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尚未整明白陈伯是否就是大舅的周林奉命随周兴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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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阿札失里的降而复叛,由兀良哈人重新威胁北疆的安全。
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边患,陛下果断命令燕王带队出征。
然而在周林看来,陛下此举别有深意。他故意在太子病重时逼燕王出征,完全是为了断绝其夺嫡的念想。
由于兀良哈只有三万骑兵,燕王并没有调集周边都司的人马,只带着周兴及其麾下的五万人马兵出居庸关。
通州卫并没有接到随军出战的命令。周林只是以参赞军务的名义被周兴临时调到都司。
说白了,老头就是想找一位免费的说书人,在闲暇之余讲讲《西游记》。
鉴于谢贵和刘胜尚未到任,周林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哄好周帅,借机会与都司里的中下级军官搞好交情。
反正有精锐骑兵和厢车阵作为保障,周林相信此次战役一定会比历史上还容易取得胜利。
于是,在燕山左护卫指挥谢礼不断击退残胡的同时,周林如同穿花蝴蝶般游走于各营之中,不断给自己积攒人气。
五月初,太子病逝的消息传至军营。燕王在悲痛之下命令三军缟素,务必以一场大胜祭奠皇兄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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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众将围着舆图与燕王议事。
周林则抱着肩膀站在外围跟张武挤眉弄眼。
以他们两人的级别,在这种军事会议中根本插不上嘴,只能想办法消磨时间。
“放肆!”
没想到,燕王竟然发现了他们的异常,当即拍桉而起。
周林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
虽说殿下可能是在演戏,但周林不敢保证他是不是想把自己当成出气筒。
“军前议事何其重要?你二人为何表现得如此轻佻?”
燕王的脸上充满怒气,咬牙切齿的甚是吓人。
瞪了周林一眼,周兴连忙劝说道:“殿下休要生气。周千户年岁尚小又生性活泼。如果嫌他碍事,本帅这就逐他出帐。”
袒护之意溢于言表,帐内诸将不禁相视而笑。
“年岁再小也是朝廷的五品官员。孤可不想无故纵容!”
夺嫡无望,燕王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周林的心中不悦,夸张地撇了下嘴道:“一堆高级将领连兀良哈会逃往何处都不知道,殿下莫非还要怪标下发笑?”
一句话惊得众将目瞪口呆。听说过周林与燕王不睦,可他们万没想到周林敢当面叫板。
“你说什么?”
燕王的额头上青筋直蹦,怒气冲冲地看着周林道:“你敢再说一遍?”
周林满不在乎地说道:“再说一遍有何不可?可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发兵彻彻儿山,避免让卯罕阿和鲁温沙跑掉!”
你可真是个惹事精!
见周林仍在顶撞燕王,周兴赶紧打岔道:“周林所说甚是,殿下不如先看一下舆图。”
说完,他用嘴朝周林比划了一个“滚”字,强拉着燕王回到桌边。
周林识趣地往外就走,身后却传来燕王的断喝:“滚回来!”
脸皮一抽,周林感觉自己要大祸临头。
刚转回身,燕王指着舆图道:“说说你的理由。如果说不清楚,孤定会治你个二罪归一!”
早说啊,吓得人家小心肝“噗通”直跳。
听到命令,周林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前讲解起自己的看法。
放心,历史书上的记载绝对能用。
周林很快就让一群高级将领心悦诚服。
听完讲解,燕王沉吟片刻道:“此议不错。”
“谢殿下夸奖!”
周林顺竿就爬的抱拳谢恩。
燕王的脸色一沉道:“可你无故失仪的罪责难恕。来人,将他拉出去打五鞭!”
处罚不轻不重,连周兴也挑不出毛病。何况周帅也想借机杀杀周林的傲气,省得他没事找事。
见老友挨打,张武异常同情地说了声“该!”
声音有点大,燕王霍然扭头道:“把张武拉出去打十鞭!”
“该!”
幸灾乐祸的周林自觉自愿地走出营帐……
……
在周林的指点下,燕山左护卫指挥谢礼率轻骑疾追至彻彻儿山,奉上命择卯罕阿、鲁温沙二人赍橹北还。
一场毫无悬念的战役就此结束,明军顺利凯旋。
可周林知道,大明与兀良哈三卫的相爱相杀还只是一个开始。
趁着行军之际,他迅速给乃尔不花修书一封,劝他火速吞并兀良哈。
等用故事给周兴催眠后,周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帐房。
刚刚躺下,一只巨大的麻袋从天而降。周林只觉得颈上传来一阵剧痛,瞬间不省人事。
再睁开眼,他已经像只绑好的粽子一样被人扔在一处营帐之中。
“好一个武德将军,竟然敢私通降将!”
听到燕王的声音,周林努力抬起头道:“以少胜多、以弱击强,您难道不需要骑兵吗?”
燕王闻言一愣,好奇地看着他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靖难啊?您以为我在说什么?”
周林努力换了个略微舒服的姿势道:“靖难一起,您恐怕会面临十倍于我的南军。如果有支人马从漠北突然杀出,您才有希望获得最后的胜利。”
塔读@ 反正道衍肯定会跟燕王透露实情,周林倒不怕他不明白其中之意。 “这么说,你是为孤着想喽?” 对于神奇的周林,燕王始终放不下心。尤其是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舅父着实让殿下头疼。 燕王很怕周林和丁普贤在谋划造反,随时准备复兴前汉。 周林叹了口气道:“就那仨瓜俩枣的人马,您总不会认为我想推翻大明江山吧?有您这杆大旗,那些人或许还有些用。如果是自己起兵,我宁愿向北而去。” “阿弥陀佛,老衲就说小徒并无他意。” 身旁传来道衍的声音。 随后,一脸歉意的张武替周林解开绳索。 周林起身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金忠也在帐中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叹了口气,周林躬身说道:“殿下要想夺取天下,光靠燕山卫可不成。金山卫和通州卫都要参与其中。因此,我首先要请殿下保住乃尔不花的性命!” “你是想娶海别吧?” 闻听此言,燕王露出戏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