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建红听到男人的话,整个人僵在那,微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那男人没再去理会傅建红,继续愤怒地与傅长根和计春花理论:“当初如果不是我家出了点事,才不会把我大哥寄养在你家!这些年,你们从来没有善待我大哥,甚至没有善待他的孩子……”
计春花听到这话,面色冰冷,不等他说话,已经冷声打断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全村都知道建国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说完,他们就直接动手赶人:“滚出去!别来这里招摇撞骗,胡说八道!你如果非要闹,那就找公安来!”
男人是被打出去的。
他站在门口愤怒地看着傅家人。
屋内,傅建红遭受了极大的打击,站在自己的屋门口呆呆地看着那男人。
而傅长根和计春花有些不满的朝傅建红喊了一声:“你痴心妄想什么呢!人家城里人,让你娘给你找个靠谱的说亲。别去肖想那些有的没的。”
骂完就转身进屋了。
两个老东西进屋之后,计春花有些担心:“老头子,我们这样对那个男人,会不会不给我们钱了。”
傅长根嘲讽地冷哼了一声:“他来找我们的事肯定是偷来的。不然前几天那些人给钱的时候怎么没有提过。当年他家犯了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明白。要不是没有出路了,会把刚出生的男娃送给我们养着吗?那小子年少气盛,不懂其中厉害。我们只要拿住了三个孩子,那家人对傅建国有愧疚,会持续给钱的。至于那臭小子,他蹦跶不了多久的,我去村里说道说道,让他连我们这个村都进不来。”
……
苏欣欣看着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真的不想为难他。
可是,他想要抢自己孩子,那就不能怪她了。
她关上窗户,继续带着孩子玩耍。
小安宁已经退烧了,精神好了不少。
可经过这一遭之后,本就瘦弱的小安宁更加地瘦小单薄了。
她犯愁地看着三个孩子,盘算着要去给孩子弄点好的补补。
“娘,外面下雨了,那个叔叔还在外面。”一旁的和平看着外面逐渐变大的雨。
苏欣欣朝外面看了一眼,那男人还站在那。
她看了一眼三个孩子,然后给平安一件蓑衣:“送给叔叔!你让他回去吧!”
平安乖巧地点头,接过苏欣欣的蓑衣,迈开朝雨中走去。
他把蓑衣给了那男人之后,那男人诧异的朝苏欣欣这边屋里看了一眼,最后穿上蓑衣转身走了。
等小和平跑回来的时候,他一脸认真地拉着苏欣欣的手说:“那叔叔说他要走了。”
苏欣欣摸了摸他们的头,犹豫地看着三个孩子,她是否要问一下孩子的想法。
可看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她没有问。
他们都还小,根本没有自己的主意,等他们大一些,如果那男人还想要带他们走,到时候她再问他们的意见也来得及。
在苏欣欣带孩子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那男人走时,傅建红马上也跟着一起走了。
……
因为外面的雨很大,苏欣欣就没有出去割猪草。
她自己给孩子用木块做了一些积木,陪着孩子玩。
因为她是重活一世,前一世在有钱人家做过保姆,给人带过孩子,见过许许多多有钱人家给孩子买的玩具。
她前世每次看到的时候都会想起自己的孩子,也想要自己的孩子能玩。
这一世,她在家专门锯了木头,做成了一块块的小玩具,还专门用木板给三个孩子做了一些小车子,推动的木玩具。
到晚饭后,她正准备哄孩子睡觉,就有人站在门口大喊。
“春花,长根,你们赶紧来!你家建红出大事了。”
傅长根和计春花已经躺下了,听到声音只能骂骂咧咧地穿衣服起来。
外面的雨大的很,两人起来后穿着蓑衣就出门了。
苏欣欣心中觉得奇怪。
发生什么事了。
一般村里肯定是发生了大事才会来人喊的。
她不放心家里的三个孩子,去隔壁屋叫醒了傅建民,让他帮忙看着孩子,穿上蓑衣也跟了出去。
雨大的几乎是砸下来的。
苏欣欣跟上计春花:“妈,建红发生什么事了?”
苏欣欣跟上来完全是因为傅建红的事没有按着上辈子的轨迹走,心里不安,倒实在不是想要管傅家的事。
她这几天总在想,是不是她不走上一辈子的路,她和孩子的人生都会不一样了。
今天傅建红的事前世就没有发生过。
计春花看到苏欣欣也跟上来了,有些不满的骂道:“你来干什么!你……”
没等计春花的话说完,不远处已经传来了哭声。
哭声还很远,可这声音他们是能认出来的。
傅建红的。
计春花听到这个哭声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顾不上骂苏欣欣了,她催促着苏欣欣:“你年轻,走的快,赶快去看看你妹妹发生什么事了。”
雨实在太大了,计春花年纪大了,雨水模糊了双眼,她听着傅建红那凄厉的哭声,心中也着急了。
自己的女儿她最清楚,哭成这样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她还指望女儿能找个好人家养老呢。
儿子是个傻的,女儿再有点啥,那他们就指望不上了啊。
傅长根走在前头,听到那声音也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加快步子想要冲上去,因为脚下走的很快,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计春花上去扶,嘴里催促着苏欣欣赶紧去看。
苏欣欣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测。
难道是傅建红又如上辈子一样玩了一把仙人跳?
上辈子还没有到傅建红给人下药的时间。
她心底怀疑,无法确定,快步走过去。
走近之后,她看到一个熟悉的破房子。
看到这房子,她愣了愣,心中的疑惑不断地扩大。
这是毁了她一生的破屋!
前世是傅家二老给她下药把她给送过来的。
这房子她再熟悉不过。
听着屋内犀利的哭声,苏欣欣伸手推开了那破草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