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账?”许幼宁闪了闪眸子,露出茫然神色。
晏扶卿却并未打算让她这般糊弄过去,手轻轻托起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许幼宁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子,
“晏扶卿!你要干什么?我们可是已经和离了的。”
晏扶卿笑了笑,把她放在床榻上,“阿宁是不是忘了,和离书要司.法盖章才生效的?还是……”
他拖长了尾音,手撩起她的墨发,顺势落在她后颈,“阿宁还要说什么?”
许幼宁脑子有些呆愣愣的,她推了推晏扶卿,没推动,十分无奈道:“你先放开我。”
“不放。”晏扶卿直接倒了下来,头埋在她颈间,他声音有些闷闷的,“我都许久没有抱过阿宁了。”
许幼宁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谁能对一个模样这般好看的男人撒娇而无动于衷呢?
“晏扶卿。”许幼宁轻轻唤他,男人没有反应,许幼宁失笑,又重新唤了句,“卿卿。”
男人这才抬头,疑惑的看着她,“阿宁唤我做什么?”
许幼宁拍了拍他脑袋,“下去。”
“我不。”晏扶卿摇摇头,“我下去了,阿宁就要走了。”
“你压到我肚子了。”许幼宁说道,晏扶卿虽然在她身上,力道却都聚集在撑着床榻的手臂,根本没碰到许幼宁。
许幼宁呼吸这般说不过是想让他起身。
闻言,晏扶卿果然立刻起身,关怀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晏王了,告辞!”许幼宁直接留下这话,就打算离开。
晏扶卿拉住她,有些无奈,“还回许家?”
许幼宁睨了他一眼,“不然呢?我与晏王可是和离了的,对了,和离书记得送去司.法。”
“阿宁,你就不想问问朝堂上的事儿?”晏扶卿开口道。
许幼宁步子顿了顿,回头瞥了他一眼,“我一个小女子,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也不懂。”
说完,她没再停留。
晏扶卿目光定定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唇角才漾起一抹笑意。
严息实在看不懂,王妃都没有原谅王爷,甚至还是提起和离,怎么王爷反而心情不错的样子?
莫非,是受刺.激了?
王爷与王妃能否和好可关系到他与春梢能否幸福!想到这儿,严息觉得自个儿还是该劝几句的,“王、王爷……”
“去备纸墨,本王忽然想作画了。”晏扶卿吩咐道。
严息愣了愣,“……是。”
许幼宁回了许家不到一个时辰,就收到了晏扶卿让人送来的画,她打开看了眼。
画的是院子里的夕阳,许幼宁摸着画,唇角轻轻勾起。
一旁的乐儿看了半晌,仍是一脸迷茫,沈玉过来时,许幼宁还沉浸在“赏画”里。
沈玉瞥了乐儿一眼,“瞧什么呢?”
乐儿忙同她行礼,“三少夫人,奴婢在瞧郡主呢!自从晏王送了这画过来,郡主便盯着这画笑了快一刻钟了,可这上头也没有字啊!”
“让我瞧瞧。”沈玉走到许幼宁身后,看了眼画,顿时抿唇笑了起来,“呦!晏王还有如此一面呢?”
许幼宁回过神,收敛了几分笑容,“你何时过来的?”
沈玉端着茶抿了口,打趣道:“你自是不知,你呀!这脑袋都快钻进画里了。”
说罢!她看向还不知所云的乐儿,笑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晏王虽未留字,可这副画便已经同你们家郡主表达了思念之情了。”
说到这儿,乐儿才恍然,“原来如此,王爷可真是费了一翻心思。”
许幼宁轻咳了声,淡然把画递给乐儿,“收起来吧!”
虽这样说,但她脸上可掩饰不住春意,沈玉摇摇头,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前几日还闹着要和离的两个人现下就开始借画传情了。
“正好要到饭点儿,你留下来用膳吧!”许幼宁开口道。
沈玉摇摇头,“不了,你三兄还等着我呢!我是来瞧瞧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你兄长们虽然不说,一个个心里都是关心着你,不过瞧见你这般模样,想来他们也不必再担心了。”
许幼宁摸了摸鼻子,“我可没说不与他和离了。”
沈玉笑而不语,没有戳破她的嘴硬。
李璟修找了晏扶卿的第二日,许幼宁便听闻李璟修封了晏扶卿为太傅以辅佐自己。
此后,朝中那些大臣异议的声音才渐渐消失。
许幼宁得知这个消息时连惊讶都没有了,她已经知晓晏扶卿想做什么,所以对他所有举动的缘由都能猜测到几分。
“囡囡?你在吗?”
门外忽然传来许承奕的声音,许幼宁应了声,让他进来,“大兄,你怎么来了?”
许承奕神色有些凝重,似乎有事要同她说,许幼宁挥手让侍女们都退了下去,给许承奕倒了茶,笑道:“大兄是有话要说吧?”
“囡囡,你近日可有听闻朝堂上的事?”许承奕询问道。
许幼宁垂下眸子,看着手里的果茶,是最新采摘的柠果刚泡的,加了些风糖,味道酸酸甜甜,入口很好。
“我日日在府中,不曾关注那些。”
“今日朝堂上,晏扶卿竟然公然同父亲顶撞,囡囡,我听闻你与他并未断,他如此是什么意思?”许承奕询问道,语气道没有咄咄逼人,反而有些担忧许幼宁。
“兄长,他这么做该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朝堂上政见不和很是正常,大兄莫要因此动怒,气坏了身子便不值当了。”许幼宁柔声劝道。
闻言,许承奕神色有些古怪,他定定看了许幼宁一会儿,问道:“阿宁,你实话同我说,晏扶卿可是有什么苦衷?”
不怪他这般猜测,晏扶卿从前一直低调为主,纵使是受封晏王之后,也一直是低调,可自从圣上遇刺,太子监国,朝臣们对晏扶卿的呼声却异常的高。
再到太子将其封为太傅,辅佐自己摄政,这等于是给了晏扶卿至高的权利。
常人如何能在短时间做到如此?
“大兄,他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大兄问我可是问错人了。”许幼宁垂着眸子,语气低低。
许承奕顿时以为自个儿戳中了许幼宁的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