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不能解释这个人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在这里”汉克随手将一根烟递给弗莱,顺手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这样杀人的方式实在太过于麻烦,要知道气压如果上升的这么快,我相信肯定会有所察觉。”
“但如果是直接将术式架设在这个人身上呢?这样也许就能解释如何能够让他一直处在术式的影响范围。”约翰盯着面前的尸体陷入了沉思,面对这样诡异的杀人手法,他的心里渐渐开始不安,“对了小白脸,一般来说这样的术式需要多近的距离才能发动?”
“不会特别远,如果要靠共鸣的方式来发动,最多也就是两三米的距离。”弗莱下意识点起了烟,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刚刚检查过,他的身上有很多杂乱的术式残余,但是并没有发现特别强烈的反应。作为一个神秘学学徒,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况且,控制气压的术式虽然不难,但如果要精细地控制气压的变化量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我用接触术式的方式发动在这么精确的情况下最多也就撑得住半天时间,要是用共鸣的方式,也许半小时就达到极限了。”
“人的身体不可能能承受这样的方式,且不说远距离共鸣需要的巨大能量对于身体的负担,就光是精细控制这么巨大的能量对于精神上的负担就不是一般人能够长时间做到的。再加上还要压制住术式能量的易散不被一个学习过神秘学的人发现,我不认为有人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除非他已经把这个变作了本能。”
“我觉得我们可能陷入了一个误区”约翰再次点起了一根烟,此时他的脚边已经多了两三个烟头,“我们面对的可不一定就是人类,如果是原本就有类似能力的异类,按照他们的身体强度和本能而言,想要远程控制气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异类?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弗莱吐出一口烟,疑惑地看着约翰,“按照他们的寿命,也需要我寻找那东西?”
“你可别忘了,这个传说是从哪里来的”约翰撇了撇嘴,露出一丝冷笑,“按照我们所知道的历史,那时候可连人类都没有。”
“那些异类有着漫长的生命,但也会因为衰老而死亡,虽然那些贪婪而凶残的家伙不一定能够活到那一天”轻轻弹了弹烟灰,约翰接着说道:“对于永生的追求几乎所有的生物都会有,而且那个传说中的两个兄弟,想来也不就是人类”
“看来我们接下来还要对付异类的势力”弗莱下意识用手指轻轻摩擦着腰间左轮枪的枪柄叹了口气,但嘴角却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一丝笑容,“为什么我们每次委托都要和这些家伙打交道呢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去教堂祈祷一下?”
“去找异类的先祖祈祷以后不要他的后裔?”汉克把烟头人到地上踩灭,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我喜欢你这个想法”
一行五人又再一次踏上了行程,借着煤气灯的灯光向着洞穴的深处走去。
海克斯和苏利的脸这时候都不是很好看。
之前在弗莱三人检查尸体的时候,海克斯还因为好奇不断瞄向着尸体的方向。可当弗莱用手里的短刀划开尸体的胸腔时,鲜红的血液让海克斯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至于苏利,比海克斯稍多的经验让他让他避开了血腥的场面。可等到弗莱跟他们讲述了一下之后可能遇到的敌人的时候,从未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危险的他瞬间就沉浸在了恐惧之中。
“嘿没事的”弗莱回头用力拍了拍苏利的背,将一根烟递到了他的面前,“放心吧,暂时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有人袭击,也不会让你顶在前面的”
“唔我没事”苏利的脸变得更加难堪,似乎下一刻就要吐出来一样。他赶紧用颤抖的手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苦笑道:“让你看笑话了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经历这种事情”
“没事的你之前面对那些野兽的时候不是挺勇敢的么”弗莱有些好笑地看着苏利,摇了摇头宽慰道:“其实那些异类跟我们也没什么不同,最多就是力气大一点速度快一点,生命力强一点,可能再多一些特殊的能力”
“咳咳咳我怎么觉得被你这么一说我更加担心了呢”苏利顿时被刚刚吸进去的烟呛得咳嗽起来,他毫无贵族风度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不过还是谢谢你对了,刚刚那具尸体你们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样呢拖出去埋在了碎石下面呗”弗莱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们又不可能把他的尸体带出去,就算带得出去,等我们把尸体运回去的时候都不知道腐烂成什么样了”
看到苏利脸上不忍的表情,弗莱叹了口气,“别觉得残忍,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换作我们死了,还不一定有人能帮我们收尸呢,说不定就烂在什么地方,他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小白脸!快过来看看!”就在这个时候,约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就别在那里安慰别人了,再这么说下去,苏利那小子估计能被你吓死!”
弗莱刚想反驳,但看到苏利变得铁青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他赶紧加快脚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目光顺着约翰手里煤气灯所指的方向看去。
一座巨大的石碑进入了弗莱的视线。在弗莱远超常人的视力下,石碑上的字迹在煤气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致后来者居然是建在这里的人留下的”弗莱赶紧拿出口袋中的笔记本和炭笔,快速地记录了起来。
“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汉克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上面的语言,“我说小白脸,这上面用的是什么语言?”
“是古代记录重要资料用的莱因文字叫你多看点书”弗莱鄙夷地瞥了一眼汉克,手里的炭笔并没有停下,“上面记录了建在这里的原因和算了,我还是大致翻译一下吧”
在汉克拳头的威胁下,弗莱缩了缩脖子快速说道:“这上面大概说了建在这里的人是个人类,自己称自己叫刻耳,是最后一个得到永生之秘的人,他建造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让后面来的人能够找到永生之秘,那东西还放在原处”
“这人也是够奇怪的居然还特意建在这么个地方就为了说这个?”汉克不解得摇了摇头,“为了让更多的人得到永生之秘么?把他直接公布于世不就好了”
“呵你以为他没这么做?”弗莱冷笑了一声,指着石碑上的一行文字说道:“我曾想将这告诉所有人,但不知为何,任何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变得疯狂起来。他们不但没有与他人甚至家人分享,还因此葬送了自己与他人的生命。他不是没有做过,但是显然永生给人的诱惑带来的只有灾难。”
“把他为什么还要建造这个地方?这不是矛盾么?”汉克轻哼了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知道这是个害人的东西,既然他这么伟大,直接藏起来不就好了”
“最开始他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显然漫长的生命对他的影响并不那么美好”弗莱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连手里的炭笔也停了下来,“我不敢结束自己的生命,又恐惧于望不到尽头的孤独。我害怕将之分享带来的杀戮,又渴望有人能够与我共度永不结束的生命。这个家伙,恐怕已经快要陷入疯狂了”
“小白脸!别在那里感慨人性的脆弱了!赶紧找到下一个目的地的线索!”不知何时消失的约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手里拖着一具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尸体,“虽然卢克那家伙干的不错,至少还干掉了自己他们的异类。但是他们现在的处境恐怕没有那么乐观”
“我们得赶快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