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读@

自从周林考察完京城内的娱乐设施后，街头上到处都能看到缇骑的身影。

对于这种近乎胡闹的行为，蒋瓛和宋忠难得一致地保持三缄其口。

在他们的默许下，周林亲自前往各大青楼、赌场，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做大生意。

经过一个月的清退腾改，京城里的面貌焕然一新。所有青楼都显得更有仙气，赌场里也不再是乌烟瘴气。统一着装的荷官正式登场亮相。

随着数量的减少，街头纷争明显减少。凡是不服管教的娱乐场所全部被迫停业。缇骑抓来的违规商贩充斥整个应天府的大牢。

由于周林坚持只拍苍蝇不打老虎的方针，倒是没有官员跳出来弹劾。相反，不少官员还对锦衣卫的行为表示支持。

在重新核发执照之时，锦衣卫结结实实地捞了一笔。按照周林的建议，蒋瓛识时务地将大头送入内帑。

据说，太孙大婚动用的就是这笔银子。为此，陛下破例多喝了一杯酒。

议事厅内，蒋瓛正在给众位官员分赃。

虽说以前也都有灰色收入，可现在变成合规合矩的发放，令众位官员喜笑颜开。

不仅如此，经过统一规范例银收取和分配办法后，锦衣卫全员的收入均有提高。

分到最后，蒋瓛指着两口小箱子道：“周镇抚，这些是你的。”

双倍的奖励让诸位官员有些眼红。

不过在想到周林的贡献后，众人也觉得理所当然。

“谢缇帅！”

周林弯腰抄起一口箱子，用脚将另一口箱子推回蒋瓛的面前道：“这份让方镇抚送给应天府的通判吧。”

锦衣卫以权势和武力断了应天府的财路，周林觉得应该补偿一下通判以上的官员。

至于下面的官吏……谁会在乎？

闻听此言，蒋瓛满意地点点头道：“难怪陛下夸你是把捞钱的好手。眼下看来，的确是名不虚传。”

周林哈哈一笑道：“这只是个开始。等各家的生意都上了正轨，咱们想不发财都难。”

“托周镇抚的福！”

“周兄弟真是国之栋梁！”

听说“钱途广大”，在座的官员纷纷送上恭维之词。

周林似乎也挺高兴，拍着自己的钱箱道：“今晚本官做东，咱们去醉仙楼好好聚上一场。届时，兄弟还想给各位透露条财路！”

“好！咱们不醉不归！”

见众人齐声喝彩，蒋瓛和宋忠不禁相视一笑。

“不过……”

恰在此时，周林抬手打断众人道：“本官身为镇抚，实在看不得有些弟兄的懒散。如果缇帅同意，标下想以通州卫的规矩要求大家。等队伍练出个样子，您可以请陛下前来校阅！”

早知道周林带兵有方，蒋瓛略一沉吟道：“周镇抚先从本衙的弟兄练起吧。如果全面推开，本帅怕弟兄难以适应。”

“标下遵命！”

周林郑重抱拳……

……

三天之后，校场上聚集起一群锦衣校尉。

在周林的带领下，众人引吭高歌道：“朝廷欲将大局保，大帅统领遵旨练新操。第一立志要把君恩报，第二功课要靠官长教……”

场外，兵部尚书茹常和礼部尚书兼左都御史詹徽看着脚步整齐的校尉频频点头。

良久，茹常不禁感叹道：“难怪周林可以升任从四品的宣武将军。依本官看来，此人或可成为未来的领军之人。看到他，本官觉得自己老喽。”

见他不吝夸奖，詹徽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作为蒋瓛的死党，他也从锦衣卫中拿了不少孝敬。

“是啊。本官不仅看出周将军的能力，还从他们所唱的歌中听出蒋大人和周将军的忠心。陛下同意锦衣卫练新操的确是大有用意。”

酷吏也有夸人的时候？

深感意外的茹常隐蔽地瞥了对方一眼。

自从李善长桉后，詹徽已经成为众臣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只因其迫害同僚的手段不仅令人发指，而且毫无底线可言。

看了一会儿，詹徽从怀里摸出一枚药丸塞入口中。

见此情景，茹常也拿出一枚药丸道：“詹大人吃的可是康体丸？这个东西着实不错，连本官也采买了不少。”

“那是自然！”詹徽得意地一笑道：“此物出自北平。想当初，本官有幸从郁尚书的手中讨得两枚。吃过之后感觉神清气爽。可惜，不知陛下对此物如何评价。”

“陛下也吃过？”

茹常看着手中的药丸有些吃惊。

詹徽撇了下嘴道：“香水可以进宫，此物自然也会进宫。要不然，远在北平的贾守道为何至今安然无恙？陛下不是不知道他的产业有多大，只是想故意放他一马。”

“原来如此。”

茹常恍然大悟，将药丸放入口中道：“可惜此物有些小贵，不知能不能找到便宜点的卖家。”

眼下，京城中只有锦衣卫的手中有货。所有康体丸都是在加价两倍后售出。

这也是周林给锦衣卫带来的第二个福利。

自从在酒宴上展示过此物，周林就将所有官员的赃银全部收回，提示他们用康体丸不断发展下线。

明初的老鼠会在锦衣卫的体制内悄然成形。各位官员分别将换来的康体丸加价摊派给手下。

很快，各位下官也如法炮制，最终将压力转嫁给基层校尉和力士。

好在这些人接触面广，很快就找到各种销售渠道。其中，尤以各位官员家中的坐探的销售能力最强。

仅仅三天，朝中官员几乎都吃过康体丸。

销售形势一片大好，周林已经去信要求贾守道全力开工，生怕错失赚钱的机会。

当然，他的主要目的不是赚钱，主要是为了腐蚀锦衣卫。

训练间隙，周林跑步前来，躬身施礼道：“标下见过二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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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

詹徽鼻孔朝天地打了个招呼。

在他的眼里，周林无非就是只小虾米，根本不值得重视。

茹常却伸手将周林扶起道：“周将军，本官听说你对火器的使用颇有心得，不知可否探讨一二？”

“标下不敢与大人探讨，只能将心得汇报一下。”

周林毕恭毕敬地讲起火器的改造和厢车阵的使用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