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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川在二楼仔细的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的危险,下楼来到楼梯转角平台这里,发现通往一楼的这一段台阶上堆放着几个餐椅,堵住了去路。
他把手电筒放下,慢慢的搬动,清除了障碍,下到一楼,转过头看向玄关,发现入户门后有不少家具抵着。
他眼睛一眯,立马意识到这里有幸存者的可能性不算小。
不过牧川心里有数,在末世,人心或许像太阳一样不能直视,遇到人很可能真不如遇到感染者。
他心里更为的警惕,当真如履薄冰的慢慢前行,来到了和开放式厨房连接在一起的客厅里。
客厅里能被堵的地方也全部被堵上了,密不透风也不透光。
现在非常的安静且闷热,又一动不动的牧川也立马听到从厨房柜台后面传出来的急促而又轻微的呼吸声。
这肯定是一个处于黑暗里,完全吓破胆,陷入极度恐惧里的幸存者——如果是感染者,早就现身扑上来了。
牧川脑海里一瞬间就有了个想法。
他最多睡眠很浅的眯上一会,漫长的夜晚不知道要极为频繁的醒来又睡多少次,很影响他的各方面状态。
但如果有人替他守夜,察觉到任何值得关注在意的动静就立马喊醒他,他可以精神不那么紧绷,稍微放心的睡一段时间,尽可能的充分有效的休息。
而且较为现实的来说,他的确需要一个能守夜的工具人,不然身处在危险随时都可能突然会来处境里的他怎么敢睡?!
当然他得看看是男是女。
他心里希望是女人,越柔弱反而越好,这样子才越依赖他,越需要他,才越不可能危害他!
他脑子转的飞快,立马用着低沉的嗓音说:“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在这里借住一晚,如果今晚无事发生,我也能活到明天,我会直接离开,如果你愿意露面的话,我或许可以给你一点点食物和水。”
最后一句话是为了把对方引出来。
如果对方在他眼里看来能当守夜工具人,对他真的有点用,他可以给一点食物和水,如果不能,对他没用,那就算他不缺物资,但他不是圣母,根本不会滥发善心。
说完这话的牧川看到从厨房的柜台那里,慢慢的探出了一张看起来比已经四天三夜没怎么好好睡觉的他还要憔悴许多的脸庞。
但还是能够看的出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美艳的女人,绝对的女神级别。
她似乎也很久没见到光了,有些无法适应强光,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然后整个人慢慢的彻底站了起来。
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显得极为高挑,那双相当修长的美腿套着浅蓝色的牛仔裤,上围相当傲人,她低下头肯定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也让牧川光是看着都只感双眼像遭受了不小的震撼冲击。
现在她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手却在不停的抖着,像随时会掉落一样,这让牧川感觉既搞笑又滑稽。
“别、别过来!”
她虚弱的声音似乎因为深深的惊恐害怕而颤抖至极着,她当然害怕担心牧川会对她胡来。
如果他真那样的话,她要么不反抗的认命,要么第一时间用手里的水果刀自杀。
牧川则是打量着她,略微思忖会,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一袋真空包装的面包放在餐桌上,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来到了二楼的楼梯口坐着,关掉了手电筒。
没过多久,从寂静的黑暗里传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那个,您、您好,请、请问手电筒可、可以借、借我一下吗?我、我看不、不见……”
她敢来是因为在没有法律道德等等的约束下,这个男人并没有强行对她做什么,就已经能算是个有底线的人了。
而听到这话的牧川打开了手电筒,看到她拿着食物和矿泉水走了上来,坐在他旁边不远处。
她没和牧川交流,坐在那里细嚼慢咽的吃完,发现牧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牧川当然是装睡的。
他不可能直接信任这女人,至少得看看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会不会做什么,必须得小心谨慎的测试一番。
这女人犹豫了下,起身走过去,把手电筒关了,然后她规规矩矩的缩到一旁。
时间不断流逝,黑夜似乎彻底取代了白天,外面时不时传来各种各样的动静,好像大量的感染者在肆无忌惮的到处游荡。
那不断响起了各种凄厉的吼叫声,让人听着心脏都会‘砰’‘砰’重重的加速狂跳着。
并且不能睡觉,精神还得时刻紧绷,时间流逝真的很缓慢,又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真的任何突然的微小动静都能无限放大心中的那份恐惧和压抑。
就这样一直撑到翌日天亮,牧川打开手电筒的一瞬间,也看到眼睛睁的很大的那个女人受不了突然出现的亮光,迅速闭上了双眼。
然而又一夜没睡的牧川感觉头脑更加的昏涨,像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他快连动都不想动了,他更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突然眼前一黑,就这么猝死了。
“我叫牧川,天朝人,你叫什么名字?”
“牧川君,您、您好,我、我叫羽濑川晴、晴香。”
樱花人称呼别人,一般都是姓或名后面加君、酱、桑之类的字眼。
“如果有任何值得注意的细小动静就立马喊醒我,如果你能做的不错,我可以给你食物和水。”
“好、好的,对了,您、您明天应该会离开这里吧?”
她一直使用的都是尊称,主动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
“怎么了?”
牧川不会表露出任何要带她走的意思,他要让她明白是她需要他,而不是他需要她做守夜工具人。
“我、我想和您一起走!”
羽濑川晴香就如掉入了河里,想要拼命的抓住可以看到的那根浮木,情绪仿若失控的拼命展现着自己的价值,“我是医学生,如果您、您受伤了什么的,我、我想我应、应该有点用……我还有驾照,我会开车,我还会……”
早已经对救援不抱任何希望的她心里明白,她呆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哪怕不被恐怖可怕的感染者发现吃掉,她也会活活饿死渴死。
而听到她是医学生的牧川第一个想法就是他可以从她这里学习下很多简单的医疗各种技术,自己掌握住,也算多个本事了。
反正现在医疗设备、检测工具之类的肯定都用不上了,他不用学太过高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