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大爷!”
颜朝朝气的双手叉腰,“林祈安,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林祈安掀起眼皮,眸光如雪道:“既然不是偷的,那劳烦颜小姐告诉我,这七色宝石从何处而来,你跟薄师姐又是什么关系?”
他伸手指着桌上那红嫣嫣的演出服。
古典舞蹈,选的是一套简化后的汉服,便于跳舞,所以设计的比较轻薄,色彩明快。
腰间还坠了一圈七色宝石串起的长流苏,杂糅了绒花工艺。
就算如此放着,也能让人想象跳舞之人旋转起来的绝美盛景。
林祈安自认天赋绝佳,素来也眼高于顶,很少将他人的设计看进眼里,但是这个设计,他是真觉得不错。
完美契合颜朝朝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
“七色宝石?”
颜朝朝眨了眨眼。
“你说的是这个吗?”她伸手勾起演出服上的宝石珠串。
一共十二串,每串穿有七颗大小差不多的宝石,红,橙,黄,绿,青,蓝,紫。
颗颗色泽饱满,未经打磨与凋琢。
纯天然的物件,能有这么多颜色、大小几乎都是一致的宝石,实在是不容易。
更难得的是,把这些东西融合在一起的设计,巧妙精细,一看便是出自行家之手。
所以,林祈安能一眼认出,因为,他师姐的设计,天下独一无二。
“你到底哪来的?”林祈安真动了情绪,“我师姐的东西,从不轻易给人,尤其这七色宝石,那是她最在乎的东西,我都碰不得。”
“哦?”
颜朝朝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原来大名鼎鼎的林设计师,在绫月眼里,也不过如此嘛。”
“绫月?!”
林祈安骤然收腿,身体僵直道:“你到底是谁?竟然敢直呼薄师姐的名字!”
国际顶级珠宝设计师,薄绫月,谁不尊称一句薄先生。
就算是他,也要恭恭敬敬喊一声薄师姐。
敢直呼她大名的,寥寥无几。
“薄师姐。”
颜朝朝脸上带了抹笑,眉眼弯弯的模样,煞是喜人。
“原来你就是绫月从小养到大的小崽子啊,啧啧,难怪脾气那么差。”
“……”
林祈安默了三秒,霍然抬眸,又惊又喜道:“你……你是……你是那个珠宝商?!”
世人皆知,薄绫月背后有个超级大老。
那人坐拥数十个矿岛,手里珍宝数之不清,用之不竭。
却无人知他来历,就连性别年龄都没人查到,只知道那人姓秦,是个珠宝大老,最不缺稀有珍宝。
薄绫月的许多设计,都需要他的帮忙。
林祈安幼年离家,便是跟在薄绫月身边,从小就知道她身后有位了不得的人物。
“不对啊。”
林祈安蹙了蹙眉。
“你才二十左右的年岁,不可能是秦先生,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跟你什么关系?”颜朝朝抱起演出服,冷冷撇他一眼,“还不出去,难道你还想看我换衣服不成?”
“……”
林祈安动动嘴,似乎还想追问什么。
颜朝朝不耐冷嗤道:“出去!”
林祈安:“……”
旁人想见他一面都难,她倒好,他上赶着她都不稀罕。
-
衣服比想象的还要合适,颜朝朝对镜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后,确定衣服处处舒适,便换下来,妥善收好。
拉开门,林祈安竟然还在外面。
颜朝朝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林祈安想上前搭话,被骤然围上来的选手拦了去路,只好眼睁睁看她离开。
从训练楼到宿舍,要穿过一条幽静长廊。
两侧路灯亮着,颜朝朝听歌走在路上,快到宿舍楼时,停在楼下的黑车突然亮了灯。
颜朝朝眯眼瞧去,看不真切。
车灯暗下,易西玉拎着一个纸袋子过来。
“你在怪我?”
他把东西交给颜朝朝,玩笑着说出心底话。
颜朝朝错愕,“玉哥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怪你?这什么东西啊?合同?”
她从纸袋子里翻出好几份合同,大都是综艺向。
易西玉眼神闪了闪,说:“我和薛柔儿,差点坏了你的事,你真的没隔阂?”
“你最后的选择是我,我能有什么隔阂?”颜朝朝觉得他怪怪的,“玉哥你怎么了?大晚上跑过来,就为了问这个?”
“没……”
易西玉避开她的视线。
“这不是,我最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还以为……”
“啊,”颜朝朝哭笑不得,“这事儿啊,我不是不接,是我当时在跟夏夏她们视频,然后就……忘了,我以为我接了。”
在深城的时候,她忙着各种事,每天浑浑噩噩的,脑袋总是忘事。
易西玉调侃:“行,我知道了,用意念接的,对吧?”
颜朝朝囧了囧,“看破别说破嘛。”
“行。”
易西玉点头,随后进入正题:“最近你那部校园剧开播了,口碑不错,同时,不少综艺都想借着你选秀后的热度,所以抛来不少橄榄枝,你看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
颜朝朝大致翻了翻,最后指着那个旅游综艺。
“这个是要出国吗?”
“对,”易西玉说,“我看好的也是这个综艺,它的嘉宾阵容很有意思,并不固定在圈内,各行各业都有,被网友戏称为,相亲综艺。”
颜朝朝笑了笑,认真翻看日程安排,“如果没有算错,我去的那两期,是在缅国和越国吧?”
此综艺不走直播路线,依旧采用周更模式,每期去一个地点,停留时间大概在三天左右。
易西玉也算过颜朝朝的行程,“只有参加这个综艺,邱导的电影才不会耽误。”
邱导电影,定在越国开机,缅国之行结束后,刚好可以参加开机仪式,然后三天录制完,就能进组拍戏。
颜朝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这个吧。”
“行,我明天去跟节目组细谈。”
易西玉说完,又把余下的合同收拾好。
颜朝朝见他还不离开,便询问道:“玉哥是有话要说吗?”
易西玉垂眸,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没事,我先走了。”
他拿着纸袋子,迎风离开。
颜朝朝看着他被风吹鼓的裤腿,直觉他最近瘦了不少,刚刚又欲言又止的。
“玉哥!”
颜朝朝在他上车前,喊住他。
易西玉回眸,头顶灯光在他眼底折射出一抹害怕。
颜朝朝没有察觉,小跑到他面前,认真打量道:“你真的没有话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