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带着人在江都整整搜捕了三天。
不止是江都城内,就连江都出城的地方以及城门口和郊外,都被玲珑安排了许多人守着。
可是奇怪的是,竟然一无所获。
林月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若不是此时于弘已经去了京城,恐怕现在玲珑以及手下的人只会迎来更残酷的惩罚。
……
而此时,被全城搜捕了一圈又一圈的林月茹,却正在一个漆黑的大殿内。
那一日她被人敲晕带走之后,就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
中间只醒来过一次,当时她被人捆住手脚呆在马车上,不知道正在去什么地方。
还不等她想办法逃出去,就被人发现她醒了。
随后,前面驾车的蒙面人就往她嘴里赛了点东西,她又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已经到了这个空荡荡的大殿内。
从她醒来已经有两日了。
这两日的时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呆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殿内。
没有任何人见她,也没有人告诉她这是什么地方。
只有一个丫鬟,每天到时间会来给她送一些吃食。
虽说那丫鬟从来不跟她说话,可是林月茹从她的衣着以及这大殿的装潢已经隐隐约约能猜到了她是在什么地方。
可是越是这么猜测,她就越是觉得诚惶诚恐。
为什么她会到了这地方。
怎么算也不可能是那人把她从江都千里迢迢地带到这里来吧?
而且当时那种情形,他怎么可能会派人去?
林月茹百思不得其解。
可偏偏她一个人呆在这个大殿内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就连窗户和门都是封死的。
她倒不是不能试着逃出去,可是若是真的如同她所想的一样,那她即使逃出了这个大殿也不可能逃的回江都。
更何况她如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
索性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呆了下来。
两日后,终于有人召见她了。
送饭的小丫鬟破天荒地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过来。
林月茹正在翻看着大殿里放着的书,那丫鬟就开门进来了。
给她行了一礼之后,丫鬟道:
“姑娘,请随我来吧。”
林月茹讶然,终于要见他了么。
她放下书,从容地跟在丫鬟身后,第一次走出了这间困了她几日的大殿。
一出门,满面都是红瓦白墙,以及深不可测的院墙。
出了这座大殿之后,更是弯弯绕绕仿佛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的宫墙。
林月茹彻底确定了。
她此刻竟然真的在宫里。
难道将她带到这儿的人真的是圣上?
可是若是圣上的话,他不是应该已经生命垂危自顾不暇了么。
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关注江都的事情,而且还能那么及时的把她带过来?
林月茹有一肚子的疑问,却只能死死憋着。
她就算是问了,这丫鬟也一定不会回答她,她干脆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她后面。
一直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到了另外一个更大的殿内。
这位宫女让她在外面稍等,自己进去跟候在外面的公公通传了一声。
公公瞥了林月茹一眼,带着淡笑点了点头,进了殿内去通禀。
许久,那位公公出来后同宫女低语了一句,宫女行了一礼才回来同她道。
“姑娘请进去吧。”
林月茹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里面的人可是陛下?”
宫女垂着手摇了摇头,“姑娘进去就知道了。”
都到这一步了,确实是她进去就一切都知道了。
林月茹深吸一口气,跟在公公身后走了进去。
一路上她都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一眼也不敢多看。
直到公公停下之后,她也规规矩矩地停了下来。
“陛下,林姑娘到了。”
林月茹心下一惊。
还没来得及做反应,上面就已经传来了一道沧桑又虚弱的声音。
“你就是林月茹?”
林月茹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和上面斜靠在榻上的人对视了一眼。
一眼看过去,她对那人的印象便是虚弱。
脸颊已经瘦得凹陷下去了,一看便是病态的不正常的。
和她曾经见过的太子有几分相似。
她还没回话,带她进来的那位公公便低喝一声。
“大胆,见了陛下还不快跪下行礼!”
林月茹从善如流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民女林月茹参见陛下,谢陛下救命之恩。”
皇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甚至就连精气神都比平时足了一些。
这宫里已经许久没有来过新人了。
每天来来回回的几张老脸。不是给他把脉问诊的就是假惺惺来给他请安的。
他早就已经看烦了。
如今好不容易瞧见一张新鲜且娇艳的面孔,连心情都好了许多。
“起来吧。”
“林月茹……朕在京城就已经听说过你在江都的那些事了。”
皇上的语气是带着笑意的,林月茹也琢磨不透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更不知道他说的都是那些事。
只好低着头没说话。
见她竟然敢不回陛下的话,旁边的李公公急得轻咳一声。
哪儿有人敢在陛下面前不说话啊。
谁成想皇上居然没生气,反而还觉得很是新奇。
他扬起嘴角问:“你为何不说话?”
林月茹低着头道:“回陛下,民女不知道陛下听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话惹得皇上大笑了几声。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
李公公悄悄抹了抹头上的汗。
还好,看起来皇上对这丫头有几分兴趣。
“朕听说你是陆兴德那个丢了许多年的闺女?”
林月茹回道:“是,陛下。”
“你这些年流落在外,想必吃了不少苦罢?”
林月茹却摇摇头,“陛下开明,我大庆处处风调雨顺,哪怕是流落在乡下,只要还在大庆内,民女便不觉得苦。”
这话把皇上哄得更高兴了。
他轻咳着笑了几声,嘴角就没有落下去过。
“难怪陆兴德会如此疼你,甘愿为你铤而走险。你这丫头,倒真是有几分本事。”
林月茹低着头,脑海里却在快速思索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