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记美容院内,贾婉如跟同知夫人樊氏亲热地聊着天。按照周林的吩咐,贾婉如不断拉拢刘胜的夫人。时至今日,两人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在贾婉如的劝阻下,樊氏始终没有跟刘胜透露此事。
“妹妹,姐姐听说我家老爷跟周将军有些误会,用不用我去劝劝?”
闲谈之中,樊氏不无担心地问了一句。
贾婉如嫣然一笑道:“老爷们的事儿哪用得着咱们这些小女子过问。再说了,我还没嫁进周家,犯不上替他操那个心。”
“说得也是。”樊氏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等你嫁进周家时,姐姐可以利用此事帮你巩固地位。我可听说,小郡主一直在惦记周林。”
贾婉如都起嘴道:“您也知道他这个人三心二意。我才不愿意帮他呢。”
“真的,假的?你要不在意,姐姐可就真不管了。等周将军迎娶郡主时,姐姐还得给他封一个大大的红包呢!”
樊氏戏谑地看着婉如,眼中充满笑意。
“姐姐……”
贾婉如嗔怪地轻推对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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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氏趁势反击,专攻贾婉如的痒痒肉。
刹那间,两位好友笑成一团。
等双方罢兵,贾婉如给樊氏递上一杯热茶道:“姐姐,我听说颍国公要带兵攻打女真。同知大人难道不想借此机会再上层楼?”
“凭他?”
樊氏不屑地撇了下嘴,“他要有那脑子,早就该升指挥使了。不是我说,要不是妹妹与我交好。妾身连美容院的门都不敢进。”
随后,她羡慕地看着贾婉如道:“周林的确有些招人,可也真有本事。要不是他主动跟周帅交好,怎么可能升至从四品的宣武将军。听卫所里的家卷讲,他最可能升为指挥佥事。可惜……”
想起刘胜跟周兴不和,樊氏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见她神情沮丧,贾婉如拉住她的手道:“姐姐不用担心。既然同知与周帅闹得不和皆因周郎而起,妹妹自然得替姐姐解决此事。”
“你能找人劝说周帅?”
樊氏的眼中不禁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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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婉如轻轻摇头道:“以周帅跟周郎的交情,任何人都无法越过周林。”
闻听此言,樊氏吞吞吐吐地问道:“妹妹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们冰释前嫌?我家老爷只是有点认死理,并非对周将军有什么深仇大恨。”
贾婉如凑到她的面前道:“事情可以办,却显不出咱们的功劳。如果姐姐想让同知大人再进一步,何不走颍国公的路子?”
樊氏满脸惊讶地问道:“你能搭上颍国公?”
“不能。”
贾婉如促狭地吐了下舌头。
没等樊氏翻脸,她轻笑一声道:“可我爹能。他要没这个本事,周林为何要巴巴地做我家的女婿?”
这样的话刘胜肯定不信,但樊氏却深信不疑。
不光是她相信,半个北平的百姓都认为周林能够上位与贾守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毕竟他们不知道《子弟规》在文坛中有多高的地位。
对于周林斩杀元将的功绩,他们也会先入为主地嗤之以鼻,认为打败一群连饭都吃不上的元人没有什么了不起。
犹豫一下,樊氏咬了下牙道:“我这就回去劝老爷给颍国公写信。”
“他肯吗?”
贾婉如悠悠叹了口气。
以刘胜的性子,此事必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樊氏顿时变得愁眉不展。
沉默片刻,贾婉如取出一封信道:“妹妹倒是帮同知大人拟了一封书信。如果您能悄悄盖上他的印记,或许可以瞒天过海。”
樊氏连忙展开书信仔细观看。
看罢,她苦笑一声道:“你的笔迹和他的相差太大,根本骗不了人。而且,这封信上的礼物我也备不起。”
“那有什么关系?”
贾婉如不以为意地笑道:“妹妹自会帮您把礼物备齐。至于笔迹……颍国公可见过同知大人的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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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氏略一犹豫道:“可等见了面,公爷会不会提起此事?”
贾婉如搂住她的臂膀道:“您觉得颍国公会问送礼的事儿吗?只要能收下礼物,他肯定不会再问。如果他不肯收,同知大人正好可以用笔迹不同的借口推脱责任。但有一点,您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此事。”
“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樊氏有些不明所以。
贾婉如压低声音道:“如果让他提前知道,咱们的谋划就没有任何意义。以同知的性格,骂您一顿都是轻的。”
“这头倔驴,疯了心地要跟周将军作对。姐姐真不知道他图的到底是什么?”
“无他,忠心耳!”贾婉如贴心地宽慰道:“他是怕周郎与殿下结亲转而对抗太孙。等妹妹与周郎成亲,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樊氏思索一下,也觉得她所言甚是,连忙道了声谢,拿着书信离开美容院。
她刚离开,周林从里屋拍着巴掌走了出来。
“不愧是我周林的媳妇,骗起人来真是滴水不漏。”
贾婉如瞪了他一眼道:“我不像你那么无情无义。如果保不住樊氏,我可不依!”
“放心吧。”
周林大大咧咧地搂住对方,却被贾婉如一把推开。
见对方的神情严肃,周林觍脸一笑道:“此事只会牵连刘胜,绝不至于诛灭九族。等事发后,我保证放樊氏及其子女离开。”
“如此行事是不是太过狠毒?”
贾婉如一脸寒霜地看着周林。
周林哂然一笑道:“我以前只想做个安善良民,可没有人给我这个机会。参军之后,我只想以功劳出人头地,可他们却几度逼我走上绝路。
三年的时间,我一直隐忍不发,但刘胜等人可曾收手?早不打、晚不打,偏在我刚回北平的时候责打韩老六和杨术。你能相信他是无心的?”
战书摆在眼前,如果周林不敢应战,马上会变成任人鱼肉的鱼腩。
愣怔片刻,贾婉如轻咬嘴唇道:“我只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像今天这种事情,还是少作为好。”
“媳妇有令,标下怎敢不遵?”
见贾婉如有原谅自己的意思,周林张开怀抱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