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依旧很烦闷,热烘烘让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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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怀念自己那一拖三的格力中央空调。
好在水边的树荫下,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风,让他多少感觉好过那么一点点。
“皇上,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薛玉山!”
“什么薛玉……哦,你从西安带回来那个?”
嘉靖伸手拿过冰桶里的湿毛巾,坐起来擦了擦脸和胳膊,顺便擦了下胳肢窝,感觉又能清凉一阵了。
“杀了吧!”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手在胳肢窝下面停了一下。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杀人是一件如此正常的事情了?
刚穿越的时候,自己还是秉持着能不杀就不杀,能少杀就慎杀的原则来的。
记得当时,朝野之中都说自己为仁皇帝,这才四年多点,怎么就渐渐的对杀人觉得如此习惯了?
以至于好久没有听到有人称赞自己“仁”了,甚至有些野书里,将自己描述成了一个暴君!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杀江彬的时候?不,不是那个时候,杀内宦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杀了很多,但终究还是没有扩大范围。
想起来了,应该是白扇会和南蛮叛乱的时候,杀了好些人。
为什么会如此?他仔细的想了想。
是因为他南下的时候,亲眼看到那些饿死在路边没有人埋葬的尸体,与之相对应的是迎来送往的官员,动辄便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筵席;是地里的麦子长的绿油油的,一看就能丰收的样子,可每年还是有人饿死;是那些明明已经枯瘦如柴的老人,仍旧在干着繁重的劳役……
看到这一幕幕,嘉靖当时就恨不得将这些趴在大明身上,附在大明百姓的血管上,不断吸血的水蛭们,统统给杀了!
暴君就暴君吧,为了天下百姓这个黑锅朕背了!
嘉靖抬头看了眼陆柄:“那个薛玉山……就照着七天杀吧,他要是早死一个时辰,我罚你一个月的俸禄!”
陆柄笑着应下了:“皇上放心吧,我已经派人专门去科学院拿小老鼠练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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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挺狠啊,嘉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一件事:“朕差点都忘了,你现在也不是锦衣卫了,你管这事儿干什么,交给骆安就好了。”
“哦……骆大哥还把我的腰牌收回去啊,所以我现在还是锦衣卫的一员!等杀了这个薛玉山,我就还回去!”
“你那些人现在在干什么?”
嘉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两瓤西瓜,递给陆柄一块。
望着远处的垂柳,安静的垂在水面上,看不见一丝风,整个水面平的像是一面镜子,偶尔几只水蚊子飞快的跑过水面,划出一道波纹,刚刚停稳从水面下猛然窜出一条鱼,将它吞进嘴里,在水面溅起一团浪花,一圈圈的涟漪散开,又渐渐的回归了平静!
“最近正在练枪呢!”陆柄咬了一口西瓜,红色的汁顺着他的嘴角掉到地上:“这枪虽然不太好使,但也要保证一百步内三发能中一发。”
“一百步能打三发了?”
嘉靖有点震惊,因为这种火枪填起火药来,确实很慢。
为了应对火药填充慢,发射间隙长的问题,所以才有了多列交替射击法。
“对啊!”陆柄三口两口把西瓜吃完,瓜皮扔到旁边的桶里,擦了擦嘴:“不是一百步,是六十步,突进到四十步之内就要换飞刀了,三十步扔出五把飞刀或者标枪之后,十步之内换刀肉搏。”
“你是如何做到的?”
嘉靖是真的很感兴趣,人跑六十步的时间,大概也就是十几秒,十几秒三发的射速!都能赶上后世的栓动步枪了。
如果大明的军队全能有这种射速,那自己就不用发展骑兵了,只需要再装备一定规模的重骑就可以了。
这种射速下,轻骑兵根本对步兵构不成任何威胁了,更不用说那些行动缓慢的步兵了。
“很简单啊!”陆柄的表情看起来,反而对嘉靖的奇怪而感到奇怪,“每个人三把枪就好了啊!”
“……”
“啊!”
陆柄的手刚碰到桌子上的西瓜,就感觉一阵大力将自己踹飞了起来,噗通掉进了旁边的湖里。
每人三把枪,这个方法也只适合大明狼卫,小规模快速的特种作战,对其他明军需要打大规模交锋的,就不适合了。
“陛下,你这叫恼羞成怒!”陆柄从水里爬上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自从发现成语可以用四个字表达一个很复杂的意思,陆柄就爱上了用成语。
“朕刚才,其实是想问你,大明狼卫现在能不能打仗?”
“能,肯定能!就锦衣卫那种角色,我们能一个打十个!”
“朕要交给你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
陆柄小心的看了眼左右,发现没有人之后,才问道:“陛下是不是让我去把那些不配合的王爷给——呲!”
“嗯?”
“这些王爷们,除了吃喝玩乐,也没什么别的事干,像郑王这种干点事的,实属罕见,对于他们皇上既然打算早晚要革掉,为什么不弄的干脆利索点,直接把爵位除了就好,还要给他们股票!
有这些钱,干点什么不好!皇上不是打算建学校么,这些钱足够能建几千座学校了吧,就这样,那俩王爷还不理解皇上的苦心,该——呲!”
陆柄以手作刀,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嘉靖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陆柄:“就你刚才说这些话,你全家有多少条命够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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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为了大明着想啊。”
“齐泰,黄子澄和方孝孺的下场,你可知道?”
“……”
这仨人都是当年建议朱允炆削藩的,结果藩没削掉,自己的脑袋反而被削了。
“皇上,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成祖也只有不到三万人马!”
“可现在这些王爷们,连三千护卫都凑不齐,皇上怕什么?”
“让你读书,你就不听,学了几个成语就以为自己有文化了?”嘉靖卷起放在身边的书,对着陆柄的脑袋敲了下去,算是对他乱说话的惩罚了。
“《资治通鉴》读了没?”
“读……读了点!”
“你给朕背一下听听。”
“是,起著雍摄提格,尽玄黓困敦,凡三十五年……夫礼,辨贵贱,序亲疏,裁群物,制庶事。非名不著,非器不形。名以命之,器以别之,然后上下粲然有伦,此礼之大经也。名器既亡,则礼安得独在哉?”
“好,就到这里,何为名与器?你当朕不知道那些亲王、郡王、将军、中尉们大部分都是废物?随便废了王爵,那君臣纲纪何在?礼崩纲坏,取乱之道啊,这点银子朝廷还是掏的起的!也让那些公侯伯能够心安。”
陆柄想了很久,终于明白过来,也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了,赶紧转移话题。
“皇上想让我去干的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