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码头也扑了个空的,是陶元举。
他几天前就接到“隐士”的传信,让他带上人,今天到客运码头,接应船上的阿远和阿光,护送一个神秘人到国统区。
他不知道这个“神秘人”是什么来头,他赶到客运码头的时候,按照约定的暗号,跟船上下来的阿远、阿光接上头。
“怎么就你们俩?要我们护送的人呢?”
两个人都叹气摇头:“跟丢了!不在这船上。”
“啊?不是说好的在这趟船上吗?不在这船上,你们跑船上干什么?”陶元举无语了。
阿远这才发觉表达不对:“上船的时候,在这船上;下船的时候,人不见了。不,应该是昨天晚上人就不见了。”
“提前下去了?”陶元举问道。
阿远便把昨晚的情况,和他自己的推测,跟陶元举叙述了一遍。
陶元举气得只想打人!这两个饭桶,跟个人都能跟丢,还是在江中孤行的船上!
辛辛苦苦一大早跑来,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坏消息。
他只得领着阿远、阿光先回来,安顿好他俩,再跟“隐士”做汇报。
这事很紧急,传递条子说不清,而且下一步怎么做,还得跟“隐士”商量,陶元举决定约“隐士”面谈。
上次“隐士”是在临江旅社跟他见面的,但那个旅社显然是个临时住处,现在“隐士”在哪里,谁也不清楚。还是启用紧急联络方式,留下字条,等待“隐士”通知吧。
当天下午,“隐士”就回复了,见面地点竟然还是在临江旅社,201房。并且强调,只能陶元举一个人去,船上下来的两个人,不能带去。
“那你们俩,就在我这里等我的消息吧。风声紧,待在屋内,不要出去。”陶元举特地叮嘱道。
阿远、阿光没有完成任务,本来就没有心思再去瞎逛,便点头道:“请陶副站长放心,我们哪也不去。”
陶元举独自来到临江旅社,到了201房的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门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找谁呀?”
“请问,庐州来的孙先生住这里吗?”陶元举问道。
“这里没有孙先生,只有叶先生。也不是庐州来的,是从江州来的。”里面回答。
“我就找叶先生,我是唐先生介绍来的。”陶元举说道。
房门打开了,还是瓜皮帽大墨镜、长衫马褂的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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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副站长,坐下详细说说,什么情况?”
陶元举便把阿远、阿光叙述过的从上船到下船的全部经历,给瓜皮帽重复了一遍。
瓜皮帽认真地听完,他拿出一份轮船上才有的客轮停靠港口图,比划了一阵,总结道。“问题就出在昨天晚上,敌人一定是用别的船在江中把人接走了。”
“我也这样认为。这两江一带,一直往下游,都是沦陷区,他们的巡逻船随时可以把来往的船只叫停,接受检查。”陶元举说道。
“这应该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从上船,确定人在船上,再到什么地点和时间,最不容易引起旅客的骚乱,还有他本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才能顺利接走。”瓜皮帽分析道。
“他本人知不知道我们要接他?”陶元举现在啥也不清楚,他就知道要去接一个人。
瓜皮帽摇头道:“本人并不知晓。他的目的地是他家,他是回家。”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陶元举问道。
瓜皮帽想了想,用手捋了捋他的一字胡:
“岛国人是怎么知道具体船期的?跟着上了同一艘客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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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元举想起来,漏了一个信息:
“据船上下来的两个人说,那个神秘人在申城的时候,给家里发过一份电报。”
“发电报,给家里人说坐哪班船,哪一天到,这是常理。”瓜皮帽思索着。
“要么他在申城就被岛国人监视了,要么在他家里,有人看到了这份电报。”陶元举分析道。
“有道理!”瓜皮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想要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他趁陶元举没有注意,往后面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现在可以告诉你,神秘人的身份了。他是刚从美丽国归来的一个密电码专家,本来他是要到江大做教授。但我们更需要他,要把他安全接到国统区,然后送往雾都。”
“啊?那现在人都找不到了,怎么是好?”陶元举也不知所措,等着“隐士”的指示。
“从你刚才说的情况看,不论他是在申城被岛国人跟踪监视了,还是因为发了一份电报,被这边的什么人看到了。那几个岛国人,一定会把人交到两江城这边的岛国人手中。说不定就是两江特高课派去的人。”
“这么说,会不会是藤原纪美的手下?”陶元举也说不清楚。
瓜皮帽点点头,又摇摇头:
“青木课长手下,可不只有藤原纪美一个人。”
“他从美丽国回来,又在申城转船,一路的行程,什么人最清楚?”陶元举嘴里滴咕着,“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泄露了行程。不然他们撒大网地找人,也不会这么准确无误。”
他抬起头,看着瓜皮帽:
“他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
“共济医院院长成庚年,是他的父亲。就看你接下来怎么做。”瓜皮帽说道。
“我想起来了,在码头的时候,还有一位太太也在接人,没有接到。他们叫他轩少爷。”陶元举说道。
“就是他!大名成梓轩。看来,岛国人抢在他家里人之前动手,连他家里也不知道。”瓜皮帽肯定地说道。
“陶副站长,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到成梓轩。但只能带你的人去,不要牵扯到其他人。这件事暂时不宜让更多人知晓。”
塔读@ “好!属下明白。”陶元举告辞出来。 “‘隐士’,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如果是川香良子的特工组干的,我们一直在追查她,到现在都没有多少线索。” 瓜皮帽对着柜子旁的布帘后面说道。 “正好两桉合一,同时进行。”布帘后走出一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