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头儿的话,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
溪沟旁的房子,那不就是囚禁雷兆明的地方吗!
难道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村子里有人在干坏事?
我们隐隐有些激动了,但谁都没有表露出来。
“那劳烦您给指个方向。”
我笑着道:“我们人多,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去溪沟那边的房子休息。”
老头儿却是摇头:“你们还是不去那儿的好,我这儿虽然睡不下,但你们要是不嫌弃,挤挤还是可以的。”
“老人家,那儿不是没人住吗?”我道:“难道那房子有主人?”
“没有,那房子的主人死了很多年了。”
老头儿道:“但那房子很久没人住,都失修了,危险呐,而且靠近溪沟,潮湿得很,根本没法住人。”
“连我们村的人都不去那儿,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娃,哪受得了那里的环境。”
我点点头,忙掏出一些钱给他:“老人家,那就打扰你了,我们就在你这儿睡,不给你添麻烦,吃的我们都有,您帮忙多准备点水就成。”
这个时候我自然不能强行要去那边,难免会引起村子里的人怀疑。
这村子里的人毕竟入睡得早,我们二半夜再偷摸去,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就太客气了嘛。”
老头儿竟不收我钱,推了回来:“你们给我孙子这笨脑壳缠好了,我还没谢谢你们呢,就睡个觉,添不了啥子麻烦。”
说着,老头儿将我们请了进去。
一番寒暄后,才知道老头儿姓祝,叫祝建军,我们都叫他祝老伯。
其实这里叫祝家村,大部分人应该都姓祝。
“祝老伯,这个村子的人,晚上都睡得很早吗?”我问道。
祝老伯点点头:“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都睡得很早,而且我们这儿有个规矩,天黑之后,各家各户都不许点灯。”
“今晚是有客人,老头子我才破了规矩,但这灯不能点太久了,待会儿洗了脸脚,你们就尽早休息吧。”
我们面面相觑,全都有些不理解。
一般什么时候才会点灯,当然是天黑过后了,天不黑点啥灯啊?
宋飞顿时就有些紧张起来:“祝老伯,这是个啥规矩,晚上不点灯,那还看得着吗?”
祝老伯面无表情道:“各方有各方的规矩嘛,这就是我们祝家村的规矩,如果你们要在这里住几天的话,一定要遵守这个规矩。”
我怕问太多惹老人家生气,忙点头道:“是,入乡随俗,我们肯定遵守规矩。”
没多久,狗剩子那小孩已经把热水烧好了,祝老伯让我们去洗脸脚,然后早点休息。
他这家虽然有些破旧,但还是挺大的,空出来两个房间,一大一小。
我们这里就陈雪一个女生,那小房间自然是留给她的,我们这帮大老爷们,挤挤那大房间也无所谓。
“那你们洗完就早点睡吧,记住,半夜不要出门。”
祝老伯说完,就走出了我们的房间。
他走到外面,回头又特意看了陈雪一眼。
这次我确信我没有看花眼,他看陈雪的眼神,的确很不正常!
最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他竟然笑了一下。
那种诡异笑,就好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一样。
我愣在原地,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之前的交谈,我没有觉得这老头儿有什么问题,他甚至直接告诉我们溪沟那边有幢没人住的房子。
这证明他不知道那幢房子里面囚禁了一个人。
可如果他没什么问题,他为什么这么关注陈雪?
还有他看陈雪的眼神,为什么会那么奇怪?
难道……他空虚了?
宋飞刚铺好地铺,见我在发愣,走过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那老头儿有问题。”
听到我的话,石宽也走了过来,小声道:“我看这老伯挺正常的,您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看陈雪的眼神很奇怪。”我道:“他一直在看陈雪,而且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笑得不正常。”
石宽和宋飞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主管,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男人只有挂墙上的那一刻起,才会老实,而且陈小姐的确长得很出众,农村人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多看两眼也很正常。”
“要说有什么歪心思,我看您是想多了,我们这么多男人又不是摆设。”
宋飞也笑道:“你就这么怕你们家陈雪被人惦记上,你直接藏家里不得了。”
我没心情跟他俩开玩笑,总之我已经开始警惕这祝老伯了。
接下来的每分每秒,我都必须跟陈雪形影不离。
当然,除了睡觉。
不得不说,石宽他们的装备带得很齐全,还有临时用来打地铺的。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打好地铺了,就剩我。
巧的是,由于我们人太多,整个房间除了留下一个过道,竟然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我们不可能再去打扰那祝老伯,所以肯定有一个人得去陈雪房间里睡。
“李主管,这种好事我们就不跟你抢了。”
石宽把我的睡垫递给我,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我拿着我的睡垫,屁颠屁颠地就进了陈雪的屋子。
陈雪一看我进来,下意识就捂住胸口,皱起秀眉:“禽兽,你想干什么?”
我无语道:“大姐,你穿着衣服呢,外面睡不下了,我进来跟你挤挤。”
陈雪红着脸道:“这么大的空间,为什么要挤挤,你……睡那边。”
她指了指角落。
我心说我就是来这屋睡一下,又不真跟她挤着睡,至于么?
我一边铺着睡垫,一边看着陈雪在那边拿小石子划着三八线。
“谁也不许越过这道线,否则谁就是禽兽。”陈雪扔了石子,拍了拍手。
我乐了:“你晚上起来上厕所,不从我这儿过?你打洞还是翻窗户?”
她愣了半天,脸红道:“我可以越过这道线,但你不能,否则你就是禽兽。”
“嘿嘿,我外号就叫禽兽。”
“李木!你变态!”
很快,熄灯了。
但我压根没睡着。
倒不是因为和陈雪一个屋子,我浮想联翩,而是今晚根本就不容我们睡觉。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我和宋飞他们准时起床,准备去溪沟那边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