉了下来,“掌嘴。”
汝南王妃身旁的嬷嬷上前,朝许幼宁道:“长宁郡主,对不住了。”
说完,她扬起手,就要扇许幼宁的巴掌,然而,手还没落下,就被许幼宁捏住,她微微用力。
嬷嬷便痛苦的叫了起来,许幼宁冷笑着甩开她。
“老奴的手……”
自从上回发烧,许幼宁便跟着青崖锻炼了起来,虽没有大长进,对付这个年老体弱的嬷嬷却是轻而易举。
汝南王妃气得脸色一黑,“放肆!”
“我看你才放肆!”许幼宁冷声道。
“你!你!你怎么敢如此目无尊长?”汝南王妃指着许幼宁,手微微发颤。
“那得是个长本郡主才尊。”许幼宁淡淡睨着她,“你,配么?”
说着,许幼宁看向跪着的小厮,“你起来,领我去找晏扶卿,这老妖婆不是说要将你发卖了么?正巧本郡主还缺个小厮。”
小厮跪在地上微微发颤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是头一回见着敢这么与汝南王妃刚的女子啊!
长宁郡主是真铁啊!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汝南王妃一气之下不发卖自己了,而是留着他慢慢折磨?
见他不动,许幼宁便直接拽起小厮的衣裳,留下气极了的汝南王妃,身后见不到汝南王妃了,小厮才鼓起勇气道:“郡主,可以松开小人了。”
许幼宁松开他,拍了拍他肩头,“不用怕那老妖婆,若他再敢欺负你,找晏扶卿,本郡主先进去了哈。”
小厮呆,长宁郡主!不是说好保小人的嘛?
松墨院。
许幼宁一进去,就瞧见立在庭院里的人,她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男人发觉她的目光,忙恭敬道:“严息见过长宁郡主,公子还要半个时辰才回府,您要不先进去稍坐一会儿?”
许幼宁眯着眼,缓缓点头,视线仍未离开他。
男人摸了摸鼻子,忍不住问道:“郡主?您为何如此看着属下?”
“本郡主想起来了,你是上回那个影子!”许幼宁又好奇道:“你与晏扶卿不是形影不离的么?他今日怎会留你在府里?”
“公子说,郡主今日会来,让属下在府中等郡主。”严息恭敬道。
“他倒是料事如神。”许幼宁哼了声,大大方方推门进去,在这儿等着无聊,她便将视线转到屋子里。
可这松墨院竟然一个侍女都没有,许幼宁只好拉来了在园子里打扫的丫头。
晏扶卿回来的时候,刚踏进庭院就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度让他以为进错了地方。
“公子,长宁郡主在里面。”严息恭敬道。
晏扶卿扶额,他就知道,除了她也没旁人敢如此放肆了。
“来,你输了,该你了。”
屋内的几个女人额头都贴着宣纸撕的长条,许幼宁指着其中一个侍女说着,桌上还摆着叶子牌。
他记得那侍女好像是负责打扫庭院的,许幼宁把她都拉这儿来了,还真是半点儿都不客气。
侍女瞧见他,忙起身,她知晓二公子向来不喜有旁人进他院子,是许幼宁太过热情,又说晏扶卿不在,她才敢来的。
此刻二公子回来了,还抓了个正着,想到这儿,侍女脸都白了。
“你站起来做什么?继续啊!”许幼宁朝她招手,晏扶卿站在她身后,许幼宁并未发觉他。
话音未落,侍女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直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许幼宁:“……”
“下去吧!”晏扶卿淡淡道,侍女才忙起身,连跑带爬的出了松墨院,生怕晚了一步就要被罚。
许幼宁抽了抽嘴角,睨了晏扶卿一眼,“瞧你把人家吓的,晏扶卿,我可是在这儿等了你办个时辰,你若没些进展怎么对得起本郡主?”
晏扶卿睨了她一眼,轻笑道:“在下看郡主在这儿等的挺开心的。”
“还行吧!”许幼宁自顾到了杯茶,抿了口,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红,他放下手中的茶,下一刻,晏扶卿的身影就倒了下来。
“晏扶卿!”
许幼宁脸色一变,忙上前与严息一起扶住他,“他这是去了哪儿?怎会受伤?”
“公子得到消息,徐清林要与那人见面,想来是遭了算计。”严息将晏扶卿扶到榻上,而晏扶卿的脸色却迅速苍白起来。
许幼宁皱了皱眉,他伤的这个位置虽然不轻,却也不致命,晏扶卿的脸色怎会这般难看?
严息探上晏扶卿的脉搏,而后朝许幼宁道:
“长宁郡主,公子受伤诱发了剧毒,属下须得去城外为公子请大夫,还请郡主在属下未回来之前莫要让任何人见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