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食肆不是关门了吗?又重新开业了?”
三名学生走到门口,却发现食肆大门关着,而香气是从一扇窗户那儿传出的。
“咦?这儿挂了个牌匾‘乔记’?
我怎么记得以前是没有牌匾的!”
说着,三人走到窗前。
只见窗户内放着一张长长的桌案,上面放着一些圆形的色泽深黄的东西,似乎就是它传出的香气。
这东西他们从没见过,更没吃过!
封昆林问道:“这是什么?”
乔如霞紧张得不好意思开口,身旁响起一道落落大方的回答:
“这是鸡蛋糕,小店独有的点心,要不要来点尝尝?”
说着,乔如月掰开一半鸡蛋糕递过去。
封昆林实在受不住香气的诱惑,咽了口吐沫把手里软软的鸡蛋糕放进嘴里。
入口的瞬间,封昆林眼睛一亮,只觉自己被打开了新世界,他连忙问道:“这怎么卖的?”
“三文钱一个,您来几个?”
封昆林犹豫了一下,三文一个有点贵,这东西看着就小碗大小。
一旁的乔如霞看得心里紧张不已,害怕对方会觉得妹妹叫价太贵,把客人吓跑。
其实,卖一文一个也有得赚,三文一个利润就更高了!
不过,妹妹这么定价一定有她的道理,如果对方真买了,她们不就能赚更多钱了?
如月卖衣裳赚到了钱,她跟着妹妹一定不会有错。
最后,封昆林抵挡不住空气中香气,还有刚刚那半个鸡蛋糕的滋味,他掏出六十文:“给我来二十个。”
“好嘞!”
乔如月让乔如霞收钱,自己麻利地装鸡蛋糕。
当六十文落到乔如霞手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六十个铜板到手了?
封昆林接过鸡蛋糕便分给旁边两个同学一人一个,然后自己大口吃了起来。
另外两人尝过鸡蛋糕之后,觉得一个不过瘾,自己又买了几个。
乔如霞看着钱匣子装的七十八文钱觉得不真实,这么快就卖出这么多钱?
“如月,咱们开张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卖了七十八文!”
乔如霞兴奋道。
“姐,这才开始呢,以后会卖更多钱的!”
乔如月也没想到,第一炉就吸引来客人,看来接下来有的忙了。
乔如月加快动作,一边教一边做鸡蛋糕,这次,不止用一个炉子,而是准备六个炉子一起。
一炉可以烤七十二个鸡蛋糕,每次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出炉。
果然,没一会儿,又有几个百梅书院的学生出来买鸡蛋糕。
剩下的四十二个鸡蛋糕被五六个人一分就没了,后面来买的,根本没买到。
能进百梅书院读书的,大部分家境都不错,身上有平日交友请客的钱,三文一个的鸡蛋糕自然买得起。
见自家鸡蛋糕这么受欢迎,乔如霞紧张的情绪逐渐消失,被忙碌冲忘了紧张。
面对客人问价买东西也敢说话、推销了。
“卖完了?我怎么闻到还有那个叫什么鸡蛋糕的香气?”其中一人问道。
乔如霞随即解释道:“炉子里正做着,就快出炉了。”
那人闻言便站在原地不走了。
渐渐地,在乔记门口自动排起一条长队,整条书院巷内都充斥着鸡蛋糕的香气,时而浓郁,时而淡淡。
书院巷从前只一家食肆,其他都做书肆、笔墨、杂货生意。
以前的食肆里那面条香、馄饨香很平常,现在,却不同,十分诱人!
一个个见门口排起了队伍,有好奇者也过去凑热闹买了一个尝。
这一吃不得了,后悔买少了,想再买就得重新排队……
晌午,钟岩准备过来捧场,不想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李巡查笑道:“看来乔大姐根本不需要咱们捧场!”
张捕快咽了口吐沫:“真香啊!乔大姐卖的什么?”
望着别人吃的圆圆深黄色的东西,他好奇死了!
巡查馆除了许捕快留守,其他人全部出来排队买鸡蛋糕了,就连姜天晴也在队伍中。
大家见巡查馆捕快们都来排队买鸡蛋糕,那些等得不耐烦的客人也纷纷耐下性子,不敢再抱怨叫嚷。
“您要几个鸡蛋糕?”乔如月问完才发现来是钟岩。
他身后还有李巡查等捕快,几乎一个巡查馆的人都来了
“生意不错!”钟岩道。
“是,六个炉子都来不及。”
鸡蛋糕是卖一阵,停一阵,毕竟要等鸡蛋糕出炉才有的卖。
两个人又要做,又要卖,还要烧火,确实很忙。
每次出炉,卖不到一会儿就没了!
这一上午下来,两人忙得脚不沾地。
这一天,乔记出名了!
同时,整个书院巷乃至整个建锦镇的商户都知道乔记是由巡查馆罩着的铺子。
乔记是巡查馆钟队长的夫人、大姨子的铺子!
所以,哪怕有人嫉妒乔记生意好,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去乔记惹事。
下午,乔如月、乔如霞看到两个熟人。
薄英新带着牛牡丹和孩子一起逛街,闻到香气便过来买点尝尝。
现在,他们夫妻都赚钱,薄英新每个月光教书就有二两五银子,更不用说,他平时还抄书卖钱。
三文一个的鸡蛋糕,夫妻俩很舍得,一下买了三十个。
买完鸡蛋糕,薄英新就走进荣华堂书肆。
詹宜淑正追着唐铭晨打骂:“你去买那么多鸡蛋糕干什么?
三文一个,怎么不去抢?
你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才故意去献殷勤想讨好?
我看出来了,那女人就是上回来书肆买书的女人。
现在好了,她和咱们一起在书院巷做生意,你是不是得意了,以后能天天见?”
边说,詹宜淑边打唐铭晨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这泼妇胡说八道什么?那是钟队长的夫人!
你造谣要有点限度,得罪了钟队长,我去蹲大牢,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果然,听到唐铭晨的威胁,詹宜淑安分下来,但她的表情依旧气愤。
就在这时,牛牡丹带着孩子、薄英新走了进来。
看到牛牡丹脸上洋溢的微笑,詹宜淑只觉得牛牡丹在嘲笑她!
乔记的小娼妇招惹不得,牛牡丹她还拿捏不了吗?
“哟,这不是牛牡丹吗?陪薄秀才来卖抄书?
现在生意不好做,一本抄书只能给四十文,就这样我们还有很多砸在手里,要赔钱。”
詹淑宜说着为难的话,可眼底满是赤果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