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算天那块玉佩,被人寄到了我这里来。
我下楼去问了保安室的人,又通过监控和保安的表述,找到了送这个包裹的快递员。
据他说,有人给了他几百块钱,就让他送这一个包裹到我们公司。
可不管我怎么问,那快递员都形容不出来那个人的样子。
因为那个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只知道是个声音很低沉的人。
我不明白这块玉佩从丁算天那里丢失后,到谁手上了,这个人为什么要把这块玉佩给我。
我怀疑是不是高安澜找来给我的。
但不管是不是他,我应该马上就能见到他了,到时候再问他。
我拿着最后这块玉佩,来到保险库。
小小的保险库里,每一块玉佩都有单独的玻璃柜子。
可见雷兆明对这些玉佩的重视。
现在玉佩集齐了,他最大的心愿已经完成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玉佩根本不能解除四大家族的诅咒,解除诅咒的办法,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此时。
我将所有的玉佩都从玻璃柜子里面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一块一块拼凑好。
当我把最后一块玉佩拼凑完,一张完整的面具呈现在我眼前。
裂痕与裂痕之间,突然闪过一道道流光,随后便聚拢在一起。
我看到了张凌霄的脸,这张面具的样子,就是张凌霄的脸。
但它代表的是张凌霄,还是东方无道,我并不清楚。
这张面具究竟有什么用,我还是不清楚。
按照天生胎的说法,我只要戴上这张面具,就是完整的昆仑仙胎,可我并不能为自己塑造新的灵魂和身体。
我如果真的想要塑造新的灵魂和身体,就必须先除掉第二批人类,也就是蛇族余孽。
可我办不到,即便我能办到,蛇族余孽还包括白灵,难道我要把白灵也除掉?
还有元龙说过的话,我一直没忘。
就算我除掉蛇族余孽,天道真的会让我拥有新的灵魂和身体吗?
东方无道也是最早的人类,他应该算得上是第一批人类,同时他还监视过蛇族。
他知道很多秘密,知道太多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当所有的余孽都死完了,东方无道就是最后的余孽。
天道如果不让东方无道活,那就是不让我活。
所以这张面具,我不能戴上,不管它有什么用,留给后世窥之吧。
我拿着这张面具从保险库走了出去,正好就跟冯经理碰上了。
他愣了一下,看到我从保险库走出来,又看到我手里拿的东西,顿时瞪大眼睛。
“你……”
“我找到最后一块玉佩了。”
我笑道:“这是一张完整的面具,我拿去给雷董看看,研究一下怎么解除四大家族的诅咒。”
“哈哈哈!”冯经理也是激动万分:“这么快就收集全了,不容易,不容易啊,雷董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高兴的,快拿去给他看吧。”
我点点头,带着面具离开。
但我并没有去雷兆明的办公室,而是直接离开了公司。
车上。
项龙问我去哪。
我想了想,说:“去给你父母,给张凌霄一个交代。”
张凌霄把霍灵还有唐追夫妇,就埋在我老家那个小县城里。
他们的墓我已经去找过了。
项龙开着车,准备直接去我老家那个小县城。
车子才刚开出市区,我就接到了雷兆明的电话。
我没有丝毫犹豫,按下接听键。
“李木,老冯说你找到最后一块玉佩了?你现在在哪?为什么不在公司?”
电话里,雷兆明的语气有些激动,又有些质疑。
“我在车上。”我如实道。
“车上?你要去哪?为什么不来见我?”
“雷董。”
我笑了起来:“我带着所有的玉佩已经离开兰江市了,知道什么叫跑路吗?”
雷兆明沉默了好几秒钟,语气低沉起来:“你想干什么?”
“我想替四个好人讨回一个公道,给他们一个交代。”我问雷兆明:“你知道四大家族为什么会中这个诅咒吗?你知道这个诅咒为什么会这么恶毒吗?”
雷兆明吸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没得罪过谁,我女儿也没得罪过谁,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要钱?”
“李木,我警告你,那些东西对我很重要,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这要是以前,都不用雷兆明威胁我,我就乖乖给他送去了。
可到了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再令我惧怕的。
我虽然选择逃避,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管。
我至少应该帮张凌霄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帮那四个无辜的年轻人,讨来一个迟来的道歉。
“雷董,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想干什么。”
我说道:“你回去问问你们家老爷子吧,问问他当年都干过些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目的地在哪,你也可以来找我。”
“你如果想要解除诅咒,就把你全家,所有携带诅咒的人全都带上,并且通知其他三个家族的人。”
“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翻出赵鉴明、秦四海、赵岩松三个人的电话。
我把面具的照片拍了下来,然后一一发给这三个人,同时也发了埋葬唐追他们的地点。
等我和项龙开车到了我们老家的小县城时,已经是临近傍晚了。
我们两个随便找了家小餐馆,吃了点东西,便又开车赶到那座山下。
这座山比较荒僻,所以虽然还早,但四下已经无人了。
项龙刚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我们下车后,却没急着上山。
我靠着车门,抽出一支烟点上,吐出烟雾后,我收回阴眼。
“出来吧。”
“消息很灵通啊,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雷家有你们安排的奸细吧?”
我话刚说完,黑暗中,突然走出来七八个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戴着口罩和帽子。
“我跟你们打交道一年了,你们永远都是这种装扮,见不得光的日子,你们不觉得很累吗?”我叼着烟,戏谑地问道。
“把东西交出来。”
“如果我不交呢?”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你们难道忘了,我曾经放出的豪言壮语,组织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直到杀光为止,是不是以为我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