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意,看着即将凋零衰败的万物,过江龙的心情不免有些惆怅。
可是那一片片五颜六色即将收获的的劳动成果,又让人心情激动兴奋,甚至是充满了憧憬渴望。
过江龙就是在这样复杂的心境下,匆忙的筹备了几天,他准备带着两个兄弟出发去那未知的深山采金子。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师爷、夫人等都前来送行,山寨还擂起了出征壮行鼓,当然是激励过江龙等人满载而归。
来到山下,两位金把头带着十几个雇来的劳动力,早已等候在山下,两辆装得满满的马车也整装待发。
“明年你们出山时我派兄弟们去接你,祝你们满载而归。现在都上大滚子,跟你们过江龙爷出发,到那里谁敢起屁,格杀勿论!”
王大当家的等人抱拳和过江龙,以及金把头等人告别! 过江龙也不多说话,挥挥手让众人上车,便向着预定目标进发。
顺顺当当地走了五天,才来到了一个叫靠山崴子的地方,过江龙下令让众人进去这个比较大的屯子歇脚。
这是一个规模还算大的靠近山里的屯子,也有着一个供行人来往居住的大车店,过江龙知道那是独龙山新开的,掌柜的就是冯货郎子。
过江龙领人住了下来,冯货郎子和伙计、老婆一起忙活招待着这批人,特别是对过江龙更是热情有加。
“有啥好吃的都拿出来做上,让大伙好好吃吃、喝喝,明天早晨好有精神早点起来赶路。
我们把大滚子就放在你这里,车上的东西都放到马上,马匹驮不下的也先放到这里,我再派人过来拿。
这一路上都得来回倒短,这些个东西都得运到山里去,这二十多人,一年得吃多少东西呀,带的少了肯定不行。
老冯你可得给我看好了,两天后我就派人来取。还有,等到我们出山时,你还要马不停蹄地去告诉大当家的多派些人来接我们。
老冯你可要在这好好守着,老老实实地看住摊,不要张扬,别漏了风,跑了气,误了我独龙山的大事!”
“请粮台爷放心,我一定好好守在这里,等你们的信,绝对不会误了山寨的大事,我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
靠山崴子有好几条道路可以进山呢,在这方圆几百里掏地鼠的都得路过这,很多大绺子和官家在这前后左右都有窝底,我基本上都熟。
不知道粮台爷你们要从哪条路进山,去哪个点位?我也好提前跟你们接捻子,掩护粮台爷你们出山。”
冯货郎子还是那么热情,说话很多,他现在是大车店的掌柜,说话的口吻更有底气了。而过江龙却很快制止住了他,让他先去忙眼前的事。
“这一切先不用你去操心,这次我们要去很远,你在这等着就行了,如果有事我会派人找你的,快去准备饭吧!”
很舒服的住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过江龙便把众人叫起来吃完饭,趁着天还黑着,便领人钻进了老林子。
过江龙指派钱大贵跟着金五爷在前边探路,他和李二把头一前一中牵马领着队伍,让山猴子跟在最后,做好进山的暗记。
一行人从早走到天黑,中间只简单地吃了口干粮。起初还有条小路,后来路也没了,只是有点不太显眼的路影。
过江龙见天也太黑了,人困马乏,就找了一块空地,让大家停下来生火做饭,并派人出去放马吃草。
吃完饭,大家各取自己的行李,席地而卧,各自睡去。到了后半夜,过江龙把山猴子和李二把头叫了起来。
告诉他们俩带人骑马去冯货郎子处把剩下的东西也驮过来,其余的人明早还要继续往前赶路。
一行人就是这样来回倒腾着,走了大约一个来月,中途也路过两个废弃的采金点,但都没有停下脚步。
其实过江龙也不知道要去往哪里,虽然金把头把具体方位告诉过他,但从没进入这么深的山的过江龙还是想象不出来。
所有人都是稀里糊涂的跟着走,一直来到这个被金五爷称为金脉沟的地方,才停下来准备扎点安营。
这个地方已经快上冻了,金五爷选了一块较平坦干爽的地方,让人到附近的林子里砍树盖房子。
等到了房子盖好后,金五爷还是不着急采金,他又让人去割马草,牵马驮木柈子,又忙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才停下来。
这时已经是天寒地冻了,大雪已经把整个大山给封了起来。大山里冬天来得早,漫长的冬季等待着过江龙他们去煎熬。
这一天艳阳高照,漫山的大雪刺得人睁不开眼睛。金五爷选了一处旧河道,让人一溜地点起了二、三十堆火。
随着火堆越烧越旺,金把头领着李二把头去一个高岗处焚香祭拜。到了下晌,金把头才让人把烧过的火堆移开。
让人在烧过火的地方往下挖挖掘,一直挖到出水,挖不下去为止。所有人都感到很稀奇,但还都是干活很卖力气。
第二天,金把头又让人把坑里的冰刨出来,再在坑里点上火烧,等坑底又被烧化了,他让人下到坑里,继续把砂土刨出来。
所有被刨出来的砂土都被运到河边的高岗上,说这里边就有金子,是砂金,等到明年河开了就可以淘金了。
“为什么不在没上冻的时候挖呢,这冰天冻地的多费劲?”
被雇佣来的劳力中有人不解地询问,李二把头倒也不加隐瞒,很痛快的就给干活的雇工们解释。
“那个时候这下面都是水,捞不上来砂金,金子都钻沙了。”
就这样不断地烧,不断地刨,不断的换地方。金五爷和李二把头有时还把坑里刨出的砂土用化开的雪水拭着在金簸箕里冲刷一些,以验证含金的多少。
几乎每一个坑里刨出来的砂土都要试一试,以此确定雇工们刨坑的位置,寻找到金脉的走向。就这样整整一个冬天,人们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劳作,可是也没有收获多少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