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骁那边刚把棺材送到墓地,准备下葬的时候突发意外。
孙玉兰拦着送丧队伍不让他们动,她带着女儿先是哭嚎了一翻。说自己以后一个寡妇带着一双儿女可怎么活啊,又再次哭诉自己的辛酸。
众人们先是安慰她,说以后大家会守望相助的,不用担心之后的生活,又有人叫她节哀,不要耽误下葬的吉日。
孙玉兰熟视无睹,只一个劲诉说自己的不易。妇道人家哭得涕泗横流,按理来说很能得到众人的联系。但她的阻拦容易耽误吉时,很快,本家长辈从队伍后面走到前面,用命令地语气斥责她:“赵全媳妇,你还不快让开,你想让赵全死后不得安息吗?”
孙玉兰充耳不闻,仍是一个劲哭泣。
赵骁望着眼前闹哄哄的场景,颇觉好笑,他嘴角扬起一个嘲弄的弧度,冷眼旁观着吵闹的一切。
他小时候就是在孙玉兰挑拨离间声中长大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不出面给老头子办理丧事,不就是为了把他逼迫回来嘛。而现在跑上上演这一出,就是想通过胡搅蛮缠的方式逼迫亲戚长辈答应她的要求。
她的诉求不难猜,便是住在拘留所里头的赵天龙。而身处赵家村里头的人,哪有那么通天的本事呢?
所以,谁有?
赵骁么?
但是赵骁会帮她吗?她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必定是——不会!
因此孙玉兰绕了这么一大圈湾子就是最终让长辈出面,叫赵骁去救一下她的儿子。
这可真是通天的笑话啊!
孙玉兰在他小时候就爱使这样的招数,如今多年未见使出还是相同的招数。赵骁冷冷笑了一声。
她以为这次还能如愿吗?他小时候心智不成熟懒于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孙玉兰的诡计所以吃尽了苦头。
如今的他,早已长大。
赵骁看了刚子一眼,刚子随即点头。
本家长辈被孙玉兰混不吝样子气到不行,但又念叨她如今是个寡妇,也不欲用重话说她,只好缓和着语气,问:“你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同大伙说说,不要耽误你老伴的吉时,免得他在底下不安稳。”
就在孙玉兰眼睛一亮,想要说出自己的困难时。队伍里忽然出来了四个手脚麻利的高大男人,他们快速上前将孙玉兰和赵天凤举起抬走,也就几息时间。
没等本家长辈出言阻拦,赵骁先声夺人:“叔公,再不下葬可吉时可真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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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家长辈看了看日头,连忙叫人赶紧烧香点烛行开山礼,进行下葬仪式。赵骁随着路程一一进行,直到葬礼结束。
......
周慕贞在住处等到下午三点,见赵骁还没回来,便在住处留了纸条又换了一身衣服去了镇上。
晚上九点多钟,宾馆的服务员敲她房门说楼下有人找。
周慕贞裹着外套下楼,路灯下有人逆光站着。她喊道:“赵骁。”
来人应了一声。
赵骁从阴影里出来,眉目黯淡,神态疲惫。他缓缓走到周慕贞面前,一把抱住她,嗓音略哑:“我,是孤儿了。”
周慕贞用力地抱紧高大的男人,纠正他:“瞎说,我和孩子们不是你的家人吗。”
赵骁埋在妻子的颈窝里,声音有些含糊,他好像低低笑了一声,“嗯,我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