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其实是你。”
多年后,傅岸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
颜朝朝满头问号。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跟我师姐结婚之前,我们都没见过。”
“其实见过的。”傅岸反驳。
颜朝朝更懵,“见过吗?不可能啊。”
傅岸挑了一下眉,“是在你七岁的时候,你不记得很正常。”
颜朝朝:“……”
七岁?
“你有毛病吧,七岁啊!你……”颜朝朝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傅岸举手投降,“姑奶奶,我当时就是单纯的欣赏,后来才喜欢上的,我没那么变态。”
颜朝朝将信将疑的问:“怎么见的,在哪见的?”
“边境赤城,就在入关的位置。”
傅岸说的很准确,“那时候边境还没现在这么有规矩,入关的位置乱的很,我第一次来赤城跟人谈生意,没有经验,被人坑了,差点儿被卖。
“边境人口复杂,很多人都不愿意多管闲事,所以我的叫喊,根本没用,最后是你。”
傅岸的眼神变的不一样了。
“你骑着狮子过来,脚腕上还带着银色链子,在那一刻特别亮,你三言两语把那些人吓走,然后就走了。”
傅岸苦笑一声,“我那时候脏成那个样子,你肯定不记得的,后来,我打听你的身份,有人说你就是乔家的小姐,所以,我一回国就去查乔家小姐的下落。
“资料显示,她常年在国外,年龄又差不多,没有照片的情况下,我以为你就是乔家小姐。直到后来,你出现在沉西时身边,我才知道,你是颜家的小姐。
“但那时候,你满心满眼都是沉西时,恰好傅家需要联姻来维持利益,我就跟乔家定了婚约。”
颜朝朝知道乔家的资料,属于机密,傅岸查不到乔荔枝的长相很正常。
不过,这种乌龙也是没谁了。
傅岸取下脖子上的吊坠,打开,里面是一幅画,缩小版。
但能看出,那是一个骑着狮子的红衣小女孩,长发扎在脏辫,五颜六色的,很非主流的感觉。
颜朝朝:“……”
简直就是黑历史。
“那你说双替身,又是什么意思?”颜朝朝快速转移话题。
傅岸抢先一步夺走项链,免得被她销毁。
“我娶不到你,又不得不娶你师姐,所以,我只能把她当成你,只有这样,我才愿意娶,当然,我知道我很无耻,我也承认。
“至于你师姐,她应该是有喜欢的人,只不过,她得不到,所以,她跟我一样,把我当成那个人的替身。
“最开始都挺好的,也不知道后来出了什么差错,她开始在乎我,导致一场合作,走向破裂。”
傅岸寥寥几句带过一年多的婚姻。
颜朝朝想起乔荔枝的状态,确实不像是很伤心的模样,看来她对傅岸的感情只是寄托。
至于她那么在意傅岸出轨这件事,估摸着,她喜欢的那个人,也做了这件事。
“那为什么是古念呢?”颜朝朝说的更准确一点,“为什么要出轨?”
傅岸深吸一口气,“我那天喝了酒,她穿的衣服,很像你,不过,我保证,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师姐的事。
“我只不过是给她一个离开的理由,毕竟,在傅家留着,对她而言,是约束,但她背后又有乔家。我出轨,一切都能再谈,她出了问题,就比较难办了。”
无论哪个圈子,对女人的道德要求,总是高于男人。
女人招惹的男人多了,是水性杨花,反之,男人就是有魅力。
出轨也一样,尤其是上流圈子,傅岸有本事,这种事就是合情合理,可以原谅。
颜朝朝:“说来说去,你还挺无辜?”
傅岸:“我不无辜,我也确实对不起你师姐,如果我从一开始反抗,就不会有这段婚姻,你师姐也不会受伤,是我的将就,伤害了她。”
颜朝朝还挺意外,“你比我想象的,要好。”
傅岸笑,“那你能不能将就一下?我还不错的。”
颜朝朝呵呵,“你的故事告诉我,将就的下场不会好。”
傅岸:“……”
送傅岸离开赤城的那天,颜朝朝又遇到了沉西时。
不过,这次的情况没有上次好。
他似乎没有生存的意识,就那么坐在车里,任由那些地痞流氓把枪口对准他的脑袋,说一些不干不净的话。
颜朝朝握着方向盘,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反抗的意思。
她也没看到江晰。
奇怪。
颜朝朝皱了皱眉,打电话给江晰,那边接的还挺快。
“颜小姐?”
“你没跟沉西时在一起吗?”颜朝朝直接问。
江晰懵逼,“沉总?他说他身体不舒服,最近几天都在家,怎么了?您找他有事?”
颜朝朝忽然想起一事,快到她生日了。
“他每年这个时候都请假吗?”
