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10点钟,楼下打牌的人大概已经散了,外面一下子寂静下来。西呈月关上电脑,把窗户关好,却开着窗帘,准备睡觉。
这家酒店的后面是一片低层建筑,大概都只有四层的高度,所以对面并没有可以窥视到房间里的地方。而且今天是十五,关了灯后反倒是外面比屋子里亮。
西呈月整个人都笼罩在月亮银白色的光辉下。她舒服得蹭了蹭枕头,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西呈月又开始做梦了,梦里一片白色的花海。她茫然得走在花海中,半空中有五色的泡泡漂浮着。
多么梦幻的地方,西呈月在梦里还不忘记感慨。她缓步走着,观赏着周围的景色。这真象一个孩子梦想中的世界,到处都那么的梦幻和童真。
天空中有雪白的鸟和着纸飞机一起飞过。还有旋转木马中的木马独立的在花海中奔跑着。
终于,她在一架五彩缤纷的滑梯前面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单薄的身影,他背对着西呈月坐在滑梯的阶梯上,正抬头看着飞过得白鸟和纸飞机。
西呈月看着那落寞得小身影,不由得替他觉得孤单寂寞。一阵心酸得感觉袭向她。
她几步走了过去,伸出手还没等碰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他却先一步转过头来了。
一个很俊秀的小男孩,他有着一双小鹿斑比一样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人得时候定定的,很无辜的样子。他冲着西呈月腼腆得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天上,示意她跟自己一起看鸟。
西呈月席地而坐,她心里猜测着这个小男孩到底是谁。不过至少她知道,这个孩子没有恶意。西呈月陪着他坐了半天,他倒是依然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
忽然刚才还宁静着的小男孩脸色大变,而刚才还如仙境般梦幻的梦境也猛然发生了变化。
软白得象棉花糖一样的天空在瞬间变得血红血红,刚才大片白色的花朵也在一瞬间全部变做了红得象鲜血要滴下来一样的彼岸花。血红的天空中飞速得掠过片片乌黑得云朵。
小男孩惊慌的猛得撞了西呈月一下,西呈月跌出了梦境,猛得醒了过来。
还没等西呈月缓口气,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尖利得惊叫声。西呈月猛得从床上爬起,冲到窗户前,费了点力气推开了那扇有点紧的窗。
她仔细听着下面的声音,可是从那声尖叫后就再没了声音传出来了。不好,难道已经被杀了?西呈月紧张起来。
她胡乱得套上了衣服,把行李箱拖出来,拿出了那只拘龙鼎,想了想又带上了一把符咒和桃木小剑。至于前次用到得那个保命牌牌,早就被徐漠还给占老板了。早知道这么快又遇到情况的话就先不还他了。
西呈月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腹诽占老板小气,也不想想每次她去人家店里买东西都白得多少赠品呢。
西呈月几步蹿出了房间。她顺着楼梯往下跑,刚才那一声尖叫听起来应该离她挺近的,她打算先去7楼探探虚实。
终于,跟嗅着气味找猎物的猫一样,西呈月并没有费很大的气力就找到了她房间得正下面一间,704。如果是别的房间号的话两层还真对不上,因为西呈月住那层已经被改造过了,只有这704和804还是对得上得,因为是转角处的房间。
如果出差要住酒店得话,千万记得不要住转角处的房间,那里空气流通不好,最重要的是因为在最角落里,所以很容易积聚一些“好朋友”。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冲撞到人家那就麻烦大了。
而张玉正巧住了这么间房。西呈月早就知道这些,但是她不在乎,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跟她一样特殊的。
西呈月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敲了敲704的门。没人应,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下,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更别说打斗得声音了。可是西呈月已经从门缝里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气冒出来。里面肯定有些什么。
她咬了咬牙,里面肯定是做了结界,所以里面的声音外面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里面也一样听不到。得想办法先破了这结界才行。
西呈月在门外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然后她快速得在房间门上凌空得画着一个符咒。画好后,她低声呵道:“破!”
