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易棠的安危,所以颜朝朝和杭御杏都没有手下留情。
很快就撂倒一地人,顺利走到沉惊羽所在的包厢。
推开门,光线有些昏暗,颜朝朝凭借记忆,直接开了灯。
骤然的明亮,引来不少人的不满。
骂骂咧咧的声音陆续响起,等看清来人是谁后,又瞬间噤若寒蝉。
诡异的气氛终于引起沉惊羽的注意,他掀起眼皮,轻慢地看了一眼颜朝朝,而后乍然惊醒道:“朝朝?!你怎么过来了?!”
“我再不来,你都要上天了!”
颜朝朝满目讥讽地看着他,看着他衣衫不整,看着他左拥右抱,看着他……裤子都没提上,甚至都没退出来。
还真是纸醉金迷啊!
颜朝朝恨铁不成钢地翻个白眼,“都出去!”
她是颜家小姐的消息早已在京城传开,谁也不敢得罪,灰熘熘提着衣服离开。
围在沉惊羽身边的女郎有些不舍,但架不住颜朝朝的眼神,也起身出去。
杭御杏把门关上,才发现地上有血迹。
不远处的角落,躺着一个女人,浑身上下皆是伤,不是单纯打出来的,而是情爱时留下的特殊伤痕。
想必刚刚的惨叫就是她发出来的。
杭御杏快步过去,检查伤势。
颜朝朝注意到女人,拧眉问沉惊羽,“怎么回事?”
沉惊羽正在扣衬衫扣子,闻言撇了女人一眼,不以为意道:“就是个外围,新人,兄弟们觉得她有意思,不小心玩的狠了。”
轻飘飘的语气,视人命为草芥。
颜朝朝抬脚就踹过去,沉惊羽完全没防备,整个人直接从沙发背上折下来,摔在地上。
不疼,但是脑袋摔的晕乎了一下,根本没注意自己的皮带已经被颜朝朝抽走。
“既然不会做人,姐姐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休啪——”
皮带在空中甩出响,沉惊羽登时就清醒了,但没来得及跑,颜朝朝手里的皮带已经落下。
“哎哟!疼啊!”
沉惊羽被抽的哀嚎连天,又因为裤子没了皮带,根本跑不了,只能蜷缩在地上,避免自己被毁容。
可那皮带就跟长了眼一样,专门往他脸上扫,虽然大部分力道都被别的皮肉给挡了,但皮带尾扫过脸颊的时候,真的又疼又害怕。
沉惊羽的叫声太惨,很快就引来其他包厢的注意。
没多久,沉西时就赶到了,跟他一同出现的还有林淮生和傅岸,他俩是刚好在这儿谈生意。
颜朝朝收了皮带,扔沉惊羽身上,又问:“易棠人呢?”
沉惊羽被打出条件反射,皮带落过来的时候,本能抽搐了一下,然后才想起回答颜朝朝的话。
“她……在里面。”
被皮带抽红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某个房间。
颜朝朝眯了眯眼,“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沉惊羽没敢接话,等颜朝朝转身往里间走的时候,他赶紧提着裤子,一瘸一拐地挪到沉西时身边,小声喊:“小叔,你救救我……”
沉西时单手揣在西裤里,西服衣摆被撩起些许,露出精瘦的腰身,矜贵又禁欲。
“救你?”
男人散漫地斜了自家侄子一眼,薄唇勾出凉薄的弧度,“确实要救,她若是打死你,岂不脏了手。”
沉惊羽:“……”
“这种粗活,还是我来更合适。”沉西时慢悠悠吐字。
对沉惊羽来说跟凌迟一样,“小叔,你……你不能助纣为虐啊!”
沉西时:“救你才是助纣为虐。”
沉惊羽:“……”
完了完了,小叔彻底变了!
他今天不会被颜朝朝那小疯子打死吧?
“沉惊羽!”
颜朝朝人未到,声先行,带着浓浓的怒气,恨不能把房顶都掀了!
沉惊羽赶紧缩在沉西时身后,只探出一个脑袋。
颜朝朝抱着早已昏迷的易棠出来,脸色是少见的黑。
杭御杏赶紧找了件衣服给女人盖上,然后走到颜朝朝身边,粗粗给易棠把了个脉。
“有内伤,被水溺过,脉搏比较虚浮,身上还有被绳子捆绑的痕迹,直接交给医院吧。”
这里人太多,要是展开施救的话,会引起麻烦。
易棠的情况不算危险,能坚持到救护车过来。
颜朝朝颔首,算是应允了这个决定。
杭御杏立刻拿出手机,拨打120。
颜朝朝则把易棠抱到沙发上,平放好,简单做了处理,然后骤然看向沉惊羽,音色沉沉地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
沉惊羽刚说一个字,就被沉西时提着后脖颈,扔到颜朝朝面前。
估计是力道太大,沉惊羽一个不小心跪在颜朝朝脚边。
想起来的时候,颜朝朝一脚踩在他膝盖上,冷声问:“你是不是让她跪过?”
易棠膝盖上有淤青,手肘手腕也有擦伤,猜测应该是被人强制下跪。
沉惊羽眼神游离,表情慌乱的解释:“我,我,我就是,给她个教训,没有干别的。”
颜朝朝笑了,“你还想干别的?”
沉惊羽沉默。
如果他没调查到易棠跟颜朝朝的关系,他是打算干别的的。
但他不敢说,他怕颜朝朝废了他。
颜朝朝垂眸盯了他好一会儿,不明白他怎么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后槽牙一磨,抬眸看向沉西时,“小叔打算如何处理?”
沉惊羽扭头喊:“小叔……”
沉西时目不斜视道:“报警。”
“小叔!”沉惊羽大惊,“小叔!我明天还要工作,不能报警!”
沉西时眉眼不动,“现在想起工作了?你玩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既然打和骂都没用,那就进牢里玩两天,什么时候把这毛病改了,什么时候滚出来。”
“小叔!!”沉惊羽的声音都透着绝望。
他小叔下令的事,一般情况下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的。
但他不想去牢里,他可是沉家的少爷,哪里能去牢里啊!
颜朝朝讶异地扫了沉西时一眼,而后抱起易棠道:“最好是这样。”
“朝朝……”
沉惊羽还想让颜朝朝帮着说两句话。
颜朝朝根本不想理他,抬步就走。
到门口的时候,颜朝朝忍不住偏了头,低声问:“沉惊羽,你还记得你之前是什么样吗?怎么几年不见,你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开飞机把脑子开坏了?你奶奶对你最大的期盼你还记得吗?整天就是玩女人,还玩的越来越花,真想玩出人命吗?”
沉惊羽脑子空了一瞬,等回过神时,颜朝朝已经离开。
林淮生和傅岸看完好戏,转身回到自己包厢。
“等等!”
林淮生进门前,突然喊住端着托盘的女服务生。
“林总。”
女服务生低眉顺眼的问好,顺带解释:“我是进去送酒的。”
林淮生没注意她说什么,一双眼死死盯着她手腕上的银制手链,好半晌才想起问:“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