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多人为了我,不惜得罪道宗,我心里既感动又忏愧。
我老是不想给其他人带来麻烦,却忘了朋友之间本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们已经表明了和我共患难的决心,我又在犹豫什么。
“我李木没有白认识大家,客套的话我就不再多说。”
“乾心乾义两位师兄,回头替我向元清道长说声谢谢,就说李木又给他添麻烦了。”
对于长辈,我还是要抱有礼节。
青云观的人全都不拘一格,乾心走过来说道:“师父说了,出来混的,什么都可以不讲,但要讲义气,要不畏强权。”
“他道宗自称名门大派,我们青云观自然比不了,但他们既然有心要救人,救了便是,这是积功德长名声的大好事,可他们却拿个女子来相要挟,可耻至极!”
“我们此去,乃正义之师,是师出有名,他们要是放人,我们就不跟他们计较,他们要是不放,哼!”
项龙他们顿时也心潮澎湃起来,想听乾心说完。
只听乾心背着手,义正言辞道:“我们就报警!法治社会,还敢强抢民女不成!”
宋飞听得一脸感慨:“真不愧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蓝武走过来把乾心拉开,背着手斥责道:“我才是大师兄,这种鼓舞士气的话应该让大师兄来讲,没大没小的。”
“嘿嘿,是,大师兄来讲。”乾心乖乖站到一边。
蓝武拍着我的肩膀,一脸严肃,但回忆了半天,没回忆起乾心刚才讲的话。
最后他认真道:“我二师弟讲得对。”
我点点头,无奈地笑道:“只听说道宗权势之大,就怕他们不讲规矩,连累了大家。”
“怕啥!道宗了不起啊!”蓝武严肃道:“他道宗再大还能大过法治,不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那个……啥来着……”
“反正我们可以报警,我们要相信法律!”
蓝武的话给了我鼓舞,但不是因为他口中的法治,我只相信,我身边的这帮朋友和兄弟。
我相信他们,就如同我相信自己。
……
此去道宗,三辆车,八个人,全员到齐。
听说这道宗势力之大,就如同古代的天下第一门派,也就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任何领域都有相关的部门在管辖。
而道宗也归道协管,但这要是在古代的话,那是没人能管得了道宗的。
道宗在豫州,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至少在这个圈子里,不管圈子如何没落,道宗都几乎没低过头,也没听说过有没落的时候,只是在那几年不得不低了一下头。
但在那个年代也没受什么影响,就闭关锁宗,等风头一过,道宗还是道宗。
所以即便是道协里的人,对道宗的人都格外客气。
我们此去道协,自然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今天敢跟我同去的人,必然也都是不畏强权的英雄好汉。
上了高速,车子一路疾驰,我由于身体太差,不便中途赶车换车,所以就只能我们自己开车去,虽然时间久些,但也久不了多久。
次日一早,我们就到了豫州,也到了盘龙山的山脚下。
听老宋他们收集到的消息,陈雪和青木的大婚之日就定在三天后,这对于一个有头有脸的大宗族来说,算是有些仓促和草率了。
但事出有因,听说道宗内部最近不太平静,短短一年时间不到,道宗的两位长老,以及五个年轻弟子相继病死。
圈子里没人敢传道宗的谣言,所以道宗的这七个人确实都是病死的,没有蹊跷,可懂些门道的人都知道,道宗可能是要走下坡路了,这是运势不好的征兆。
而冲喜就能改变运势,虽说办场喜事不至于让运势又重新回来,但至少能赶走霉运,让运势变得平缓起来。
这就是青木和陈雪会草草完婚的原因。
我猜青木现在肯定做梦都在笑吧。
老子真是错看这混蛋了。
爱情不是乘人之危,是长久的相处和互相了解,这孙子不懂,妈的辜负老子一番心意。
这盘龙山就是道宗的宗门所在之地,也是豫州最出名的景点之一。
当然了,道宗的宗门是不许外人参观的,但盘龙山很大,还有很多外围景点,主打的就是道教文化。
至于道宗在这座山上的占地面积,那真是大得吓人,但就如蓝武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道宗也逃不过缴税,而且要交不少的税,但道宗肯定不差钱,他们在豫州还有很多其他的商业产业,虽谈不上首富,可能养活宗门这么多人,可见其财力。
上山的路对于我来说,实在是要我的老命,好在有宋飞他们轮流背我上山,连陈贺都背了我许久。
好不容易到达山上,道宗的外围基地,这外围是十几家民俗酒店,平时接待游客,而现在只接待来赴宴的宾客。
赴宴的宾客自然都是圈子里的人,还有其他道教门派的人。
晚上这些宾客就住在外围,有名有姓地就住在道宗里面。
现在正是快到午饭时间,宾客们纷纷涌入道宗,整个道宗里里外外都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人群里,有几个人一眼就认出了我们,纷纷跑过来跟我们打招呼。
“诶呀我去,你们也来啦!”
“卧槽,李木,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过来跟我们打招呼的人,也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虽然我染了黑发,但没有化妆,二十来岁和五十多岁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这些打招呼的人,正是之前跟我们一起在龙湾广场执行任务的那些幸存者。
就连冯宝月也在其中,但她看起来不太高兴,我知道她暗恋青木,现在知道青木要结婚了,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我要死了……”
此时我杵着一根拐杖,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是来参加青木的婚礼的?”
好歹一起经历过生死,这些人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刻薄,甚至还安慰我,让我想开点,大不了投胎再来。
“道宗大弟子的婚礼,都已经传遍圈子了,我们当然是要来的。”
“对了,你们不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我笑了笑,喘了几口气道:“这个婚礼,举办不成了,我是来带陈雪离开的。”
听到我这话,几个人顿时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