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家四口的房间里面出来,我一直在琢磨那两个小孩。
“你在想什么?”孟妍妍问我。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个小孩很怪异?”
“小时候,我只要不听话,我姥就说警察要来抓我,把我关起来,所以我小时候也很害怕警察,但怕归怕,也不会怕到这种程度。”
“那两个小孩的反应,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是被吓成这样的。”
“而且,他们一直在看那对夫妻的眼色,我在想,那两口子是不是给那俩小孩嘱咐过什么,让他们不要多嘴,我觉得这两口子没说实话。”
对于异性感情方面,我可能不在行,但对于其他方面,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其实也不难,只要善于观察说真话的人和说假话的人之间那点细微的差异,长此以往地观察,就能练就判断别人是否说谎的本事。
当然,这可以判断大部分人,但不能判断所有人。
像雷兆明和冯经理这一类人,那肯定是不行的,他们说假话,根本脸不红心不跳。
“你怀疑这两口子才是凶手?”孟妍妍看着我,她的表情有点不信。
我也摇头道:“我不觉得这两口子是凶手,但我觉得他们肯定没说实话,可能是怕节外生枝吧。”
而且刚才我观察过了,这两口子手腕上并没有纹身。
一对夫妻,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父母,想必不会做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来。
接下来,我们又走访了这层楼里所有的游客,除去我们几个所住的房间,还有齐放所住的房间,大概还有十几家人。
而这十几家人,除了还有两个男人是单独住的一个房间以外,其他人都是一家两口或几口人一起同来的。
像那个黄毛和那个小太妹,则是一对小情侣。
那两个单独住的男人,自然成了我们的监控对象,但这两个男人的手腕上,同样也没有纹身。
等宋飞他们回来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而十点,正好是那两个警察上楼巡逻的时候。
好在我们在他们巡逻之前,就已经拜访完了整栋楼的游客。
奇怪的是,我们全都没有遇到什么可疑人物,我们通过各种各样的借口,看到了所有人的手腕,而他们的手腕上,竟然都没有那个蛇形纹身。
“也就是说,这栋楼里面,已经没有那个组织的人了?”
许磊缓缓松了口气:“那就不会再死人了吧……”
要是再死人,谁也受不了。
但我心里却是有些失望。
我希望有人出事,反正出事的也是那个组织的人,要是没人出事,我还怎么抓齐放的现行?
“估计是不会有人再出事了。”宋飞也这么认为。
“肯定还有人会出事。”我说:“我们这层楼,还有两个男的单独出行,两个大老爷们,哪来这么多雅兴出来看风景,指点得出点什么事。”
听到我这话,孟妍妍他们全都望着我,一脸鄙夷。
“你这人啥心理啊,这么阴暗。”
“还非得让人家出点啥事你才高兴?”
我没有说话。
他们说得没错,我是阴暗,我还走火入魔了。
要是没人出事,陈雪就会一直认为我故意针对那个齐放。
但我没有,齐放肯定有问题,他百分百有问题!
我抱着枕头,直接走到门口躺下。
宋飞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你这又是什么操作,你跑到门口去睡干啥?”
我扭过头,闭上眼睛:“我怕陈雪出事,外面要是有什么动静,我可以第一时间跑出去。”
宋飞:“卧槽,这死舔狗……”
孟妍妍又是在我们这儿睡的,她说她好不容易到阳间一趟,法力也被阎美美收走了,万一不小心死了,回到阴间,有点丢脸。
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其实我也觉得不会再出什么事,尽管我希望出事,但不管我理不理智,我都不会抛弃客观事实。
可没想到,我这回根本没睡多久,又开始做梦了。
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很快就适应了梦里的环境。
和前两次一样,房间里不见宋飞他们,只见一个人坐在角落,专心致志地画画,在他四周还散落着几张画纸。
毫无疑问,又是齐放那个阴逼。
我这次仍然没有惊动他,缓缓走了过去,想看清他画的是谁。
只见画板上,画着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子,这男子跪在地上,一根长长的铁棍直接把他脖子捅了个对穿,那铁棍的另一头正好撑着地面,将他身子撑了起来,才有了死后跪地的姿势。
而地面上,又是很大一滩血迹。
我看得冷汗直冒,心说齐放这个死变态,杀人的手法还次次都不同,一次比一次凶残。
可当我看清画上那个男子的样貌后,顿时就懵了。
画上这男子,就是我们这层楼里,那两个独行独住的男子之一。
难道这个人也是组织的人?
可是我和孟妍妍去接触这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手腕上有蛇形纹身。
所以这个男人,不是组织的人。
我不禁头皮发麻,难道齐放要开始无差别杀人了?
卧槽!
这层楼可还有两个孩子啊,还有老弱妇孺!
我草他大爷的,这逼人果然是个神经病!
我准备上去干他一下子,忽然余光瞥到了地面的两张画纸,霎时间,我差点石化了。
这一次,齐放不止画了一张画,他画了三张!
另外两张上的人,居然是留守在这里的那两个警察,而且画上这两个警察,也死了……
一个倒在楼梯间,被割喉而死,一个吊死在走廊上,死不瞑目。
我吓得不敢靠近他了,就在这时,他猛地回过头,一刀就朝我捅了过来。
我没有躲闪,很快就吓得醒了过来,眼睛睁得浑圆,狂吸凉气。
此时宋飞他们还在玩手机,全都茫然地望着我。
“要出事了!他这次画了三个人!”
我说完,根本不敢耽搁,立刻拉开门冲了出去,来到那个男人的房间。
“砰!砰!砰!”
他的门是关着的,我死命地拍打着房门,一是想确认他有没有遇害,二是想把其他人也吵醒过来,防止凶手去杀那两个警察。
可敲了很久,没人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