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姆陷入了呆滞。

我是谁？

我在哪里？

这里真的是蝙蝠洞？

提姆陷入了沉思。

一阵剧烈的头脑风暴在他的脑海中席卷而起，宇宙大爆炸的奥妙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在他那颗仅仅1.4千克的人类大脑内重演，提姆觉得自己的脑袋上轰的一声冲出了一股蒸汽。

陈韬有些尴尬的把他拉到一边。

“这是必要的方法，就像没法抗拒的应酬一样。”

他解释到：

“巴索·卡罗（泥面人本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表演型人格。我并不清楚你是否完全了解他的本质——”

“我很清楚，蝙蝠侠。我完全理解你所做出的决定，我不要紧的。”提姆深深的呼吸了两口，勉强恢复了理智：“还记得我们第1次面对他的时候吗？”

“他假装自己会受到电流的克制，然后表演了一出栩栩如生的死亡。在之前他伪装成哥谭市各种各样的人……”

陈韬接口道：“没错，又一种无法用常理来推论的疯狂。巴索·卡罗没有任何目的，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扮演角色。而他的超能力所带给他的变形能力也恰恰能够让他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演员。”

他继续低声的说道：“在那道躯壳下，他的人生空无一物。那场事故之后，巴索·卡罗这个人就彻底消失了，余下的只有一座为了追逐纯粹的表演而不停被破碎的自我所驱动的躯壳。”

“上流绅士，路边扫地的环卫工人，女人，男人，吃着棒棒糖的小孩，学校的老师，医生，不管是什么角色，只要能够让巴索·卡罗觉得有挑战性，他就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开始扮演这些人……”

“他会把原主痛殴一顿，然后随便扔在什么远离哥谭、乱七八糟的地方，然后自己顶替对方，直到正主回来。”

陈韬说道：“他追逐演艺事业，那么我就干脆给他一个足够有挑战性的剧本。”

提姆看向对方，他巨大的手掌上粘着一本小小的表演册子，提姆低头瞟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

《从阿卡姆到蝙蝠洞：论该怎样成为蝙蝠侠最爱的罗宾》

下面的副标题是：

巴索·卡罗的青春全力罗宾日记，正义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背面写着：

蝙蝠侠最爱的罗宾是怎么炼成的？

成为罗宾要遵守哪些超级守则？

怎样获得蝙蝠侠的宠爱，将你视作他的唯一？

答案一切都在本书，人人都能成为罗宾，只需要读完这本宏篇巨著！

“……”

提姆觉得自己应当是生气的，他本该是完全有理由生气的。

但奇怪的是，愤怒的情绪似乎被另外一种东西压住了，因此一点都没有涌上心头。

他的眼神往那本书上瞟。

这书是蝙蝠侠所编写的。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这本书你之前就写好了？”

“是的，没错。”陈韬回答他，他还沉溺在自己通过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操纵泥面人的计划当中：

“我之前就写好了，早在去对付腹语者的时候，我就思考过要该怎样操纵泥面人……对于这些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本质核心操作思路虽然不同，但是一脉相承。”

他补充说明道：

“这本书是专门针对巴索卡罗的弱点所写，里面的一切内容都是罗宾会做的……”

提姆已经没心情听蝙蝠侠继续说下去了。

“这个小册子你待会儿得给我看看。”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必须深刻的批判一下。”

陈韬没弄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于是他点头道：“好啊。我待会儿在蝙蝠电脑上打开给你看。”

“我也要！我也要！”哈莉奎因兴奋的举手：“也给我整一個！”

她摆出一副打拳的姿态，哈哈两声：“史上第1位女罗宾，哈莉奎因的罗宾生涯日记，敬请期待，堂堂连载！”

一片寂静。

好闺蜜毒藤女在提姆要杀人的目光中拽了拽哈莉奎因的衣角。

“你干啥拉我？我要——呜呜呜呜！”

哈莉奎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毒藤女操纵着一大堆植物把嘴给堵上了。她歉意的对着提姆笑了笑，做出了一个你继续的手势。

陈韬没有管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小动作，他对着蝙蝠电脑下了几个简短的命令，然后几十个隐藏升降式的透明玻璃囚笼就从蝙蝠洞大厅的地下升起来。

他招呼杀手鳄、腹语者和哈莉几个，让他们一个一个把这群被芯片控制住的反派们全部塞进去。

趁着几人干活，他打了个视频电话给阿尔弗瑞德：

“蝙蝠侠呼叫便士一。利爪刺客们还有多久能运回来？”

“还有一个半个小时左右。”

画面对面的阿尔弗瑞德拉动了一下摇杆，蝙蝠飞机的机械臂像是在娃娃机前夹娃娃一样，夹起了一大堆还在抽搐的、缺胳膊少腿的倒霉利爪：“他们太多，我还得再夹一会儿。”

老管家发出感叹：“真不敢相信我待会儿还得把他们都拼起来！自从我4岁把拼图玩具扔到一边之后，我已经超过60多年没有玩过拼装玩具了。而我现在却一下子要拼上几百个残缺不全的肢体。”

“……辛苦了。”

陈韬说道。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老爷。”阿尔弗雷德摇摇头，然后说道：“他们能够帮助到你，对吗？这些利爪都能够成为你的力量，帮助你对抗贝恩，哪怕仅仅只是消耗他的一点体力。”

他说道：“他们能让你的身上不会再有伤口，对吧？”

“是的。”陈韬回答他：“利爪们确实是一支不可忽视的战斗力，他们很有用。”

“那么我所做的这些就是有意义的。”阿尔弗雷德说道：“关于那个四天之后……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归来，好吗？”

陈韬微微沉默了一会儿。

阿尔弗雷德并不是那种付出了就一定会向别人反复强调的人，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他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老管家只是想用自己的付出来抓住他可怜的小布鲁斯。

这个老人只是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承诺，一个平安归来的承诺……无论这个承诺是否能够兑现，这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

他只是想要这个承诺而已。

“我会的。”陈韬向他保证道：“我们说好了要去隐居的，还记得吗？我答应过伱。我们去斐济，或者夏威夷群岛，或者大都会……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在哥谭的事情结束之后。”

“我一定会和你一起退休的。”蝙蝠侠如是作出承诺：“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我现在有很多阿卡姆疯人院的反派，他们会比我先上。”

陈韬说道：“有他们消耗贝恩的体力，我不会输。”

阿尔弗雷德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然后在下一刻，转化成明朗的如同晴空一样的笑容。

“好。”

“我们说好了，布鲁斯……一定要信守承诺啊！”

“好。”

他们挂断了通讯。

陈韬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来，走进了其中一个透明的囚笼。

他打了个响指，囚笼中的囚犯就立刻被解除了芯片的控制。

“哈维登特，双面人，老朋友。”陈韬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别想了，我双面人就算是无聊死，死阿卡姆里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帮蝙蝠侠半点忙！”

陈韬眯了眯眼睛。

“这可由不得你。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