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房门直接被灵力震开。风存砚抱着夜曲欢快步走进自己屋里,径直到了榻前将人放下。
夜曲欢撑在床榻上,痛得直冒汗。
风存砚坐在床沿,伸手撩开她的袴角,只见莹白的小腿上落下一道伤痕,伤口不深,却有青紫色毒素蔓延。
青紫原本只在伤口处,回客栈的这么一小会儿就蔓延到了巴掌大小。
夜曲欢半靠着床头,忍着没有喊痛,只运转灵力试探那处伤口。灵力刚一调转,青紫色的面积瞬间扩展。
风存砚一把握住她的小腿,钳住伤势延伸的方向,“不能运转灵力,以免侵入四肢百骸。”
“那怎么办。”夜曲欢看着腿上的青紫发愁,“像挤腊肠那样一点点挤出来?”她说着拿手挤了挤小腿,伤处立马渗出一丝淤血。
风存砚,“好像可以。”
就是效果差了点,按这进度估计得挤一夜。
夜曲欢畅想,“我的嘴要是跟灵鹤一样长就好了,自己就能把淤血吸出来。”
风存砚,“……”
夜曲欢遗憾之情溢于言表,“长岔了。”
风存砚顿了片刻,忽然抬起他的小腿俯下身去——在夜曲欢怔神之间,温热的唇贴上了他的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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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曲欢只觉腿上一痛,带了瘀毒的血便被风存砚吸了出来。她轻颤了一下要抽回来,“风存砚。”
接着小腿又被拉了回去。风存砚的唇还贴在她腿骨上,唇边沾了殷红。他抬眼看来,“别乱动,不然你腿就废了。”
夜曲欢立马不动了。
风存砚的黑发在埋首间扫落,拂过他的小腿,有点凉又有点痒。夜曲欢看着他,后者沉眉垂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他没想到风存砚会亲自帮他吸出来。
十来下之后,大部分淤血被清理干净,风存砚擦了擦嘴角,“剩下的已经侵入经脉骨髓。”
夜曲欢不敢置信道,“药石无医了吗?”
“不要瞎说。”风存砚皱眉,“伤势暂时不会蔓延,短时间内没有危险。”
夜曲欢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情况没她想的那么糟糕,还以为刚活没几个月,观光的事情都没搞完,她又要死了。
“今晚来的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
“我也不知道。”风存砚细细看过他的伤势,“但潜在的危险没有根除,得及时寻医。”
夜曲欢的心又重新提起来,“要是废了怎么办,你那轮椅传承给我吗?”
风存砚,“不会。”
夜曲欢敷衍,“我信了。”
细风从窗缝间吹入,两人的影子随烛火摇曳晃动了一下。风存砚看着他,忽然问道,“为什么要拉我一把?,你以前不是卖我卖的很高兴”
夜曲欢对上他的眼神,明跃的火光偏折落入他眼底,里面有很复杂的情绪。
她勾唇,“我日行一善。”
当然是因为她日子不多了,怎么折腾也没关系。
风存砚闻言沉默地坐在榻前,半晌,他道,“谎话连篇。”
这人嘴里就没一句话是真的。
“你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离开交州去桑溪,回头再转南芜。”
夜曲欢确实有点困了,她打着哈欠,“交州的事办好了吗?”
“差不多了。”
“那就好。”
夜曲欢放下袴角。尽管自己暂时无性命之忧,但在交州城内用不了灵力还会有别的危险。这种情况不明的伤口,还是越早处理越安心。
风存砚说,“你睡吧。”
“夜安。”夜曲欢没有客气,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在风存砚的榻上倒头睡了过去。
夜凉如水,烛火幽微。
风存砚在榻边坐了一宿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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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夜曲欢被风存砚叫醒准备上路。
她现在灵力无法调动,只能由风存砚带着他出去。
夜曲欢翻下床榻,一只脚在地上蹦了两下,“你怎么不给我准备轮椅啊,我这样是不是得跳着去桑溪?”
风存砚看人蹦来蹦去,额角一跳拉住他,转过身道,“上来吧。”
夜曲欢不蹦了明知故问,“上哪里?”
风存砚侧头,“你说呢。”
夜曲欢愣了愣,随即笑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蹦过去”
“别耽误时辰。”风存砚问他,“你是要背,还是要扛?”
这还用得着选?夜曲欢趁着人没反悔,赶紧用健在的脚一蹬,趴上了风存砚的后背。
从客房一路出了客栈,风存砚背着他穿过人潮,两人身姿出众,引得路人行人纷纷侧目。
塔读@ 夜曲欢趴在风存砚宽厚的背上,稍稍低头过去,“他们都在看我们,你会不会觉得羞赧?” 长发扫到风存砚颊旁,他偏头避开,“素不相识之人,何必在意他的感受。” 夜曲欢把着他的肩,“我也这么觉得,我就欣赏现在的你,往前再推十几年,让你在扶风城背我你都不肯,说是有辱你形象。” 风存砚皱眉,总觉得听着不像好话。 他没过多纠结,将人背出了城门。出城后,两人不用再顾忌其他,风存砚直接带着夜曲欢飞身赶往桑溪。 迎面的风在耳旁呼呼刮着,夜曲欢向风存砚打听现在桑溪的情况,“末沂叔还在桑溪吗” “末沂圣子退了想,现在桑溪是由钟离在掌管。”风存砚道。 夜曲欢感叹,“如果我没记错,当初我和她的第一见面好像不是很愉快。” “……” 不出半天他们便赶到了桑溪。 桑溪位于九州以西,两人落地后,风存砚背着夜曲欢站在山门之外,守门的弟子见到二人,相视一眼,“来者何人?” 风存砚道,“有事求见钟离圣女,劳烦通报。” 风存砚做过乔装,守门弟子不认得他,直接回绝,“闲杂人等,圣女主不见!” 夜曲欢趴在风存砚背上,揪了一缕他的头发来玩,心想风存砚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叫做“闲杂人等”。 下方灵力波动,却是风存砚卸去了乔装,“浔阳,风存砚。” 山门前静了好半晌,守门弟子神色恍忽,似乎在反应这个“风存砚”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位风少主。 直到风存砚再次出声提醒,他才如梦初醒,面上不复先前的随意,立马转身进了门内通报。 他一路小跑进宗门,在心底暗惊:能趴在风存砚仙尊背上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夜曲欢对他人的揣测毫不知情,她这会儿正闲适地给风存砚某一撮头发编辫子,“你现在怎么比以前更吓人了,上次来桑溪,人听到你的名字,也没吓成这样。” 风存砚澹澹,“有吗?我怎么不见你害怕”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我们是夫妻嘛!”夜三小姐甜甜道。 没过多久,通报之人走了出来,面露难色。夜曲欢隐隐感觉不妙,待人站定,果然听他道,“风少主谅解,圣女闭关谁也不见,二位还是请回吧。” 风存砚没动,“我可以答应她的要求” “风少主别为难弟子,圣女说了,任何人任何条件她都不见。” “算了。”夜曲欢放下风存砚的头发,“救人之事勉强不来,我们走吧,大不了回头找末沂叔。” 风存砚在原地站了会儿,最后还是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