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齐夔元虽然是个大汉奸,可是长的却是仪表堂堂,只看外表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坏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蛋。
听了宋升这话,齐夔元满脸的委屈:“没办法,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八路军长官,我可只是个小翻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您不能杀我啊,求求您了,我家里还有小孙女嗷嗷待哺呢。”
宋升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真误会了。
“放心好了,我们八路军不会滥杀无辜的,我们是人民的军队。”
“多谢长官,多谢长官。那我能回家了吗?”
“嗯,那你走吧,路上小心一点。”
这时候,宋升还在寻思,要不要派人把这个老头给送回家里去,免得在路上遇到日本人的溃兵。
齐夔元连忙拒绝——如果让八路军送他回去,那就全都露馅了。
就在他自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不能让这个大汉奸逃了!”
宋升扭头一看,发现居然是董嘉实。
他知道董嘉实是北平地下D的负责人——当初还是他在北平外遇到了董嘉实,派人将他护送到师部的。
“董同志,你说他是汉奸?”
董嘉实在北平这么久,那既然他说这个老头是汉奸,那自然不会有错。
“没错,他就是北平最大的汉奸,齐夔元!”
“齐夔元?”
宋升一拍脑袋:“娘的,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说着,他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然后拿出了一张纸片,对着齐夔元比量了半天。
“娘的,果然是这个大汉奸,差点连老子都给骗了!来人,把他抓起来!”
几个战士答应一声,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将齐夔元按倒在地。
“冤枉,冤枉啊!”
齐夔元还不死心,大声的喊着冤枉,希望能蒙混过关。
只可惜,这次宋升再没有之前那样好糊弄了。
“老狗,看看这是什么?”
宋升把手里的纸片放在齐夔元的面前。
老汉奸定睛一看,发现这纸片上居然印着他的头像,下面还写明了他的职务。
这下子,他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无法抵赖了。
“宋营长,这是什么东西?”
董嘉实好奇地问道。
“哦,这是我们师长弄出来的,他把日军还有伪军的重要人物都印在了纸上,免得我们认不出来,把大鱼给放跑了。”
陈轩这也是仿照后世漂亮国弄的那个什么扑克牌通缉令,搞出来的东西。
毕竟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把敌人的大人物给放走了,所以他就弄出来这么一个东西,好让战士们在战场上甄别俘虏用。
“挺有意思,那刚刚为什么……”
“咳咳,我把这事给忘了。”
宋升脸上一红,然后给了齐夔元一脚:“老汉奸,差点害老子被师长骂。”
现在越来越多的空降部队聚集到了北平监狱,宋升见到了二营营长小南京。
“董同志,请你带我们去找冈村宁次那个老王八蛋。”
只要抓住了冈村宁次这一坨敌人,就算是把他们给彻底牵制住了。
到那个时候,师长交代的任务就算是超额完成了。
“好。”
董嘉实拿起了一把三八大盖,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他们现在应该在车站,跟我走。”
董嘉实留下了一部分地下D的同志,照顾那些俘虏,并且去释放更多的犯人,自己亲自领着宋升他们直扑北平火车站。
此时,在火车站,冈村宁次已经进入了装甲列车中,火车正在缓缓启动。
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而且枪声越来越密集。
很明显,附近有一支八路军的部队正向火车站方向攻击,要控制火车站。
冈村宁次一脸木然,坐在坐位上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他才喃喃道:“以一小部分兵力采用空降的方式,突入北平城内,来个中心开花。这个第一机械化师,真是厉害。”
就在这时,他的副官突然指着窗外大叫起来。
“闭嘴,喊什么喊,你可是一名日本军人!”
训斥完了副官,冈村宁次朝车窗外一看,就见前方不远处突然冒出了无数的火光。
轰——
轰——
接连几声爆炸声响起,冈村宁次只感觉车厢剧烈震动,然后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快去看看!”
副官跑向了前边,不一会的功夫回来了。
冈村宁次看到他脸上满是绝望之色,就知道绝对没有好事发生。
“司令官,前方的铁路被炸毁了。就连车头,也被炸毁了一个。我们,我们……跑不掉了!”
装甲列车因为太过沉重,所以使用了两个蒸汽车头。
现在被毁掉一个,那冈村宁次就成了瓮中之鳖,绝不可能再逃掉了。
“命令卫兵,马上让他们进行防御!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八路军的攻势。派工兵,马上修理铁路,用最快的速度!”
冈村宁次大叫道:“命令,北平守备队马上前来增援。”
一个大队的警卫部队和冀中军区的一个团交上火了。
这个团还没有完成换装,使用的还是非常落后的武器装备——不少战士使用的居然还是上个世纪的汉阳造。
连膛线都磨没了。
不仅是武器落后,就连弹药也极其缺乏,平均每个战士只有不到五发子弹。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死死的顶住了小鬼子的进攻,半个小时内,没让日军前进一步。
此时冈村宁次已经接到了城内北平守备队的电文,告诉他北平城内到处都是八路军的空降兵,而且八路军的主力部队也在猛攻两个城门。
城破在即。
这封电文,彻底的断了冈村宁次的退路。
他本来还想着,万一逃不掉的话,那就干脆缩回北平城去。
不管怎么样,北平城内还有不少的日军部队,如果组织起来进行防御的话,说不定还能等到援军的到达。
可现在,他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被堵在了北平城外不到五公里的地方,根本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