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欣听到孙大梅的话,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笑着说道:“难道是李月芹的?”
孙大梅家境不错,有自行车来回,住在宿舍里也不过是因为家人不舍得她来回地跑。
她一星期回去几次,家人大包小包地给她拎过来。
每次回去,她拎了吃的过来,就会分苏欣欣一半。
“我姑姑说那李月芹的女儿可能不是他男人的!那男人前些日子身体不好,去做了个检查,说根本不能生啊!你说人都不能生,那女儿哪来的呀。”孙大梅说得津津乐道。
苏欣欣挑了挑眉。
李月芹的女儿是个会惹事的主。
她才来厂子了一个星期,就已经左右逢源,关健左右逢源的都是男职工。
她人长得不漂亮但是特别招男职工喜欢。但凡遇到点什么事,男职工都会上来帮忙,她都会哥哥,哥哥地去谢人家。
最近又和主任的儿子打得火热。
苏欣欣想到这个,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个也不真!大概就是传言。这种事传来传去的,都是人胡说的。”
孙大梅听到这话,摇头:“才不是呢!我姑姑说那男人已经闹开了!你看最近李月芹是不是拉着一张脸。”
苏欣欣笑了笑,没有多说。
孙大梅喜欢苏欣欣,她把家里父母给的萝卜干,晒干的毛豆子还有自家做的红薯干都分了苏欣欣不少。
“我娘这是喂猪,我三天就回去一次了,每次都给我拿那么多!我都吃不完!就是她那样,我才这么胖!人家都嫌我是胖丫头,我都找不上男人。”孙大梅小声地嘀咕。
苏欣欣咧嘴笑着:“能吃是福!我还想有个这样的娘亲呢。”
苏欣欣是羡慕这些亲生父母疼爱的人的。
她奢求不到的东西总是很羡慕的。
接下来的几天,李月芹直接请假了。
因为李月芹的关系,他们都与苏欣欣关系不好,所以苏欣欣也不去打听,只从孙大梅口中听到一些李月芹的事。
李月芹的女儿因为这几天自己亲娘不在,过得那叫一个潇洒。
那些男职工居然还有为她打架的,她风光得不得了。
苏欣欣只默默地看着。
她心里知道,有些东西总要爆发的,盛极必衰。
果然,没等李月芹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她女儿就出事了。
李月芹的女儿叫章丽丽,她不知是不是遗传了自己亲娘的没有界限感,与厂子里的女职工几乎都闹过矛盾,可与厂子里的很多已婚男职工却好得恨不得牵手。
男人都是狗鼻子,哪里有屎就往哪里钻。
章丽丽这样的做派早就在厂子里传开了,男人都喜欢往上凑,能占一点便宜就占一点。
张丽丽也都是不拒绝的,欲拒还迎。
终于,在某天下午,一个男职工的老婆来给自家男人送饭,正好碰上了与章丽丽一起勾勾搭搭的自家男人。
这下,她当场就闹开了。
如果碰上的是爱面子,怕出丑的还好些。
偏偏男职工的老婆是一个泼辣的性子,自己的女人在供销社上班的,家底子厚的,男人本也是靠着丈人才进的厂子,怕婆娘得很。自己的婆娘一闹开,他就躲在自家女人后面。
“阿美,是她自己勾勾搭搭的,什么男人都不拒绝!我和她没有什么!我就是和她说两句话!真的……”男人把脏水全都往章丽丽身上泼。
章丽丽也不是省油的,嘲讽地与他说道:“你前日给我送了东西的!大前日还说要把家里的链子给我!我都看不上,直接还给你了,怎么就成我缠着你了。厂子里那么多人喜欢我!就你那样的我还看不上呢。”
没等她的话说完,那职工的老婆上来就是一巴掌。
章丽丽也不是肯吃亏的,两人直接就扭打起来了。
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最后闹到公安都来处理了。
苏欣欣的事没有闹到公安,所以就开除了一个汤白菊,可这次是闹大了,涉事的直接开除。
可方大国又做了一波骚操作。
他把那男职工给开除了,章丽丽留下了,连处分都没给。
那男职工的老婆不干了,直接就带着家人给闹到厂子来了。
苏欣欣知道这事的时候正在洗衣服。
孙大梅拉着苏欣欣说道:“欣欣姐,快看热闹去。”
苏欣欣抬头问道:“怎么了?”
孙大梅激动地说道:“主任被孙丙的老婆带了人来围住了。”
苏欣欣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并没有多打听,只知道最后章丽丽没被处分,男职工却被开除了。
她当时知道的时候就猜到这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之前汤白菊没有再闹是因为她男人还在化肥厂,她都担心方大国做了厂长之后会找机会对付她男人,所以吃了闷亏。
那男职工老婆家本也是不好惹的,加上这处置的不公平,肯定会闹。
苏欣欣是很乐于看到这一出的。
方大国的行为越离谱,那他就离厂长的位置越远。
毕竟如今的厂长还没走呢,他也还不是厂长。
孙大梅拉着苏欣欣去看热闹。
她们去的时候已经围满了人。
因为看热闹的人太多了,苏欣欣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但是章丽丽也被围在最里面一层。
那职工老婆家兄弟多,他们把章丽丽围在墙角也不动手,逼着她自己脱衣服。
“欣欣姐,你说她女儿这事李月芹知道吗?我觉得还挺奇怪的,李月芹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来啊!”孙大梅嘀咕着:“她不知道自己女儿出事了!女儿吃亏了不来帮她哟!”
一旁看戏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个车间的,听到这话,轻嗤了一声,带着点幸灾乐祸地说道:“你们不知道啊!李月芹小产了!”
孙大梅听到这话激动地说道:“什么!她男人不是没有生育能力吗?她哪来的孩子!”
那职工耸耸肩:“对啊!就是不能生,她还怀上了呢!所以被男人打得下不来床了,到现在还不能下床呢!所以一直没有来干活。”
孙欣欣挑眉,故作惊讶地问道:“那是谁的孩子啊!不可能吧!”
“还能是谁的!呶……”那职工努努嘴冷笑了一声:“就这种人还当厂长。这是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