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阿姨把饭菜做好,“你们饿了先吃,阿姨去迎迎你赵叔。”
“田阿姨,我跟你一起去吧,也体会一下这农村的风土人情。”
江浩两人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已是黄昏,每家每户的烟筒巷子里冒着热气儿。
都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儿。
“小伙子,看你的年龄也有二十五六了吧!”
“娶妻生子了吗?”田阿姨道。
“不着急,还没玩够呢,想再玩几年,”江浩笑着答道。
“哎!趁着年轻能要就赶紧要吧,可别像我跟你赵叔……”
田阿姨说到这儿,脸上带着愁容。
“我跟你赵叔刚结婚那几年条件不好,想着辛苦两年,给孩子好一点的生活再要。”
“可结果大房子也盖起来了,大彩电也都买了,存款也有点儿,可孩子却怎么也要不来。”
“秀英啊,又去等你家那口子啊!”一个围着头巾的老奶奶,热情的跟着田阿姨打招呼。
“是啊,张大娘。”
江浩有些心疼的看着这个淳朴田阿姨,
“那你跟我赵叔没有去医院看看吗?”
“看了呀!可是无论怎么看,各大省城医院都跑遍了,都查不出来病因。”
“就说我们可能还没到时候,反正就是各种理由。”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跟你赵叔,虽然不提,但心里始终有这么一块疙瘩。”
前面迎面过来一个宁波,上面坐着一个皮肤略黑的男人。
宁波车开到江浩两人旁边停下,“秀英,这个男孩是?”
“这个小伙子是暂住在我们家的,家里还有几个小朋友呢!”
江浩看着两人的交谈,“赵叔好,这两天多有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们两口子啊,就好客,要不然那大房子也就我们俩人住的,着实有些孤单。”
赵叔有着农村人的热情,大嗓门的招呼着两人上车。
江浩还是第一次坐着宁波车呢,虽然有些颠簸,但感觉还是不错的。
饭桌上江浩把陈宇坤几人一一介绍给赵叔。
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杯白酒,不得不说,这赵叔的酒量还是挺好的。
赵叔喝了一口小烧,嘶哈了一下。
“哈!”
江浩他们还是第一次喝,“咳咳!”
“哈哈!”赵叔爽朗的大笑,“我们这酒啊,可不比那城市里卖的瓶中酒差!”
“那都是自己家纯粮食酿的,回味甘甜哪!”
“像我们干了一天的农活,喝点这个纯度的小烧,晚上睡觉可香了,可解乏了!”
赵叔是个独生子,在他们那个年代,家家基本上都是三四个孩子。
像这种独生子还真挺少。
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亲戚上门,看到这么多小朋友,没忍住多喝了点。
有些微醺,也说起了子嗣的事,能看出这是两人的心结。
赵叔搂过江浩的肩膀,“你说我们这农村人哪,到头来挣钱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我这现在每天干活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没有劲头。”
田阿姨眼眶红红的,“老赵啊!是我对不起你。”
“这么多年也没给你家生个一儿半女的!”
赵叔摆摆手,“这跟你没关系,我们不是也都查了吗!”
“或许上天让我注定无儿无女。”
端起桌子上的白酒,一仰而尽。
喝完这一杯酒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
田阿姨露出苦笑,“你赵叔今天借着酒劲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让你们见笑了啊!”
江浩决定想要帮帮这个田阿姨和赵叔。
但这一切都得等到赵叔酒醒之后,询问两人,毕竟这是私密之事。
第二天早上,赵叔早早的起床。
江浩在院里洗漱,看到赵叔拎着油条豆浆回来。
“赵叔,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去给我们买早餐。”
赵叔挠挠头,“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昨晚有点耍酒疯了,别见怪啊!”
饭桌上江浩撂下筷子,认真的看着两夫妻,“田阿姨,赵叔,我学过一点道法。”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着您二位孩子的事,既然各大医院都检查过,没有毛病。”
“那会不会出在别的地方呢?”
两夫妻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江浩。
江浩意识到是不是自己有些唐突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二位觉得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说。”
赵叔连忙摆摆手,“啪!”
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你说我这榆木脑袋,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大侄儿,你真会道法?”
“其实我们几个人都会一点,但不敢说能帮上忙。”
“但会尽我所能的试一下。”
田阿姨放下手里的油条,“我们要怎么配合?”
江浩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开口,“那个,不知道阿姨和赵叔现在一个月几次。”
如果是问同龄人,不会这么为难,但面对这质朴的两夫妻,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田阿姨脸色橙红的低下头。
赵叔倒觉得这没什么,“不忙的话一个礼拜一次,如果我干农活太累了,就半个月一次。”
江浩几人表情淡定,怕阿姨害羞。
“嗯,我知道了!”
“看来我又要去一趟地府了!”
赵叔下意识的开口,“远不远?”
这一下给江浩问愣了,地府远不远,怎么说呢?
田阿姨推了一下赵叔,“你脑瓜子秀逗了!”
说完话也反应过来的赵叔,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不行啊!那可不行,地府怎么去,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虽然迫切的想要个一儿半女,但也不能让去送死啊。
江浩笑道,“赵叔你相信我,这地府我去完还能回来。”
陈宇坤也在一旁帮衬,“那地府,我浩哥就当自己家似的,随便去回。”
“赵叔,一会儿你照常去干活就行,别的都交给我来管。”
江浩用之前小王教自己的办法下地府,院子里有现成的大公鸡。
拖鞋躺到炕上,准备开始。
田阿姨在一旁看着江浩没用一分钟就已经睡着。
“田阿姨,我浩哥已经去地府了。”
江浩再一次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枯黄的树枝没有一片树叶。
依然开放在道路两旁的彼岸花,是这地府唯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