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我们回巫国,还是威胁我们回巫国?”
若论血缘,这乌玄羽还算是她的堂表亲戚,任孔雀非但没觉得亲切,反而感觉她不怀好意,话语间满是揶揄。
“都有吧,既然我们能监视你那么久,还能解决你身边的人,就证明你已经在我们手掌心,如果你要是不答应,你的父母和阿弟也不会好过,巫国遗民多的是手段,叫你的家人生不如死。”
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蓝如灵说着就要动鞭,任孔雀赶紧拦下她:“你现在动武也没用了,既然连你娘都是一颗棋子,他们估计早就把我们给看透了,动武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才不管解决怎么问题,我今天就要解气!”
说完,蓝如灵拉开任孔雀的手,啪啪几下抽打过去,乌玄羽被抽打之际,连忙脱身躲开:“话,我已经带到了,如果你真的不担心你父母,那就可以放任不管,不过,你真的能抛下他们不管吗?如果你们想好了,就自己去江油城关,我带你们去巫国一叙。”
说完,立马抽身离去,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乌玄羽已然走远。
“没想到,连我也被绕进去喽!”
事到如今,蓝如灵也成了阴坪巫境的寨民,甚至,他们俩的娘还是亲姐妹,这种荒诞怪奇感,惊得所有人都心中杂乱不堪。
“我们早就料到巫国遗民会来,却没想到还带给我们这么大的秘密。”
宋思媛抱着胳膊看向任孔雀:“任大姐,你觉得我们还要去吗?”
“去,当然要去,哪怕不提亲父母之仇,我还有养父母要看顾,你们不也要去解决那虎符的问题吗。”
任孔雀如此,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岳观潮看向众人:“那成,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才知道,我就不信,这巫国还是个龙潭虎巢,就是走一趟也没事儿。”
“你们要去的话,要不要带上我,我可以叫傅伯伯批一队护卫兵保护咱们,这样也算安全一点。”
经历这些天的合作,洛高萱知道这些人品行不错,已经把他们当做朋友来处,言语之间满是关心。
按理来说,多个人帮助确实多条路,但是,宋思媛想到前几次历险的伤亡,不愿意再把其他人连累进去,决定婉言谢绝:“洛老板,你的醴泉酒庄还要看顾,这里也走不开,你就留在这里处理醴泉酒吧,巫棺里的人善于用蛊,这不是刀枪兵甲可以对付的,万一起了冲突,就是叫这些年轻人白白送命。”
洛高萱见他们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坚持,点点头:“那好,我一定叫人在江油关外面守着。”
“我说,你们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们放心有我徐侠客在,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那巫国不愿意动我们,估计也是有各种顾虑在,他们既然都投鼠忌器了,我们难道还怕他们。”
徐侠客的话,说得周围人哈哈大笑,诙谐气氛一扫压抑。
其后两天,他们整理了东西,和洛高萱告别,一起回到江油城关,回到客栈后,那老板见他们回来,赶紧喜笑颜开迎过去:“哎呦,你们可算回来喽,我当你们是不来喽。”
“怎么了,丘老板儿?”
“要不是你们,我们还不知道川蜀百姓中了蛊,我这喝完汤药没多久就有了反应,光是蛊虫子就吐了三天,你们可算是我们的大恩人哪,这个恩情我可咋个才好嘞。”
说完,丘老板拿出这几天的报纸,上面虽然没有提起名讳和照片,以丘老板的精明,还是猜出是岳观潮他们察觉了傩神教的阴谋。
“说来也奇怪,傩神教没了以后,江油关外的活尸也没了,这几天晚上巡夜的治安团去看了几遍,从早到晚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们说,怪不怪气!”
岳观潮听着丘老板的话,心中猜测大概是巫国遗民召回了活尸,虽说可能有新的变故发生,只要活尸越不过江油关,又切断了水路,他们也不可能威胁全川,这样,他们好歹也安心了一点。
休息半日后,几人趁着日头毒辣,带着行囊走进江油关,越过城门楼的悬梯,往前又走了一里地。这里,果然有巫神遗民等在山路下,为首的正是前几天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乌玄羽。
此时,这乌玄羽在自家地盘打扮得更为张扬,桃花眼勾勒犀利眼角,唇红如绛,眉如柳叶,窄袖连襟衣满是图腾暗纹,外罩淡金纱裳,下身套着百褶彩绣裙,身后蜀锦披帛荡漾,腰间彩绦如莲衣。
再看向她的头顶打扮,璎珞挂脖,外戴银月项圈,乌发挽起团髻,花冠发箍英气逼人,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摄人心魄的异域妖女。
在她身后,是穿着巫国服饰的武士,个个身穿蓝布裤褂,脚踏编织草鞋,披甲背刀,头戴斗笠,黑面纱覆盖到脖子,看起来极为神秘。
“请吧,阴坪巫境全长七百里,若是靠双脚走,你们就是累死也未必找得到。”
岳观潮他们互看一眼,上了乌玄羽的马车。
几人坐进马车后,那武士驾马远行,带着他们疾驰进深山老林。
“两位姐姐也别担心,只要你们别在巫国闹事,我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带你们去巫国,也只是想让你们认祖归宗。”
乌玄羽话音未落,任孔雀立马嗤之以鼻:“哈哈哈,姜家和乌家,合谋夺了妊家的权,还杀了我生父,我们之间需要以亲人来维系关系吗?”
这小魔女眼带笑意解释道:“姐姐这样说也对,但是假如当年我们姜家不出手,现在死的就是我们姜家,如果当真如此,就是你的父族屠杀了你母族,届时若你发现了情况,你也会为妊家杀了姜家打抱不平吗?”
“你身体里流着妊家的血不假,但是有一半血液也是姜家的,若是妊家能和平共处,姜家也就不用提前谋划夺位。”
“你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孔雀朝她故意摇摇头:“没兴趣,反正我到这里来,是想搞懂我身上的巫神血脉,到底是什么,其他的无需多言,我也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如果想搞懂巫神之力,那,可就必须得提这场权力之乱,这本身就是跟你的身世有着莫大关系。”