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你能确定么?”将头凑到弗莱的手边,苏利仔细打量着那撮干硬的毛发,“只有这点痕迹的话,也许是什么移植者……”
“我可不觉得有人会把狼人的脖子移植到自己身上……”约翰只不过瞥了一眼,便把目光转向了其它地方,“不过连后颈的短毛都掉了……为什么只有这么点战斗痕迹……”
“也许神教根本没有说实话。”用力掀开地上灰色的地毯,弗莱看着作为地砖的石板上被重击压碎的痕迹,露出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如果说连安德森那样的家伙都没有能力反抗就被无声无息地重伤,神教也不会找我们来了……”
“那神教应该知道袭击者是谁咯?”海克斯并没有如同弗莱三人那样的侦查能力,但长时间身处贵族家族所带来的敏锐嗅觉让她抓住了弗莱话里的意思,“可是如果是那样,他们直接动手不就好了?我相信凭着退魔人的实力,真的动起手来也只有另外两国的类似组织才能对抗……”
“绝对不会是他们……”
汉克正研究着石墙上被某种武器撕裂的痕迹,听到海克斯的话摇了摇头。
“蒸汽工人共和国负责这些脏活的都是定向改造的人类,那些对于异类一直都抱着怀疑态度的家伙根本不会让异类拿到武器。”
“至于阿尔卡多帝国……就算他们要动手,也不会派出狼人这种一旦开始战斗就只存在本能的家伙。再说他们刚刚稳定了局势,那个老家伙还不至于疯狂到这个地步……”
“可是……如果不是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苏利的表情愈发疑惑,他干脆坐到一边,细细回想之前资料中所提及的内容,“就像刚刚说的,至少现在看来,还没有什么势力可以让退魔人如此谨慎……”
“除了想要排除我们的嫌疑之外,也许是因为不想伸张的缘故……”汉克耸了耸肩,抽出一根卷烟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培养出一个超出常规的异类组织亲和体,这种消息一旦泄露出去,神教马上就会被另外两个国家针对……”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
从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弗莱偷偷把它塞进口袋,微微眯起的双眼之中掩藏着一道锋利的光芒。
“这件事情……说不定背后还有神教自己的影子……”
再一次回到了神教的外事酒店。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众人第一次走进自己的房间。这一次神教显然因为需要弗莱等人的帮助,在招待方面下了不小的力气。
“如果不是因为神教蠢货太多,我都想要留在这里了……”拿起倒满了葡萄酒一口灌下,汉克抹了抹嘴角把脚搁在了桌子上,“小白脸,刚刚你偷偷藏了什么东西?”
“说话小声点,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刚好检查完房间的弗莱冲着汉克翻了个白眼,不过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他也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呐……就是这个……”
一块不知名材料的碎片被弗莱扔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通体晦暗的碎片在灯光下毫不起眼,只有断面上才露出银白色的反光。
“这是……神像?”海克斯伸手拿起拿块碎片举到眼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可是就算有个神像,在安德森的房间看到也不意外吧……”
“不,很意外……”
坐在一旁啃着肉排的约翰开口说道,他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接着冲着弗莱挑了挑眉毛。
“看这个神像吊坠表面的腐蚀痕迹,肯定贴身戴了很久。然而退魔人是不会随身带着神像的,这种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些干脏活的人身上……不过小白脸,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难道……”
“呵呵……我可没看过安德森的身子……这种不需要动脑子就能得到的结论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回给约翰一个冷笑,弗莱眯了眯眼睛,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也就是说,从这个神像吊坠来看,安德森被袭击的时候肯定有神教的人在场。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很大可能是站在安德森对立面上的袭击者……”
“为什么?不会是之前留下的么?”苏利使劲咽下嘴里的面包,脸色有些怪异地说道:“在出发前我去酒保那里打听过,那个安德森是一位……遵从自己**的女性……说不定之前和某个人太过激烈也说不定,毕竟银并不是什么很结实的金属……”
“呼……我都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打听这种事情……”
弗莱把刚刚掏出来的烟朝着苏利的脸扔去,没好气地又往嘴里搁了一根卷。
“至于这个……银再怎么样好歹也是金属,毫无凭借地悬空用剑劈开,我敢说在这个房间里,也只有老瘸子这个怪物才能做到,而且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就姑且把这个当做你的赞美了……”抬手从弗莱的手里抢过火柴,约翰慢悠悠地点燃嘴上的卷烟,“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在这件事上神教里能相信的人就少了百分之九十……该死……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情况……”
“也不一定,目前看来,至少我们能够确定绝大多数的神教成员没有问题。”弗莱从海克斯手中接过神像碎片,顺手有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至少教宗高层至少有一半人可以信任,不然那些资料也不会到我们手里……”
“那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通知佩尔那个老不死?”约翰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直接转到另一个话题上,“就凭我们现在手头的证据和猜测,他也不一定能做什么……”
“但他背后的人可以。”弗莱叼着烟把自己砸进沙发,深深吸了一口之后重重吐了出来,“我相信只要看到这样东西,那些家伙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些老鼠翻出来……”
“哦对了……老瘸子……”随便塞了几口桌上已经凉了的晚餐,弗莱突然抬头露出一副猥琐的神态:“你对圣都熟,知不知道最好的流莺街在什么地方?”
“你……跟汉克混的时间太长了吧?……”
疑惑的表情一闪而过,约翰一脸鄙夷地翻了个白眼。
“自己做梦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