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甘大少和安德盛有说有笑地走进了舞厅。
他俩已经像老朋友一样,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出所料,没跳上两支舞,王贵又跟甘大少和安德盛搭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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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暄后,王贵坐在了甘大少和安德盛旁边。
甘文勋也看到了梁天舟,跟他挥挥手,梁天舟微笑点头,打过招呼。
见王贵和安德盛聊得很投机,甘文勋干脆朝梁天舟走来,与梁天舟闲扯一通。
梁天舟耳朵在听着甘文勋说话,眼睛却没有放过安德盛和王贵。
梁天舟也知道,如果王贵只是想找个买家,他首先要试探对方是不是那个需要情报的人;如果王贵属于某个组织,他要跟那组织的人接头,就算梁天舟坐在旁边,也不一定能听出人家精心设计的接头暗语。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看看他整个晚上,都跟什么人接触过,然后,看他下一步做什么。
中间梁天舟出来透气,陶元举迎上来,询问里面的情况。
“他不到舞会结束,是不会离开的。陶站长我看你还是先去忙你的吧,把他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梁天舟试图把陶元举劝走。
“我不是对你不放心,我是对他不放心。”陶元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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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可能是什么人?来这舞厅有什么特别动机吗?”梁天舟试探着陶元举。
“现在还不清楚,但既然便衣队对他那么感兴趣,他就不是一般的人。”陶元举回答。
“他可能是GD。”梁天舟直接告诉陶元举自己的猜测。
“你能确定吗?”
“虽然我也只是猜测,但八九不离十吧。”梁天舟知道陶元举对GD什么态度,干脆说出对方的身份,以观察陶元举的反应。
“那他有危险!”
陶元举叫道。
“是吗?”
“早上他离开醉红楼以后,便衣队的人去过醉红楼。等下他如果再去,必定中了埋伏。”陶元举早上跟着便衣队的人去的,马国均走后便衣队进醉红楼,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进去不久就出来了。
但他马上又怀疑起来:“据我了解,GD的人,是不会去醉红楼那种地方的。这个人真的是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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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陶站长对GD还很了解嘛。”梁天舟恭维道。
“我跟GD交道打得多了,他们的组织纪律比军统还严。”
跟陶元举认识这么久,梁天舟并不十分了解陶元举的过去,只知道他对GD没有好感。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梁天舟说道,“执行任务的需要吧。再说你只看到他从醉红楼出来,并不清楚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他要不是GD呢?”
陶元举反问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管他是不是GD,还是岛国人的奸细,我们都要弄明白。”
最后陶元举干脆不做假设了,看来他不会放弃。
梁天舟又返回舞厅,直到结束。
……
王贵离开后,梁天舟也离开了。
他看到陶元举悄悄地跟了上去。
梁天舟以为王贵晚上舞会结束后,会有所行动,便也尾随在后。
只见王贵出了皇冠舞厅,叫了辆黄包车,跟车夫说:
“找个有夜市的地方。”
黄包车夫看了他一眼,心想:这身份的人,从夜总会出来,还找什么夜市?
但他还是把王贵拉到一个普通市民爱去的夜市一条街上。
王贵找了一家几乎没什么人的大排档摊点,在露天桌子边坐下,叫了些下酒菜,要了一壶烧酒,慢慢喝了起来。
谁都看得出,这个人内心有事,无处说。
梁天舟远远地观察着他,忙乎一天,脸上有失落,也有痛苦。他在挣扎,在犹豫。
塔读@ 看来晚上在皇冠舞厅,他并没有如愿找到想找的人,不然不会在这平民夜市里,一个人买醉。 身上没有多少钱,货又难以出手,王贵一边喝酒,一边自我安慰,要有耐心,要等待。不能那么快就放弃。 从鄂豫边界逃到两江城,一路上他都提心吊胆,生怕遇到追杀。他估计被他鼓动的那个参谋,已经完了。 两人本来约定,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分开走,在两江城的火车站外公告栏上留言会面。 昨天他从小旅馆出来,本来以为能在贵重物品保管室抢到一些钱,谁知只有十个大洋,还有一个瓷罐罐。 那个瓷罐罐是不是值些钱呢?他吃不准,就找了一家当铺去让人家看看。 当铺的人简单看了几眼,就丢给了他:“你这个东西,虽说有些年成,但确实没什么收藏价值。偏远乡下,这种东西多的是。” 气得他走出当铺,就当街把那瓷罐罐给砸了。 然后他就去了火车站,在公告栏并没找到参谋给他的留言。 他当即自己留了言,等待那参谋看到后来找他。 但他没等到。 自己这一路艰难走来,如果参谋没有被追杀,他早就该到了。 因为突然随部队南下,自己跟申城的组织失去了联系,跟两江城的组织也没法对接上。 他想实在不行,把情报交给两江城的党G其他秘密组织,但他怎么找呢? 茫茫人海,秘密组织的人脸上并没写字。 白天跟踪自己的人里面也许有。但也可能是岛国人的密探,还有可能是GD的锄奸队。他只有想法甩掉,不敢贸然相认。 他在特高课门前徘回过,心想如果把情报送给岛国人,他们一定会重视,但最终还是没有走出那一步。 他知道,这份情报要是落到岛国人的手里,不仅GD会遭到重创,对华中抗战形势,也有很大影响。 他还没有沦落到为了钱,而沦为汉奸的地步。 实在不行,一路乞讨,他也要回到国统区。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再在两江城停留三天吧,就三天。 这么想定,王贵心情平复了一些,他面前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这回他没有叫黄包车,因为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两江城他是第一次来,白天都要跟人问路,又是在深夜,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走了好长时间,酒也渐渐醒了。 抬头一看,他竟然来到了醉红楼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