“对啊,”江晰说,“从四年前开始吧,每年这段时间,沉总都会提前把工作完成,然后……”
江晰似乎也明白过来,“颜小姐,沉总不会在边境吧?他最近受了伤,您可千万照顾着,那边鱼龙混杂的,我怕沉总出事。”
这几年沉西时的身体都不是很好,他找了很多名医都无济于事。
最后只能靠着那不知名的药吊着。
但这事儿沉总不让说,他也不敢擅自告知。
颜朝朝想起这些年收到的神秘礼物,都不是很贵,但很用心。
她一直不知道是谁,现在知道了。
沉西时。
真是个执着的傻子。
她记得她有一次翻行李箱的时候,意外翻到他给她的二十封红包。
除了钱之外,那里面还藏着信。
二十封信,每一封都三页。
句句不说爱,句句不谈悔,但字字都在说着情。
颜朝朝抓着方向盘的手握紧,再握紧。
最后,她开车冲了过去。
那些地痞流氓认识她,看她一露面,都熘了。
沉西时无波无澜的眸子看见她,燃起些许亮光。
“好巧。”他微微笑着说。
颜朝朝翻个白眼,“巧你个大头鬼,你什么时候脾气变这么好了。”
沉西时说:“没有,就是不想被你发现我来了。”
颜朝朝心头微动,“走吧,既然已经被我发现了,就去治治伤,你再这样上去,沉家怎么办?”
她说的是他的精神状态。
沉西时没说话。
…
等沉西时包扎完伤口,又换了衣服后,颜朝朝已经去了训练场,一身教官打扮,胯下骑着烈马,手里端着枪。
远处的靶子在移动,马也在飞奔,而她的子弹,弹无虚发。
帅气的让一众少年惊呼。
沉西时站在树下看,明媚张扬四个字,似乎天生为她存在。
“您要走吗?”
带路的女人看他转身,询问道。
沉西时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把这个交给她,帮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她的世界不需要他,他也该礼貌的不去打扰。
-
颜朝朝生日当天,聚会办的很大,杭御杏特意请了一堆少年过来作陪。
无论是乖乖巧巧的小奶狗,还是野性十足的小狼狗,亦或者漂亮的不可方物的瓷娃娃。
都有。
颜朝朝非常满意。
“够味儿啊,这才配得上我二十四岁的排面!”
颜朝朝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杭御杏说:“就知道你会喜欢,也不枉我那么费心了,天天还要躲着金宿,免得他盘问我找这么多帅哥干什么。”
颜朝朝笑死,“他没跟你闹离婚吧?”
“他敢!”
“不过话说回来,你找这么多帅哥干嘛?”颜朝朝才不觉得她是为了让她过过眼瘾。
杭御杏说:“交给你培养啊,他们都是孤儿,你好好养着,说不定能养出一个老公。”
颜朝朝白眼,“姐姐我觉得单身最好。”
“哟。”
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一身白西装,绿眸子招眼得很。
“不介意多我一个帅哥吧?”
百里仞端着酒杯走进来,看样子是来参加酒会的。
杭御杏非常鸡贼道:“我先走了,我找我老公去的。”
颜朝朝:“……”
百里仞满意的挥挥手,“不再见。”
颜朝朝:“……”
“你来干嘛?”颜朝朝没好气。
百里仞在她旁边坐下,优雅的赶走了其他男性后,说:“你生日,我怎么能缺席呢?”
颜朝朝连个眼尾都懒得给他。
“说点人话,不然就滚。”
“……”
这脾气,越来越爆了。
百里仞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正经道:“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一个问题吗?我现在给你回答。”
“?”
颜朝朝挑眉,“你是想跟我说,我们之前见过?”
她一直有预感,百里仞对她的感觉,不像是没有见过的。
但她偏偏对他没有丝毫印象。
百里仞摇头,“我们没有见过,但你和我哥哥见过,就是那群偷渡的孩子,身上纹着类似诅咒的纹身。”
他的语气澹澹的,几乎没有波澜,但他眼里,还是有恨的。
颜朝朝知道她在恨什么。
她派人查过,那些孩子应该是小国的流浪儿童,被迫辗转各地,求个安生之所,谁知被心思恶毒的巫族盯上。
沦为试验品。
那些纹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实验。
只不过,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颜朝朝纳闷,“你也是其中一员吗?那你又是怎么成为百里家族的族长的?”
百里仞笑着摇头,只不过那笑里,没有多少温度。
“我哥哥把我藏的很好,所以我没有被那些人抓去,我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他,等了足足半年才把他等回来。
“但那个时候,他已经药石无医,大部分情况下他都在昏迷,但又睡的不沉,嘴里总能冒出你的名字,或者我的名字。
“有一次清醒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你的故事,他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报答你。”
百里仞沉默了一下,说:“我跟你说过,我受制于人,所以不得不杀你。”
他突然跳话题,颜朝朝懵了一秒,恍然大悟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