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闻言顿时更委屈了:“我也想问问两位婶婶,分明是给我相看的,怎么就……”
“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张氏抬手就朝她的脸上打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害人精!”
一旁的如诗瞬间就攥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甩开冷声道:“老夫人,追贼要捉赃,哪有老夫人这般空口白牙诬蔑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的?!”
张老夫人被她甩了一个踉跄,顿时就更气了,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绝望之下,竟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命苦啊!自从有了你这个扫把星,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她坐在地上嚎,一会儿拍胸口,一会儿拍大腿,与往常做戏全然不同,这回真真是痛心疾首。
谢婉冷眼旁观,既不劝她也不阻止她,就任由她在那儿嚎。
等她嚎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祖母若是哭够了,不若去问问秦郡王和王长子尽兴了没。”
听得这话,张老夫人又是一愣,一张脸顿时羞臊不已。
里面的可是秦郡王和王长子,她哪里去敢问?可里面的不止王长子和秦郡王,还有她两个儿媳,让她什么都不做就在外面等着,简直就是在剜她的心。
进退两难之下,张氏只得开始装晕。
眼看着她要倒下,如诗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啪!
张氏顿时就站了起来:“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打我?!”
谢婉伸手将如诗揽到身后,澹澹道:“祖母误会了,如诗只是怕祖母受不了这个刺激晕过去了而已,毕竟里面的是长辈,待会儿还要祖母主持大局。”
说完这话,她朝小张氏的丫鬟看了过去:“去敲门,问问你家主子,什么时候能尽兴,祖母还在等着呢!”
小张氏的丫鬟闻言,只等硬着头皮进了院子伸手敲门,然而她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就听到秦郡王中气十足的一声:“滚!”
丫鬟吓坏了,几乎是哭着跑了出来。
看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张老夫人,谢婉叹了口气道:“祖母也瞧见了,这事儿与我没有半分关系,黎嬷嬷还在前院等着,我先走了。”
“你不能走!”张老夫人冲上前,拦住她恶狠狠的道:“这事儿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你别想一走了之!”
“什么一走了之?”
黎嬷嬷远远的走了过来,三两步来到众人面前,看着张老夫人道:“长公主还在等着谢姑娘,老夫人拦住不让她离开,是对长公主不满,还是根本就不把长公主放在眼里?”
张老夫人还没来及答话,里间忽然又传来了一阵浪呼声。
黎嬷嬷的脸色,瞬间就复杂了起来。
张老夫人的脸色可谓是五彩纷呈,黎嬷嬷不愧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眨眼便恢复如常,转眸对谢婉道:“姑娘尚未出阁,在这儿委实不大妥当……”
“不行!她不能走!”张老夫人一口打断了她的话,指着谢婉道:“这事儿跟这个小贱人脱不了干系!”
黎嬷嬷闻言冷笑了一声:“我听着,也不像是不愿意的样子,怎么就与谢姑娘有关了?”
“我不管!这事儿肯定跟她有关!肯定是她害的!”
张老夫人一口咬死了谢婉,坚决不让人离开。
她想好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虽然两个儿子头顶有点绿,但女人而已,休了再娶就是了!
可秦郡王和王长子是绝对不能放走的,她两个儿子,还指着秦郡王和王长子飞黄腾达呢!
她只要懒定了是谢婉动的手脚,让谢婉负责,秦郡王和王长子哪怕是看在对不起谢家的份上,也会多出几分聘礼。
她的贪婪几乎是写在了脸上,黎嬷嬷冷笑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当面对峙好了,孰是孰非一并说个清楚!”
说完这话,她抬眸朝一个丫鬟道:“去叫人。”
好巧不巧,她看的那个丫鬟,正是之前去敲门的那个。
那丫鬟闻言又快要哭了:“奴婢已经去叫过了,秦郡王让奴婢滚。”
黎嬷嬷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我亲自去叫!”
众人立刻给她让开了路,黎嬷嬷进了院子来到门前,伸手敲了敲门朗声道:“秦郡王,奴婢乃是长公主身边的黎嬷嬷,郡王若是尽兴了,还请早些出来,有些事情需要郡王出面说个清楚。”
里间的声音顿时就消失了,黎嬷嬷也不着急,就站在门外等着。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了秦郡王的声音:“本郡王待会儿便来。”
黎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院子,对张老夫人道:“等着吧。”
众人开始在院门外等候,黎嬷嬷一边悄悄观察着谢婉,见她面色如常一片坦然,心头便有了几分好奇。
此事,当真与她无关?
若是有关,她是如何这般澹然的?要知道,秦郡王毕竟是皇族,吃了这么大个亏,不可能就因为自己在这儿就吃下这个哑巴亏。
过了片刻,里间的门打开了,秦郡王和王长子走了出来,然而这屋子里可不仅仅是他们,在他们身后居然还跟着两个仆从,四人都是一副餍足的神色。
谢婉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城会玩。
张老夫人瞧见那两个餍足的仆从,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若是只有秦郡王和王长子,那也不算辱没,可……可竟然还有两个下人!
她这回是真的要晕了,身旁的丫鬟一把扶住了她。
秦郡王和王长子出了门,首先看到的便是谢婉。
他们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然后便移开了,秦郡王看向黎嬷嬷道:“黎嬷嬷怎么在此处?”
黎嬷嬷福了福身:“奴婢奉长公主之命,接谢姑娘去公主府小住几日。”
听得这话,秦郡王看了谢婉一眼,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嗯了一声,然后道:“让嬷嬷见笑了。”
黎嬷嬷笑了笑,转而问起了正事:“郡王好雅兴,今儿个怎么来了这永誉侯府?”
秦郡王闻言看了谢婉一眼,轻哼一声道:“自然是有人相邀,本王才会前来。”
张老夫人闻言迫不及待的道:“都是谢婉那个狐媚勾引郡王,郡王和王长子才做下这等事的是不是?”
王长子冷哼了一声:“老东西,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跟父王来是受了谁的邀,你心里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