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圣都，眼前的情形与上一次来完全不同。

大雪覆盖了大半的区域，尽管为了保持道路的畅通，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被推到了路边，但是旷野之中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大多的建筑也被覆盖在了白雪之下，几乎与周边的环境融为了一体。唯一可以看见的只剩下了从一片白色之中戳出神庙的尖顶，上面彩色的琉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如同宝石一般的光彩。

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弗莱他们这次是被神教迎进了圣都。没有经过任何的检查，他们就被安排进了神教专门负责外事接待的酒店，甚至那一车夸张的武器和弹药都没有任何人过问。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让我们住在这里……”约翰的表情有些感慨，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看向酒店的大门，“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能够站到这道大门里面……等有机会的时候，我就已经脱离了退魔人队伍了……”

“他以前是神教看大门的，估计之前就是在外面守着的家伙。”看到苏利和海克斯不解的目光，汉克嬉笑着解释道：“等他混成中层的时候，就因为和神教闹翻被赶了出去……”

“呵呵……居然把守门人称为看大门的……约翰，你的朋友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虽然是责怪的意思，但语气中并没有不满，“不过你们的行为依旧是很大的奉献，我想即便是神也不会怪罪你们的……”

“肆意揣测神的意思，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约翰的脸上泛起冷笑，他随手拿起烟转过了身子，“不过我想按照你对神的奉献，神也一定会宽恕你的……佩尔主教……”

佩尔主教微笑颔首，似乎并没有听出约翰言语之中的嘲讽。他迈着远比一般老人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酒店的大堂，冲着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我对这里的安全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我认为再谨慎也不为过，不是么？不如我们先到偏厅，我想在那里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弗莱冲着对方点了点头。冲着一旁穿着机械铠甲的士兵示意了一下，佩尔主教带头走向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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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这段时间也做了不少调查……”翻看着一旁士兵递来的一叠羊皮纸，弗莱叼着烟说道：“但是这些资料似乎都没有什么用……至少现在看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方可以隐瞒了自己的背景，就算是想要从这些细微的痕迹里推测，也没有确定的方向。”佩尔主教正端着茶杯坐在一旁，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缕怒意，“这些家伙实在是太猖狂了，居然在圣都袭击退魔人的高层……这些亵渎者一定会被绑在火刑架上烧死！”

“那也要等抓住人再说。”丝毫没有估计佩尔主教的怒气，弗莱眯着眼睛，手指慢慢在羊皮纸上划过，“几乎没有战斗痕迹，没做出什么反抗就被重伤了……安德森能活下来真是幸运……对了，安德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昏迷之中，按照疗养院的说法，短期内是醒不过来了……”佩尔主教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一层阴霾，他轻轻放下茶杯，手指敲打着杯子的把手，“她这一次伤得很重，多处要害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而且发现的时间太晚，异类组织本能性地想要恢复身体状态，结果出现了不可控增殖。现在能做的只有稳态她的状态，还需要至少四次手术才能让她恢复神志……”

“所以唯一的目击者现在也没有任何用处……”弗莱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揉着自己的额头闭上了眼睛，“该死……现在等于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凭这点东西想要找到动手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确定你们没有漏掉什么么？”

“这点不需要怀疑，要知道负责这件事情的可是退魔人……这种代表了国家意志的暴力机关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有任何差错……”约翰拿过弗莱面前的资料，平静地说道：“而且……也不是什么线索也没有……”

“嗯？怎么说？”听到约翰的话，佩尔主教顿时从调查不力的羞愤当中挣脱了出来，“你从这些资料里看出什么了么？”

“不……没有……这些资料就是一堆废纸……”随手将羊皮纸扔在了桌上，约翰看着佩尔主教因为恼怒而涨红的脸，依旧平静地说道：“我记得以前你可比现在聪明得多，至少不会反应这么慢……既然对方有这样的能力，我不相信神教居然连一点背景资料都没有。我要看十三大队的资料，不要想着糊弄我，你知道我要看些什么！”

“十三大队？那是什么？”注意到佩尔主教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弗莱疑惑地看向约翰，“神教的机构不都是以十二作为基数设立的么？什么时候会出现十三大队这样的东西？”

“退魔人十三大队，即对外特别事物调查队，所有人员从十二支退魔人大队中抽调，人员不离开原有岗位，没有正式番号和编制，不设立大队指挥官，直接隶属于教宗……”不顾佩尔主教越来越难看的表情，约翰随意地解释道：“主要负责暗杀、情报、培植势力等工作，简单来说，就等于是个杀手兼情报贩子的组织……”

“解释到这里就可以了！”佩尔主教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一把拍碎了面前的杯子，狠狠地盯着对面正翘着脚抽烟的约翰，“你应该清楚为什么我们可以容忍你在外面这么久，所以最好好好考虑一下你要说的话！而且调阅十三大队的资料需要半数以上的教宗成员同意，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佩尔，你应该比这要聪明得多……”约翰这时也坐直了身子，他两眼逼视着佩尔主教，声音渐渐变得冷冽，“既然你已经决定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就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情的组织可不是随便距能找到的！不要再在我们面前演戏了，我相信你背后的那些家伙肯定想到了这一点！”

“呵呵……真不愧是圣约翰……”沉默了数秒，佩尔主教的表情突然融化了开来。他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一旁的士兵将一个手提箱放在了桌上，“看来我并没有看错人……这里面是可以开房给你们的资料，只能在这里阅读，不能带出去，你明白规矩的……”

“哼……比你明白得多！”

一刀将手提箱上的锁捅碎，约翰拿出里面的羊皮纸扔给弗莱。

“接下来就不用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