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祝老头,他和先前拉我脚那人一样,脸都已经泡得肿胀了。
我看见这老头就来气,妈的死了都还要拉我垫背。
此时食人鱼已经快冲上来了,我死命蹬他也蹬不掉,甚至已经有两条食人鱼朝我游了过来,咬得我两条腿钻心地疼。
我立刻抽出刀子,砍了那两条鱼,又掉转方向,朝祝老头捅过去。
这一刀下去,老头竟然睁眼了,那死灰色的瞳孔好像尸变了一样,吓得我又呛了一口水。
以我现在的状态,我最多还能坚持十几秒钟,但我游上去都需要这十几秒。
我心里一沉,知道我要溺水了,情急之下,我死命地朝老头捅过去,不管鼻子还是眼睛,一阵胡捅。
最后他终于松了手,而我也耗尽了肺部所有的氧气。
窒息的感觉让我头晕脑胀,肺部更是爆炸般的难受。
好几只食人鱼都咬住了我,钻心的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些,我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靠着自身的浮力,朝水面浮了上去。
生死就在这几秒之间,剩下的那些食人鱼全都朝我涌了过来,如果没人把我拽上去,我肯定就死定了。
好在天不亡我,就在我快浮出水面的时候,两只大手伸了下来,一把将我拉了上去。
迷迷糊糊之中,我看到了很多人,都是男人。
但我已经神志不清了,看到的全是模糊的人影,我只能凭人影去判断这些人是不是宋飞他们,结果不是,估计我们落到其他几家公司的人手上了。
耳边传来陈雪和苏梅的呼喊声。
苏梅一边叫着我,一边抬手就送了我一巴掌,想把我扇醒过来。
“你干什么!走开!”
“谁要你给他做人工呼吸!老娘不会吗!”
耳边传来陈雪的怒喝,下一秒,一双柔软的薄唇覆盖了上来,不停地给我吹气。
陈雪一边给我做着人工呼吸,一边又给我做着心脏复苏,不一会儿,我呛进肺里的水全都喷了出来,喷了陈雪一脸。
陈雪也顾不上擦,顿时喜极而泣,扑进我怀里。
“你没事吧?”
“没事……”
我缓了缓,看向围着我们的这群男人。
这些人是北区的,其中有一个人我认识,好像叫程东,是被雷兆明囚禁过的人之一,而且之前我们已经遇到过了。我当时还告诉他,我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杀我已经算是报了恩情,之后如果再遇见,他要杀我便杀,不用顾及什么。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此时人群里面走出来另一个男子,翻了翻我的背包,但很快就踢向了一边。
“老大,他们也没吃的了,就剩一支退烧药。”
他翻完我的背包,走到一个青年男子面前。
这青年男子很阴郁,有着和肖阳一样沉稳的气势,应该就是这支队伍领头的,叫那个什么王铁军。
王铁军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显得很颓废。
很显然,他们这伙人也已经很久没吃喝了,而且还找不到回去的路。
“把他们杀了吧。”
王铁军阴沉着脸道:“找不到雷兆明也没办法,但宰了他们几个,我们也算没白来一趟。”
我听到这话顿时就如坠冰窖。
我死也就算了,我怎么能让陈雪死,但这个时候,他们要杀我也拦不住。
苏梅皱着眉头道:“王铁军,你什么意思,你连我也要杀?”
“怎么,你比较特殊吗?”
王铁军瞥了苏梅一眼,不屑道:“苏经理,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是盟友吧?如果现在我俩换一换,你会不杀我吗?”
“大家心照不宣,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
苏梅脸都白了,她知道王铁军的意思,他们这些人都是奔着雷兆明来的,也是奔着第四块玉佩来的,但现在不管是雷兆明还是玉佩,他们都根本没有头绪,回去肯定要受惩罚。
但如果能干掉其他公司的高层,至少也能立功,不至于受太重的惩罚。
苏梅当然不想死,连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可这个时候,我能有什么办法?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被我救过的程东,竟然帮我们说话了。
“军哥,我觉得现在没必要杀他们。”
程东对王铁军道:“深山老林里面不可能没吃的,猛禽野兽多得是,不如留着他们去帮我们打猎,如果遇到危险,他们可以冲在前面。”
王铁军想了想,冷笑起来:“这三个人,一个腿残了,一个生病了,就剩一个男的还手无缚鸡之力,要他们有什么用?”
“留着兴许还有隐患,没必要留着。”
王铁军是这伙人的老大,程东也只能听他的,无奈地向我投来一个歉意的眼神。
我急忙说道:“你们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迟早也会被困死在这座山上,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祝家村,但我知道祝家村附近还有个村子,我知道那个村子的路。”
“你们要是不想饿死在这里,就最好留我们一命。”
听到我的话,王铁军顿时一愣,眯起眼睛道:“你不会是为了活命,故意拖延时间的吧?”
这时程东又道:“军哥,祝家村附近的确还有个村子,好像叫什么望月村。”
王铁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问我:“你确定你知道那个村子的路?如果你敢耍花样,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我点点头,哪会不知道。
这王铁军一看就是心狠手黑的人,我如果骗他,死可能都死得不安宁。
“放心吧,我也想活下去,从这里到那个村子,最多两个小时。天已经快黑了,如果要去的话,最好尽快动身。”
现在是白天,从我下潭进洞再到出来,差不多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
马上又要进入天黑,我在想天黑以后,祝家村的时间会倒退到1999年,那我们望月村会不会也是1999年?
如果是的话那就最好,因为1999年,我们村子里几乎都是青壮年,只要到了望月村,望月村的村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如果不是1999年,我们村里也有一些青壮年,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认得我,他们同样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整个村子拿刀出来,这些北区的人不敢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