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给您处置,我们只想要听真相。”一个作恶多端的人,他们不会保,也不会插手。
这话是当着院长的面说的,说的他面如死灰。他刚还想求沈简他们保护他。
“你们答应我的,答应我的!”
“答应你什么,帮你?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院长立刻从身上掏出银行卡来,放在沈简面前。“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的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我可以都给你,只要你保我,你收了它,收了它。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沈简继续享受着月琉璃的按摩,他将手摊在沙发靠背上。“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钱,是真缺。可是气势绝对不能输,得装,好好的装。
能住得起大别墅,有个开豪车的司机朋友,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伺候。
他简直就是走在人生巅峰,确实不像是缺钱的人啊。
院长没有了筹码,他只得说道:“我有家医院,我是院长啊。人总是会有生老病死的,你如果生病了……”
沈简瞪着他。
院长立马改口:“我可以把医院送给你,我那家医院,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财富。生病了可以得到最好的救治,人生不就求这几样嘛。”
这总该打动他了吧,他已经把自己的摇钱树都奉上了。
“唔,可是我们家琉璃就是最好的医生,她只要动动手,病就能全好。你那破医院,还真比不上她一个。”
这话月琉璃非常的受用,看着沈简的眼神非常的深情,深情的让沈简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差点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院长再也没有筹码了,这人怎么什么都打动不了他啊。他连自己的老本都奉上了啊。
“你到底想怎样?”
沈简呵了一声,然后看着老大爷。“给我一个真相,谁说的是真话,我就帮谁。”
真话,只要说真话就帮吗?
院长立马就蹲了下来,蹲在沈简身边,要去抱他的大腿,却被沈简躲开了。
“离我远点,我不想沾人渣味。”
院长立马跪着后退到安全距离。“好好好,够远了,沾不到了。我说,我说真话,只求你帮我。”
沈简却依旧不依不饶的道:“昨天我给过你机会的,你不说,今天我不想听你说,我想听他说。”
院长还想再说什么,月琉璃手指微微动了动,他立马就说不出话来了。
院长掐着自己的喉咙,努力的想要说什么,可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而后他的眼神带了怨毒,竟然不帮他,那就都去死吧!
他向着沈简扑去,扑到半空的身体被定格住,而后摔在了地上,成了狗吃屎的姿势。
月琉璃嘿嘿一笑,继续帮沈简按摩。
老大爷缓缓向着这边走来,沈简的所为让他身上的怨气消散了一些,只是看着院长的眼神依旧愤恨。
似乎是怕自己心软,他没有去看跪在地上求原谅的夫妇。月琉璃为了不让他们打扰,也将他们的身形定住了,他们呈现着跪拜至一半的姿势,伸着手,弯着腰,嘴巴张开着。
“大爷,我只想知道一个真相,才好知道要怎么帮您。”
如果说刚开始只是想引他过来,让林芝能快速成长。而现在,他倒是真的想要帮他了。
“真相,已经很久没有人想要知道真相了。”老大爷的声音低沉沙哑,有着沧海桑田的味道,让人听着不自觉的心情沉重。
沈简拉住了月琉璃的手,让她停了下来。
月琉璃会意,绕过来坐到了他的身边。甄爽也出奇的没有说话,安静的不得了。
“真相就如我儿子所说,我有病,我自己知晓,我活不了多久了。他们想要丢弃我,也是应该的。是我拖累了他们。”
沈简看着地上肥的流油的那两坨,拖累,怕只是老人心里的自我安慰吧。能将自己养这么多肉,成本没有少花吧。
虽然老人是生了病,花的钱是多了点,但病可以不治,药可以少吃,却不是直接将人丢掉的借口。这种人,不配为人子女!
“我第一次晕倒,是在他的车前。他说我碰瓷,我无力争辩。他把钱大把的洒在我身上,那些钱,大部分都被看热闹的人抢走了。
他不甘心,找到我,要我还钱。我真的没有钱还啊,他们抢走了我身上的所有,然后将我打了一顿。那一顿打,打的我老骨头都快散了架。
后来,我儿子要将我送回老家,我路上发病,司机将我丢在了路边就走了。我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走。一次又一次的晕倒,就是这么巧合。他们,都说我碰瓷,给我的,不是毒打就是异样的眼光。我住桥洞,只求能有个落脚的地方,能苟延残喘。
可是,他们却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
将我撞死的人,是其中一个说我碰瓷的人之一。他确实给了我两百块钱,我没有饭吃,我饿。那两百,我拿来买馒头吃了,只为填饱肚子。
可他还是不放过我,一直跟在我身后,我跑不快,被他活活撞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他们,都给我赔葬!”
月琉璃手轻轻动了动,将院长的限制解除。
别墅外的后山上,极少有人会去,树林茂密,夜黑风高。
传来一声极为惨烈的叫声,除了沈简他们,谁也没有听到。
第二天,警局迎来了一位美女。
她带了把伞,去报警说是自己的钱包丢了。她将伞撑开,里面走出了一道人影。
当她离开后,警局的人发现抓住的那名撞死人的车主离奇死在狱中,死状极为凄惨,听说警员们都看吐了。
“好了,你的愿望我们都帮你实现了,现在,该你报答我们的时候了。”沈简看着怨气已经褪去大半的老大爷。
“谢谢你们,你们说吧,只要我能帮的,哪怕是把我这仅剩的灵魂拿走,也无所谓。”
猜的,还挺准。
“那走吧。”
他们带着老大爷的灵进了林芝所在的房间,良久,月琉璃一身汗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老大爷的灵渐渐消散。
“辛苦了。”沈简为她递上一杯水一块毛巾。
月琉璃擦了擦额上的汗;“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这么大费周章呢。”
“他走了吗?”
“走了。”
“希望人能有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甄爽一下子从后面冒了出来,搂住了沈简的脖子道:“小简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呀?”
“甄爽,你这名字,取的不错啊。”
“嗯?我名字怎么了?”
“我现在就让你好好的爽一爽!”
“救,命,啊……”
至于那两人,现在正在坟前叩头,将头都叩出血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