随着这声后,里面恐惧绝望得尖叫声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求求你放过我吧。”这样的低呼。
西呈月再次扑向房门,一手握住门把手,另一只刚要抬起来敲门,结果手下一错,竟然门开了。原来这扇门一直就并没有上锁。西呈月悲愤得看着手下握得把手,又浪费了她那么多血,为什么不早点发现没锁呢。
她没多让自己继续想下去,赶紧一推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空气冷得让她生生打了个寒战。
她抬头,大开着的窗户,翻飞着的窗帘,从窗户里看出去一轮明月挂在半空中,月华宣泄了半个房间。
因为那半室的月华,另外半室显得更加的阴暗。
西呈月一冲进来就被眼前那一幕镇住了。
在银色月光下,一个从头到脚包括手指甲都是血红的女鬼,飞扬着黑色的长发,她手下正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西呈月认识,就是曾经在电梯门外撞到她的那个。
仔细看下的话会发现那个女鬼并不十分美,身段也并不窈窕。西呈月看到了她突出得象金鱼眼一样的眼球,长长得伸出嘴巴外面的舌头,还有脖子上的勒痕,可以断定,这是个吊死鬼。
看到床上被掐住脖子的那个女人求救的眼神,西呈月忙收了心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两张黄纸朱砂的符咒。
“住手!”西呈月不能眼睁睁得看着有人当着她的面被掐死而不管。
“再不住手我就动手了啊。”西呈月看到那个女鬼没有一丝放松的手只能威胁道。
终于,那女鬼有了一丝松动,转过头看向西呈月:“别多管闲事。你不是我的对手。”声音犹如刀片刮在铁器上,刺耳难听。
西呈月再不多废话,直接手捏两张符咒,念咒后拍向女鬼的后背。那女鬼反应极快,在西呈月的手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她一个瞬间移动,身体移到了另一侧,手却依然掐在床上那个女人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臂突然间暴涨,刹那间已经象条蛇一样顺势缠上了西呈月的胳膊。
西呈月手腕上一阵尖锐得刺痛,条件反射下她手一松,两张黄纸朱砂符咒没什么力道的轻飘飘落下了。
那女鬼一击得手,却没有趁势要了西呈月的性命,只是依然用那只手臂缠住了西呈月得腰,一用力把她甩出门外去,顺势门被匡当一声关上了。
水镜外正在会神得看着这一切的江美男冲天翻了个白眼。这压根就不是菜鸟级别的水平了。只能算比个凡人稍微好了点而已,难怪她那个占奶爸走之前那么不放心了。
在他费神思索要不要现在就去把西呈月打包回来,裹进襁褓里哄哄睡觉的时候,场内得情形已经发生了变化。
西呈月试了几次都打不开房门后,后退了几步,助力抬腿用尽全力的一踹,门是踢开了,她的腿也差点骨折。
门里的那个女人似乎已经没了气息,眼睛紧闭着委顿在床上。红衣厉鬼应该是还在寻觅她的魂魄,准备斩草除根。听到了门被西呈月踹开,她不紧不慢得站起身来。
一瘸一拐得西呈月手里托着个东西走了进来。
水镜外的江自流看清楚她手上的东西后,暗叫了声:“不好。”身形瞬间已经从店里消失,再次出现的地方是莱特7楼,他隐藏了身形,只等着西呈月被杀得前一秒将她抢出。
西呈月慢慢得走到月光里,那女鬼看清楚了她手上的东西,一只小鼎在月华中泛着黑亮的光,还隐隐可以看到有红色的痕迹闪现,那是高人的血咒。
那厉鬼警惕起来,西呈月对她来说构不成威胁,但是这只鼎显然不是俗物。她对这个小鼎有着莫名的恐惧感。
“别逼我杀了你,我不想多伤人命。”阴冷的声音响起
“难道那个女人不是人吗。不想伤人命,你还杀了她?”西呈月有些愤怒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因果报应,不是你能管的。”
西呈月终于不再废话,她举起了手中的拘龙鼎,口中开始念咒语。
“你找死!”尖锐的声音消失的同时厉鬼不见了。
西呈月只觉得自己得脑袋忽然之间又冷又重,昏沉沉得好似顶了块千年寒冰在头顶一样。
门外隐了身形得江自流看着倒立在西呈月得头顶上,正在吸取她的魂魄的那个厉鬼。他手中肉眼看不到的一条银色丝线急射出去,方向正是那厉鬼的额头。
那厉鬼感觉到危险,急忙得从西呈月头顶脱身躲开。另一条丝线已至,瞬间从她的左手穿透至右手,然后消失。
红衣厉鬼尖叫一声,顿时消失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