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保、高金木二位小队长,反应过来,也鼓起了掌。
“欢迎梁队长!我们一切听从梁队长的指挥!”
“兄弟们,晚上我在菜根香饭店请诸位兄弟,到时候再跟大家一一认识一下。”梁天舟和这些人还对不上号,新官上任,先笼络一下手下。
“好呢,多谢梁队长。”
众人欢呼道。
梁天舟望着藤原纪美,意思是,我们可以走了。
两人出来后,梁天舟独自去了常清明住院的医院。
见到常清明,他差点没有认出来。
只见常清明头上缠满了纱布,还有两条胳膊。
旁边的医生听梁天舟说是代表青木课长来看望他,忙跟梁天舟介绍了常清明的病情。
“他这是头部、背部、两侧上臂,被钝器反复击打,致多处软组织损伤,上臂和颅骨骨折,还有心肺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伴有中度脑震荡。”
“这么严重?常兄,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梁天舟转过去问常清明。
常清明头上缠着纱布,眼、鼻、口还露在外,可以说话。
他没有马上回答梁天舟,而是看着医生。
直到医生离去,房间里只剩下梁天舟,他才说道:
‘便衣队是不是交给你了?’
梁天舟点点头:“你都知道了?”
常清明道:“之前青木课长来看我的时候,跟我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
他动了动胳膊,疼得业牙咧嘴。
“我现在这个样子,一时半会恐怕也好不了了。”
“你说什么呢?我只是临时代理,那个位置还给你留着的。”
梁天舟安慰道。
想起他今天才跟常清明说的风水之事,忍不住笑了一笑。
“梁队长,你笑什么?看着老哥遭罪,你开心了?”
“哪里呀,我在想我跟你说过的,朱府的风水不好,你看这不就应验了?”
“唉,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
常清明唉声叹气。
“说说吧,你在调查谁的时候,被袭击的?青木课长现在要我接手你的活。”
“梁兄弟,你凑近点。”
常清明声音很小,说话大声了,嘴唇动作太大,也牵扯着痛。
梁天舟把椅子挪了挪,贴到病床边。
常清明说道:
“咱们兄弟之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压根不是调查什么GD嫌疑人,被打的。”
梁天舟一时之间,还以为他对自己信不过,不愿意全部交出自己调查的细节呢。
常清明接着说道:
“我不这么说,就不会被当成因公负伤,得到相应的治疗和待遇了。这一点,还请兄弟帮我保守秘密。”
“那你是怎么受伤的?”梁天舟追问道。
“我是,唉,我就直说吧,我是帮人讨债,被人打的。”
帮人讨债?这一点梁天舟信。
有些人长年累月欠着债,债主怎么催,都要不回来。要么自认倒霉,算作坏账损失。要么就找人,以非常手段去讨要。
想常清明和便衣队这样的混混,正是债主愿意花钱请的对象。
“你让手下弟兄去讨要就是了,还用你亲自出面?”
梁天舟问道。
“平常都是手下去办。这几笔,金额巨大,而且,”常清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债主答应,催回来的债务,跟我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
“所以你就亲自上场了?”
“我不是想着凑够一千块大洋,要去买下那宅子嘛。这几笔债要回来,别说一千块大洋,三千块也够了。”
“你不是不买朱家那宅子了嘛,何必还要去冒险。”
梁天舟像是关心的样子,问道。
“不买那个宅子,还可以买别的地方的呀。再说,答应了债主的事,不带反悔的。总要给他办了,才好交代。”
“结果呢?人交代到这儿来了。”梁天舟接着道。
“就该运气不好,谁知道对方请了道上的高手,专门等着我们。”
原来如此,本来就是吃黑心钱的,遇到了手段更黑的人。
“你现在啥也不想了,安心养伤。你手上掌握了多少关于GD的情报,青木课长让我来跟你对接一下。”
言归正传,梁天舟最关系的是这个。
“查了一些人,看着又不像。”
常清明道。
“常兄,你说,我记一下。”梁天舟说着,拿出一个小本本,准备记录。
常清明说完,又对梁天舟道:“跟着我那两个兄弟,都知道这其中的细节,你可以再跟他们问问。”
“好的。那我先走了,你安心养病。”
梁天舟收好笔记本,转身出了医院病房。
记录的这些人,他要重新开始去查一查,最好没事。
想到常清明的模样,梁天舟不禁感叹一句:
华国有句古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我欺也。
突然想起,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过。
他还约了便衣队兄弟聚餐呢,赶紧驱车朝菜根香饭店赶去。
……
甘文勋接到邹副官通知,晚上安排邹军长跟楚菲菲见面。
考虑到军营中耳目众多,还没到清洗的时候。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邹平凡化装出行,约定在郊外一个小镇,跟楚菲菲见面。让甘文勋尽快通知楚菲菲。
确实也是,到现在为止,甘文勋都只去过军营一回,还是在刚回到两江城的那段时间。
邹平凡虽然对军中哪些人什么态度,有些掌握,但不到最后关头,不能采取强制措施,否则过早暴露,引起日伪方面关注,就是自取灭亡了。
甘文勋给楚菲菲发出通知,他自己也要亲自去现场。
所以这一天,早早地回到家,做了一番准备,化好装,开着甘府的车,出了门。
在出了城以后,换了一块车牌,才去和楚菲菲约定的地方,接她。
楚菲菲这段时间,出行都不方便,要么坐黄包车,要么步行。去约定的小镇,只好搭乘甘文勋的车。
甘文勋把车停在约定地点,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他点燃一支香烟,观察着周围的情形。
他不知道楚菲菲这段时间住在哪里,但听楚菲菲说过,到他现在停车的位置,只需要半个钟头。
这样的距离,她从住处过来,应该不会怎么耽误。
由于不清楚她会从哪个方向来,所以,甘文勋对四面的来路都扫视了一下,没有看到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
还是再等等吧。
他抽了两口烟,把头往椅背上依靠,却听得后排的车门被拉开,一个后生钻了上来。
条件反射地,甘文勋掏出了手枪,对着后面那人的面部。
“把枪放下,快开车!”
是楚菲菲的声音。
甘文勋收好枪,再次看了看,戴着一顶黑色毡帽,一身西服的英俊小生,不是楚菲菲又是谁?
“你不坐到前面来?”甘文勋问道。
“算了,不要让人看见你车上还有人。”
楚菲菲压低身段,一副葛优躺,靠在后排椅子上。从车外看,只要不凑近,是看不出后面还有一个人的。
甘文勋启动汽车,朝着小镇方向驶去。
邹平凡也是一身西服,商人打扮。他事先让邹副官从邹公馆开来一辆非军牌的轿车,去军营接上他,一路直奔约定地点而来。
与此同时,警卫营安排了一个排,提前到了那个小镇。
这个小镇上最好的一家酒楼,邹副官预订了一个包间。
下车后,邹副官就像老板身边的助理,跑前跑后,把邹平凡请进了楼上的包间。
“先生,现在就上菜吗?”紧跟着进来的服务生,对邹副官微笑着问道。
“上菜,一次性上完,就不要再来打扰了。我们老板要跟客人谈事情。”
邹副官对服务生吩咐道。
“好的。”
菜上好,邹军长和邹副官坐在面对门的位置,回身盯着窗外。
“都安排好了,军座放心。”
邹副官指的是警卫营的安排。这时候,附近的街上,便衣的警卫排军士,已经各就各位。
一辆轿车开到酒楼外,车上下来两个年轻男子,都是西服革履,径直走进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